区区一个煤厂,怎么能满足元湛英的胃口,就算这次的危急过去,最迟三五年,煤厂也该关门大吉了,地底下的煤又不是无穷无尽的。
于金涛未来还会涉及许多方面,开很多公司,赚很多的钱,她要让这些钱,都变成于慧慧的。
于金涛的表情已经有些狰狞了,他咬牙切齿地说:“元湛英,你不要以为一个小塌方能拿捏我,大不了我就认了,坐个三五年,出来还是条好汉。”
元湛英闻言,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站起身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于金涛瞪大眼睛,语气变得急切起来,手重重地拍了两下玻璃,引来狱警的警告。
“干什么呢?”狱警从门口探出脑袋,锐利的目光看向于金涛,手指着对方,呵斥道,“老实点儿!”
于金涛不甘地缩回手,不敢再大幅度动作了,只是趴在玻璃上问:“元湛英,你能不能去徐乐家里一趟?”
元湛英愣了一下,脚步停住,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于金涛没有理解她沉默所代表的含义,径直说道:“我给你她的地址,你帮我解释一下,我不是故意不去找她的。”
元湛英语气中带着嘲讽:“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琢磨这些风花雪月?”
于金涛抹了一把脸:“我答应了过去见她的父母,现在失信了,她的处境一定很不好,这件事就算我欠你的……”
“她来找过我了。”元湛英打断他的话。
于金涛的眼睛缓慢地眨了几下,仿佛在消化刚刚听到的话的含义,半晌才用一种匪夷所思的表情问:“徐乐来找过你?她找你是为了什么?”
元湛英深吸一口气,能摆出心平气和的态度说:“她知道你出事,为了救你,给了我一千块钱。”
“她从没有拿过我的钱,上哪儿弄的这么多钱?”于金涛茫然地问。
元湛英耸肩:“我怎么知道?”
于金涛赶忙追问:“除了给钱,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不打算和你继续发展了,准备听她爸妈的话,相亲结婚生子……”
元湛英的话还没说完,于金涛立刻摇头:“不可能!”
他的话掷地有声,脸上的表情由犹豫变得笃定,仿佛看穿了元湛英一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扬起下巴,眼神睥睨:“她那么爱我,不可能主动跟我分手,你说谎也要尊重客观事实。”
元湛英双手环住胸口,冷笑一声:“你不相信就算了。”
于金涛眯起眼睛,仔细端详对方的神情,想从中看出一丝心虚或是胆怯,但很可惜,都没有。
元湛英站在那里,毫不畏惧于金涛的打量。
于金涛再次摇头,试图挑出对方话里的漏洞:“她根本不知道你的姓名地址,你说说她怎么找到的你?别说是她去画馆找到安琪,安琪告诉她的,这就太假了。”
元湛英低头沉思许久,直
到于金涛想开口嘲笑她“编不出来了吧?”时,才猛地抬起头:“她没有找我,于金涛,你妈没了,她来吊唁,我和她就是这样见的面。”
于金涛傻眼了,他脑子空了一段时间,随后哆哆嗦嗦地说:“你别骗我,我妈怎么可能……”
元湛英低垂着眼眸,不看他伤心欲绝的脸,顿了顿才开口继续说:“大年三十那天没的,前天下的葬。”
“元湛英!”唾沫星子喷出来,于金涛浑然不觉,咬牙切齿地说,“你别诅咒我妈了。”
元湛英与他对视,反问道:“既然你觉得我是这种人,那为什么还非要我过来帮我你?”
于金涛眼睛充血,嗓子一瞬间就哑了:“你拿慧慧发誓,如果刚刚你说的假话,天打五雷轰。”
“我不会拿女儿发什么狗屁的誓,”元湛英冷酷地说,“你要是出来得快,还能赶上老太太的头七,要是再犹豫不决,连五七那天你都得在里面蹲着。”
于金涛的膝盖一软,直直跪在地上,他往元湛英那个方向爬了两下,大吼:“别走,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元湛英步伐沉重,往回走了几步,看着玻璃对面瞬间憔悴了不止一点的男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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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湛英从看守所出来的时候,步伐有些许踉跄,林德明在门口守着,一听见动静立刻站起来,大步迈过来,扶住她的肩膀问:“怎么样?”
元湛英点点头,从嘴里说了一个宾馆的地址,道:“死了两个,一个是外地的,于金涛安排在这里了,另一个是本地人,就在这附近住。”
他俩先开车去了于金涛住的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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