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位地图)】
手表肯定还在唐蕴手上,大概率是唐蕴被抬上了救护车,这是救护车的途经点。
匡延赫卡顿的大脑终于飞快运转起来——他们一定会就近抢救,也就是他现在不应该赶到事故发生地,而是距离事故现场最近的医院。
匡延赫立刻呼叫siri查询,发现经过地图上那个点的医院有好几处。他先点了一个,随后又拨通唐蕴的手机。
还是刚才年轻男人的声音:“我正想打给你呢,但他手机有密码锁,我解不开,你这会儿到哪里了啊?我们现在在往医院去了。”
“哪家医院?”
“第三人民医院。”
还好那是家三甲医院,医疗条件没得说,遇到什么情况也不至于还要转院那么麻烦。
“OK。”匡延赫知道该怎么走了,接着又关心,“他人现在还好吗?还有没有意识?”
护士已经给唐蕴做了简单的包扎,出血量没有刚才那么恐怖,唐蕴脸上的污血也被清理掉一些,露出煞白的皮肤,他的脸和头皮都被碎玻璃划破了,一道比一道长,嘴唇也呈现不健康的白,像是刚咀嚼完干燥剂似的,多处开裂,鲜血争先恐后从那小口子里挤出来。
身上肉眼可见的是多处骨折,左手的小拇指和无名指向后翻折了九十度,暂时没办法复位,右手腕骨处应该是完全断裂,手掌已经脱离它原来的位置了,就只有皮肉还连在一起,那条胳膊肿得像德国香肠。
腿上的擦碰已经是他浑身上下最轻的伤口了。
男人是根据从车里调出来的驾驶证知道唐蕴的名字的,途中喊了好几次他的名字,不让他睡过去,唐蕴大概痛得没力气开口,但会用眨眼和点头的动作作为回应。
“意识是还有的,我每次喊他他都有回应我。”男人实话实说,“但说实话,他的整体状况不是很好,肯定要动大手术了,你得多备着点钱。”
“好。”匡延赫问,“可以把手机给他吗?我想跟他说几句话。”
“哦,好的。”
怕唐蕴听不清,男人特意开了免提,靠近唐蕴的耳侧。
“宝贝?你还好吗?”
唐蕴:“……”
随车的医生护士和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面面相觑,又十分心有灵犀地低了下去,医生则装作没听见,去和前面的司机讲话。
“他刚给你回应了,”男人好奇地问匡延赫,“你是他哥哥吗?”
因为手机备注上显示的是“哥哥”,但男人隐约感觉,此哥哥非彼哥哥。
这位哥哥“嗯”了一声,意识到了什么,继续说:“唐蕴,别害怕,我很快就到。”
护士说:“你要是方便的话可以多跟他说说话,以免他睡过去。我看他听见你的声音,反应挺大的,眼睛都睁开了。”
匡延赫驶入星港快速路时,看见一辆拖车拖着七零八碎的黑色小轿车。
汽车的后备箱整块都掀起来了,车门全是白色划痕,后视镜掉了,全景天窗碎成蜘蛛网,车内数个安全气囊全部弹开,从空了的车窗里挤出来。
车轱辘少了一个,车子的前备箱也不翼而飞,就剩块弯折的引擎盖,上面还有汽车车标。
汽车完全报废,容貌尽毁,要不是这车标,匡延赫还真认不出这是辆什么东西。
AB柱还算顽强,没有变形,前后座椅和玻璃上全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匡延赫踩了一脚油门,看到了后视镜上悬着的香薰挂件才确认这就是唐蕴的车。
这么严重的车祸,根本不敢想象,要是路上没有人及时相救,唐蕴会不会被困在里面……再也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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