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大六岁,从未向家里出柜,也没有这个打算,家里催婚催得紧,一开始他还会以工作忙为缘由推脱,后来便开始参加相亲局。
当唐蕴得知这一切时,他的微信里已经有和一名女幼师的暧昧聊天记录了。
沈记恩那晚吓坏了,怔在原地很久才想到要抱住他,求饶般开口:“我就是结个婚给家里人看的,让他们安心。”
唐蕴在盛大的错愕后,是异常的冷静,又觉得有点可笑:“那结完婚呢?离婚吗?还是和她生孩子?养孩子?”
他的问题,沈记恩没有给出答案,一如他们的恋情,到最后也没有一个合理的答案。
围绕感情的话题没持续多久,梁颂在来的路上顺便买了些烧烤和啤酒,两个人坐在客厅里看一部搞笑的下饭综艺。
工作群里接二连三弹出新消息,唐蕴本来不想管,但看见江峋私发了他一条新消息,他再也不能视若无睹。
江峋是他师父,也是律所的合伙人之一,唐蕴的领导。
最关键的是,他手头的案源大部分都来自师父,绝不能得罪。
江峋问:【向恒集团知道吗?】
向恒集团对于唐蕴是很遥远的存在,他只在新闻里听过,不过梁颂却对它很了解。
向恒是九十年代初期创立的股份制公司,国内饱受关注的地产集团之一,在经济飞速发展的这几十年里,它的产业不断扩大,涵盖了文化、金融、科技等各大领域。
和梁颂家竞争的电影院,就是向恒集团旗下的,所以梁颂对向恒持敌对态度。
“咋啦?你boss不会要接向恒的案子吧?”
梁颂一语成谶。
向恒建筑部门的负责人在监督工人作业时发现楼房的部分材料和工程质量都不符合合同约定,给工程公司提出整改意见,可现在两个礼拜过去了,材料没更换,不符合预期的地方也没有改正,严重影响到了工程质量。
向恒决定起诉这家建筑公司,要求对方赔偿工程款和延误的赔偿金。
江峋最近太忙,打算把这个案子交给唐蕴负责。
“我靠不是吧?”梁颂很震惊,“这么大个集团,连个专门的法务部都没有吗,还要找外面的律所来处理?”
唐蕴对此并不意外,近几年因为疫情的缘故,导致各个行业都不景气,地产行业尤为糟糕,企业为了运作下去,肯定把能裁的部门都裁了缩减成本,像法务、人力这一类与业务不相关的部门,往往是第一批被推出去的。
“公司养不起人就只能开了外包咯。”
“不过也好,反正赚钱的是你!”梁颂很快就转换了心情,拍拍唐蕴肩膀,怂恿道,“你们好好谈,狠狠地敲他们一笔!”
律师这行收费都有相关规定,不存在敲不敲这一说,况且这向恒集团的太子爷似乎还和江峋是老相识,但唐蕴懒得和他解释那么多。
为了更了解客户,唐蕴上网搜了下向恒集团,根据创始人匡继冲,关联出他的夫人项凌,以及他们的儿子匡延赫。
网页上只有他的头像是灰色的,没人上传任何照片,年龄不详,学历不详,目前在向恒集团任执行总裁。
看来是子承父业。
唐蕴上微博搜“匡延赫”,很快就找到了他,不过他的微博很无趣,转发的都是和地产业有关的动态,以及各种看不懂的,抬头很长的会议。
微博广场上有不少人@他。
很显然,大部分是向恒的员工,在公司项目宣传时例行@他一下,有的则是他以前的同学,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恭敬与谄媚。
唐蕴快速滑动的指尖在一条动态上停了下来。
原博是个搞笑大v,发动态说:羊尾真的可以使男人重振雄风,亲测,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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