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就代表蒋臣玉的梦境出现变化)
自那之后,成玉似乎变得抑郁寡欢,整日除了出台唱戏便是将自己闷在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那李家千金来寻他出门游玩也谢绝见客。
想来大抵是被那日窥见心上人与别的男子欢爱伤透了心,得要些时日方能修补那颗破碎的心。
时日久了,李家千金便也不再来董家班了,直至宁远镇步入炎热的盛夏,湖里的夏荷盛开,大朵大朵荷花大方地向外散发着清香。
成玉这日躲了懒,寻了个船家租下他的乌篷船,正打算独自撑着船桨驶入藕花深处,一道俏生生的声音钻进他耳朵里。
‘成玉姐姐,你这些日子为何躲着我?’
是李明玉,她今日穿得倒是清爽素净许多,藕粉色的旗袍,纤细的四肢裸露在外头嫩生生的,腕上戴着枚玉镯子,显得人清丽灵秀。
只不过,她那双哭得红肿的眼也足够惹眼。
成玉抿了抿薄薄的嘴唇,轻叹声,‘你这是怎么了?’
不等他得到回应,李明玉直接攥紧他的手腕登上乌篷船,坐进篷下的阴影里不断朝自己的脸扇着风,‘成玉姐姐,你说,为何世上会有竹门对竹门,朱门对朱门这样的说法?’
成玉站在船头撑着桨,推动小船渐渐没入繁茂的藕花深处。
‘你可是遇上什么事了?’
他问。
船头撞开那些歪歪斜斜的荷叶,燥热的微风徐徐而过,花叶独特的清香倒是能驱散不少夏日的躁意。
李明玉像是回忆起了伤心事,低着脑袋抽抽噎噎道,‘我,我喜欢上一个人,很喜欢很喜欢他,喜欢到想要同他结婚,于是前些日子我向父亲提了此事,结果...结果...’
即便她不说,成玉亦能猜得出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像李家这般家大业大的富商家族,对于儿女的婚事向来严苛,况且古时候就讲究门当户对,老人定下的规矩也非一朝一夕就能改的。
就算李家老爷和夫人待人真诚平等,但在女儿的婚事上也不能马虎,自然会拒绝女儿嫁给一个籍籍无名的平庸小辈。
成玉停下划桨的动作,倾身摘下一朵荷花递给她,‘你爹娘也是为了你好,明玉,你可知门当户对这词自古以来便存在了。’
李明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没有接过他手里的荷花,‘你,你也是这般想的?’
他眼眸低垂,浓黑的睫毛遮敛眸中翻涌的情意,温声道,‘父母总不会害你,你贵为李家千金,低嫁平庸之辈后,你能保证未来某日当爱意褪尽,那人还会爱你?明玉,你不该如此冲动。’
‘他,他不是那样的人,他爱我的人,而非我的身份。’
李明玉梗着脖子与他辩论,单纯的模样让他指腹泛起微微痒意,想要上手掐掐她白玉似的脸。
‘明玉,人性复杂,你压根不知当一个人剥去人类外衣后的内里是怎样的。’
他用力闭上眼,尽力克制着对心上人的情意。
‘你!哼,不跟你说了!’
见自己争论不过,李明玉干脆爬到小船的另一头,成玉睁眼望过去,仅仅一眼便瞥到她浑圆的臀将旗袍撑起曼妙的弧度,纤细的柳腰左右轻摆间,旗袍两侧的开叉处有片雪白的肌肤时隐时现。
咕咚—
成玉吞咽着唾液,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另一头的李明玉干脆伏在那儿,娇嫩嫩的脸颊压在手臂上,郁闷地转着荷花。
‘如若觉着十分苦恼,不如今日我陪你喝个痛快?’
成玉寻了个话头,问。
李明玉的眼神亮了亮,说:‘当真?’
‘嗯。’
他点点头。
‘好,那我们就去醉香楼,听说那儿的青梅子酒可好喝了,酸酸甜甜的十分爽口。’
虽然她酒量很差,但对于满足口腹之欲这种事她向来热衷,就更别提她真是馋了许久那口青梅子酒。
‘嗯,那便去吧。’
*
入了夜,李明玉偷偷溜出李家宅邸同成玉在醉香楼碰了面,两人订了个较小的雅间落了坐,不多会儿,桌上便摆好了酒壶。
成玉和李明玉两人皆存着心事,一杯又一杯的酒入肚,很快李明玉便撑不住伏倒在桌上,脸颊喝得红扑扑的,显然是醉了。
反观成玉,他倒是面色如常,坐在那儿背脊挺得笔直,眼神一直盯着心上人红润的唇,喉结反反复复地滑动着,心中存着的那份感情在酒水的浇灌下欲有迸发之意。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他说。
‘我...我没醉...’
她仍嘴硬地反驳。
‘是,你没醉,是我醉了,所以我们回去可好?’
他靠近过去,俯身撩开她挡在眼皮子上的头发,目光一寸寸地掠过她的眉眼与嘴唇,喉间顿感一阵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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