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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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裕极力克制着才没有胡来,与她额头相抵,哑声道:“是皇后与你讲了什么?”

明明从前热衷于此,可到这时候,却又竭力忍耐着。

两人紧紧地贴在一处,容锦能清晰地觉察到沈裕身体的变化,略带不解地看了回去:“是听了些旧事。”

不知是不是错觉,沈裕眼中有落寞之色一闪而过,如飞鸿踏雪,细看时已了无踪迹。

情|欲逐渐褪去,沈裕垂了眼,为她整理方才揉乱的衣衫。

这双手虽生得极好,但系起系带来却颇为生疏,好一会儿,也没能将她腰间的蝶翼结复原。

沈裕的情绪转变太过明显,令人难以忽视。

容锦自个儿没能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索性问道:“是我说错了什么话?”

“是我自己的缘故。”沈裕将那结系得歪歪扭扭,自嘲似的笑了声。

他不吝做低伏小,好将容锦留在自己身边,但却又不希望容锦对他的感情皆因怜悯而起。

人总是这样,得陇望蜀。

这其中的幽微心思沈裕自己都说不清楚,容锦盯着他看了会儿,却模模糊糊地明白了些。

() 适逢马车在别院门前停下,她没多做解释,只将手伸向沈裕。

柔软而纤细的手近在眼前,沈裕愣了愣,似是没能反应过来。

“若是不要,那就算了。()”

容锦说着,作势要收回。

下一刻就被沈裕紧紧攥住,动弹不得。

“我要,?[()]?『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沈裕将手贴在脸颊旁,似是捧着什么宝物,珍而重之地在她指尖落了一吻,“无论是什么,我都要。”

喜欢也好,怜悯也罢,只要容锦愿意给,他通通照单全收。

是夜,容锦宿在了听竹轩。

这是早前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她曾在此处当值,陪着批阅公文的沈裕度过不知多少个深夜;也曾在放下床帐的方寸之地,有过旖旎的回忆。

床帐的挂钩上,依旧系着她当初亲手打的如意结,垂下的穗子摇摇晃晃,犹如水面不断泛起的涟漪。

“怎么还留着?”容锦仰头喘气的间隙看了眼,随口道,“这颜色,与床帐并不相称。”

沈裕与她十指相扣,严丝合缝地贴在一处,哑声道:“那就得劳你何时得空,再做个新的。”

容锦在这院中留下的痕迹少之又少,但凡能不变的,他都令人维系原状。有时恍惚了,倒像是她从未离开一样。

但那终究是错觉,如镜中花、水中月。

在虚假的慰藉之后,心中只会愈发空荡。

好在如今人又回到他身边,切实存在,而非虚妄的梦。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沈裕抚过她纤细的腰肢,进得愈深。

容锦呜咽了声,并没像早前那般默默承受,略带不满地在他青筋浮现的小臂上掐了一把。

虽水光潋滟的眼就算瞪着也没什么说服力,但还是表达了自己的不适。

沈裕回过神,低声哄道:“我轻些。”

太过细致的水磨工夫,依旧磨人,一直到月上中天,才终于云收雨霁。

如云般的鬓发散在枕上、肩头,还有一缕绕在沈裕指尖。容锦才欲起身,就被他拢着腰,压了回去。

“都这时辰,就不要再走了,”沈裕低哑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好不好?”

以容绮一贯的作息,这时辰早就睡下,若是此时回去,只怕还会惊扰了她。

加之沈裕那情|欲尚未完全褪去的声音听起来又着实有些动人,容锦短暂地犹豫片刻,还是躺了回去。

这一番折腾下来,容锦已经困了,沈裕却仿佛毫无睡意,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就没挪开过。

那视线如有实质,就算闭了眼,也能觉察到。

容锦无可奈何地睁开眼,半嗔道:“还不睡。”

“不困,”沈裕贴心道,“你自休息就是,不必理会。”

房中依着沈裕的习惯,点着一盏灯。

昏黄的烛光透过床帐,影影绰绰,隐约可见沈裕深邃的轮廓,

容锦定定地看了会儿,仿佛随口一问:“将来……你有什么打算?”

从来没人敢这么直白地问及沈裕的打算,纵然是算得上半个盟友的公孙玘,许多事情也都是揣摩着心思,打哑谜似的。

容锦问得坦荡,紧张的人倒成了沈裕自己。

在朝会之上与人争锋,答萧平衍的追问时,他游刃有余,四两拨千斤,如今却反复斟酌着措辞。

良久以后,在容锦几乎快要睡去之时,他才艰难地开口道:“当年我自从梵天原的血海之中爬出来,余生仿佛只剩了报仇雪恨这一件事。除此之外更远的事情,仿佛不是我配多想的。”

“等事情都了结,”沈裕将她的长发在指尖绕了一圈又一圈,口吻犹如许诺,“锦锦,我想将自己未曾设想过的将来,交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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