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以前有过友谊,但知珞可不是因为她们有从前就会犹豫的类型。
“……鹤师兄?”涂蕊七惊愕道。
翊灵柯:“……哈?”
鹤松宁尴尬一笑,强行奔主题:“你们听我说,我知道你们想要解决魔界邪祟一事,但千万不能以强硬态度面对阁主……她其实挺讲理的,哈哈。好好说话会听的。”
比如他求她教授几道法门,天天去,差点被燕风遥那家伙给阴死。
鹤松宁现在恐怕是对那对道侣了解最深的修仙人了。
知珞天真是天真,遇到困难她是真杀啊,她有感情是有感情,但指望她因情退步,那是在痴心妄想。
燕风遥有风度是有风度,笑起来那叫一个如沐春风,结果残忍也是真残忍,座下鹰犬没那么好当,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把他拉下来,还不是尸骨无存,更甚至生不如死。
多了解了之后,鹤松宁反而对他们俩信任更深了,知珞实在是个真诚性子,燕风遥狡诈但太听知珞的话。
这些年魔界倒也安稳,稳定的每天打几架,不过其他非斩仙阁的势力全被拔除,事儿就少了许多。
涂蕊七看他一眼,也顺着他的意思没有问他的经历,只问道:“师兄你见过那阁主?
”
鹤松宁站起来,看一下涂蕊七,又看了一下一脸疑惑的翊灵柯。
“嗯……阁主就是知珞。”
现在他是不叫师妹的了,没别的,就是潜移默化,她阁主的身份比师妹显眼多了,且当惯了她手下……
他话音落下,一时间周围静默无声。
***
斩仙阁。
阁楼旁有一棵不大不小的树,一少女躺在树枝上,垂下的一只腿带着轻飘飘的衣摆,阳光透过衣摆处,形成明亮的光斑,书盖在她脸上,看起来像是看书看睡着了,树影随风温柔,太阳碎光融化在她身上,整个人似乎就是树间最亮的颜色。
过了半晌,一少年进入院子,他身上邪祟的残骸被洗净,清爽无比。
刚好树枝留有一块地方,少年轻飘飘就坐了上去,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他坐的地方刚好靠近她头顶。
有一部分马尾在胸前,燕风遥一向侧边微微倾身垂下头,胸前的一根红色发带尾巴上系的极小的铃铛先一步向下。
它轻轻挨到书上,是一个哑铃铛。
似乎发现了什么,燕风遥直起身,铃铛又回到身前,他将展开的书从她脸上拿走。
书被移开,知珞琥珀色的眼眸正微抬,盯着他看。
燕风遥收回视线,垂眸,就着她翻开的页数诵读。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
他读的声音既不尖锐也不过于温柔,恰到好处的清,和这和煦的阳光配着,实在惬意。
知珞看着头顶那因为光而显得异常翠绿的树叶,耳朵在听,面上却像是在发呆,垂下的那只脚随着他的诵读,放松地晃了晃。
一时间院子里唯有少年读书的声音。
此处也无人敢打扰。
燕风遥心无旁骛地读了一遍,看着书的末尾,他没有看她,静了片刻,突然道:“十二月宗的人来了。”
知珞的脚还在晃,闻言嗯了一声。
燕风遥说不清什么心思。
他有时候真的恨不得将邪祟全部撕碎,他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满足,可当他们那些从前之人到来,燕风遥就不免变得烦躁。
他只想和她两个人一直生活在这里。
他知道是不可能的,但是时间过了这么久,他偶尔,在这样静谧的时刻,总会生出些奢望。
他以为自己是满足的,可是情之一字会反复折磨他,每一日都会有新的心思。
分明知珞说过他们可以在一起,但当十二月宗的人到达,他又害怕极了。
分明看得出来她对于修仙界与魔界一视同仁,可她也从来没有对两个地方产生过任何归属感与依赖,以至于燕风遥现在又忍不住去想她解决了邪祟,会不会再回去。
一边想她已经处于魔界,且是叛逃,对宗门显然没什么感情,而且还很不满,一边又忍不住想……万一呢?
万一她要回去,他的魔种虽然没了
,但到底是曾经被赶出宗门之人,燕风遥不怕那些修仙者,他怕的是失败。
万一他们非要让他离开呢?燕风遥一想到这一点就忍不住魔怔,仿佛真的看到了她再次入宗门,而他被拒之门外,一想到这一点,他从骨头深处就散发出一股紧绷感。
更何况,按照知珞现在的身份,又会有多少人会从她的同门变成她的敌人,她会不会介意呢?
应当不会。可是燕风遥会,万一她因为他们是曾经同门疏忽了呢?他又有些警惕她与他们的接触,以至于少年一直用满怀恶意的目光在暗处一个一个看去,记住他们的脸。
知珞对于阴谋诡计一向是一力破万法,但修仙者法门众多,谁知道哪个蠢货会不会留有一手,出其不意?
还有邪祟一事,仿佛是封印被破,源源不断的邪祟倾泻而下,他迫切地想要解决源头,不眠不休地调查,对这种打扰他和知珞平静生活的生物简直深恶痛绝。
它们有些像黑雾,有些又像黑泥。
燕风遥笑着,状似无意道:“以前认识的那些故人也在。如若他们知晓我们的身份……”
知珞感到奇怪地看他一眼:“知道就知道了。”
“这些年过去,不知晓他们会发生何种变化,人心难测,宗门之人定有无礼之辈。”
知珞抬眸看着他,少年说话不紧不慢,神情平静,让人看不出他心里早就开始警惕所有人,如同这么多年他在魔界,为知珞办事,一直围绕着知珞时警惕魔界所有人一样,他总会审视一番。
知珞手抬起,燕风遥倾身,书在转瞬间被收入储物袋,他几乎是脸迎着她蹭上。
知珞的衣袖滑落,露出小臂上的红印与齿痕,燕风遥与她对视,手握住她的小臂,指腹却是摩挲了下浅浅的齿印。
痒痒的,近乎暧昧调/情。
知珞愣了一下。
嗯……她其实是想把书拿过来的。
他倾身的时候,也看出衣襟边缘的咬的痕迹,很重。
燕风遥咬她的时候几乎倾泻了所有阴暗又克制的情,充满暧昧。知珞咬他倒是真正的咬,因为舒服过了头,混着泪水,燕风遥还喜欢在她耳边说话,舔来舔去。
知珞看一眼收回书的储物袋,又无所谓了。
反正她拿书是为了放回储物袋。
他属于是预判成功了。
“无礼的话还回去不就行了。”知珞无所谓道。
燕风遥经常问一些奇怪问题,她都习惯了。
知珞想起男主:“望华君来了吗。”
燕风遥眼瞳微动:“并未。”
“他来了就通知我。”
“……”燕风遥蹭了蹭她的手心,“好。”
他一定会特别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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