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依什梅尔,为什么不能是我?”
“我会非常温柔地服侍您,而不像他那样粗暴……”
“明明先来到的是我,陪伴您最久的也是我……”
那道声音最终消失得无声无息,楚怀星一连睡了几个小时,一直睡到了下午两点才又恢复清醒意识。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浑身被紧紧地包裹在被子里,身体似被沉重的锁链圈禁着,难以动弹。
他睁开双眼,果不其然看到依什梅尔又回到了房间,正面朝自己侧躺在被子上,合着眼睛不知在闭目养神还是在午睡。
对方的一条手臂搂着他的身体,长长的尾巴也蜿蜒着搭在被子上,裹着他的身体,像条守护宝藏的沉睡巨龙。
怪不得浑身动不了。
睡个觉跟坐牢一样,楚怀星心中暗暗叹气。
旋即他隔着被子推了推依什梅尔,对方很快就睁开了双眼,背着光的眼眸略显黯淡灰蒙。
不用楚怀星多说什么,依什梅尔便自觉地挪开了压着他双腿的尾巴,凑近吻了吻他的额头才收回手臂。
楚怀星从被子中伸出手来,伸了个懒腰,然后有些艰难地坐起身,靠在枕头上,对依什梅尔道:“去把窗帘打开。”
依什梅尔应“好”,接着闪身赤脚地出现在窗户旁的地毯上。
他将沉重的遮光窗帘敞开,午后懒洋洋的日照立即透过轻薄的纱帘从高大的窗户照射进来。
依什梅尔背靠窗户转过身,一瞬间又出现在了床上。
他还是用着那个侧躺的姿势靠在楚怀星身旁的枕头旁,布满了鳞甲的尾巴压在柔软的被子上,尾尖惬意地轻轻摇摆着。
楚怀星瞧了眼他的尾巴,发现那银色甲片的变色程度稍微减轻了些,但依旧粉得很是明显。
“做了这么久,你的发情期症状还是这么严重吗?”
依什梅尔下意识地想问一句“有很久吗”,但话没出口就被他本能的求生欲压制了下去,低声柔和地回答:“可能需要持续一段时间,才能结束发情期。”
“可能?”楚怀星捕捉到这个字眼,蹙了下眉问:“你们撒曼族对此没有准确的记录吗?”
“是的。我们族群数量稀少,每位留下记录的撒曼族发情期持续时间都不相同,很难进行数据统计。”依什梅尔如实解释道。
旋即他垂落眼睫,看似非常愧疚地说道:“抱歉,需要您辛苦一段时间。”
那确实很辛苦……楚怀星暗忖了一句,感觉身体的某些部位酸胀得更明显了。
正当他想要躺回被窝,再休息一阵时,鼻端忽然嗅到了一股花朵的幽香。
他不由环顾起四周,寻找花香来源,转过头才发现床头多了一只粉色碎玻璃拼接的花瓶,里面正插着一束盛开的白蔷薇。
插花者显然没什么艺术细胞,瓶口的蔷薇花拥挤得几乎要爆满出来,几片惨遭蹂.躏的花瓣散落在桌面和地板上,花瓶旁边还摆着一个白蔷薇制作的花环。
“这是从哪来的?”他拿起花
环,发现那纤细的花茎上都被穿了细小的孔洞,用金属细丝穿在了一起。
他确定,自己上次醒来时,床头柜上还没有这束鲜花。
他扭头看向依什梅尔,对方便回答:“您的那位朋友,他的后院有很多开放的鲜花。”
“我的朋友?”楚怀星反应了几秒,尔后挑了下眉问:“西蒙·桑切斯?你去了他的诊所?”
看到依什梅尔点头,楚怀星稍有些吃惊。
说来,诊所的后院怎样他倒是没注意过,他知道西蒙·桑切斯经常头戴花环在蔷薇酒馆门口演奏,但一直以为他的蔷薇花都是从酒馆围栏上薅的。
现在仔细一回想,对方每次戴的确实也不都是粉色的蔷薇花,偶尔会夹杂一些其他的颜色……对了,在他会客室的茶几上也经常摆有不同种类的鲜花。
原来那都是他自己种的吗?没想到这位医生还有这种爱好。
依什梅尔见他陷入思索,很可能在想着别的男人,就有些刻意地从他手中拿过那白色的蔷薇花环,戴在了他的头顶,说:“我做了很久,希望您喜欢。”
楚怀星果然被转移了注意,笑着摇了摇头,他头上的花朵便跟着晃动,萦绕在二人身旁的花香顿时更浓郁了。
他对依什梅尔道:“我很喜欢,但以后别去采了,那是人家花圃里种的,你这是偷花,懂我意思吗?”
“好。”依什梅尔干脆地应声,眸光纹丝不动地注视他,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过了几秒,又克制不住低头,亲昵地吻了吻他的唇角。
虽然口头警告着,但楚怀星心底其实还挺喜欢对方送的礼物的。
他随即拿下头顶的花环戴到了依什梅尔的头发上,笑问:“你为什么会想到送这个?”
“您很喜欢新人类的文化,我就搜索了新人类的恋人之间会赠送什么礼物。”依什梅尔答道。
“你搜到了白蔷薇?”
“这是其中一项,别的还有戒指、耳钉、项链、定制手环、房子和悬浮车。”
“那你很聪明,选择了最容易获得的一项。”
“如果您需要,我所拥有的一切,甚至整个木尔星系的一切,都是您的。”依什梅尔口吻真诚道。
楚怀星闻言才反应过来,在依什梅尔的概念里,他所拥有的一切物质、乃至所有虫族拥有的资产本就都属于他这位虫王。
他认为最容易获得的,反而是对方概念里最珍贵的。
白蔷薇象征着什么?
之后起身去盥洗室洗漱时,楚怀星偷偷在星网查了这个问题,得到了理想中的答案。
它的花语是,最纯洁美好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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