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落日在窗边镶上一层漂亮金边的时候,热气腾腾的晚饭被褚漾端到了桌上。
难得闲散的一个周末,褚莱被姜佑拐走了,新婚燕尔的妻妻俩乐得清闲,坐在桌前对视一眼就拿起筷子开动。
姜未的筷子落在一道清蒸鲫鱼上,刚刚碰到奶白色的鱼肉,又犹豫不决地停驻在原处。
褚漾注意到她的动作:“怕刺吗?”
她替姜未夹起一筷最肥美的鱼肉,细细剔去每一根鱼刺,搁在了姜未的饭碗里。
晶莹剔透的米饭配着香气四溢的鱼肉,手边再放上一盏虫草鸡汤,很是完美的家常晚餐的搭配。
姜未眼波微动,明明得了便宜,还要轻声埋怨:“都怪你。”
褚漾莫名:“怎么了?”
姜未轻哼一声,瞥她一眼:“天天都是大鱼大肉。”
褚漾失笑:“不是你说让我多做点有营养的补补身体吗?”
姜未想起来这茬,果断地说:“那以后你吃有营养的就好。”
褚漾无奈:“我吃不完那么多。”
“那你少做一点。”
“不能。”
姜未还没来得及再说一句什么,褚漾就已经把下巴搁到了她肩头,亲昵地蹭过来,话语里含着一丝委屈:“老婆,你不想和我一起吃饭了吗?”
姜未骄矜地往她怀里靠了靠,摸了摸她的长发:“我没说不想。”
褚漾“哦”了一声,盯着她看,试图从她的侧颜中寻摸出什么蛛丝马迹:“那你是吃腻我做的饭了?”
姜未摇头:“也没有。”
她偷偷往碗里瞟,那一大块鲜美的鱼肉仿佛在蛊惑着她,她忍不住挟起筷子先入了口。
再不吃就凉了。
鱼肉入口即化,清甜鲜美,她吃得满足,安抚性地继续顺褚漾的脊背:“漾漾做的很好吃。”
褚漾几乎蹭上她颈窝,吃个饭而已,还要黏得形影不离的:“那老婆多吃点好不好?”
转头看见褚漾期盼的双眸,被这么热切的目光盯着,姜未违心地吃了一大碗米饭。
饭后收拾完毕,姜未边做手部护理边等褚漾。
一套流程还没做完,女人已经挤进了被窝,熟练地握过她的手:“我来。”
姜未眼睁睁看着自己双手的掌控权被接管,褚漾细细拿着精华液涂抹着她的指节,就连指甲的边边角角也不放过。
最后给她套上个手膜,褚漾也不浪费,剩下的精华液在自己手上抹匀了,这才重新抱住她:“满意吗?”
姜未点头,褚漾的长发垂在她颊边,蹭得她鼻尖痒痒的:“还不错。”
褚漾一边托着她娇贵的手,一边埋在她颈窝间,嗅闻着她身上的甜香,闷声说:“那你不奖励我一下吗?”
姜未咯咯笑:“奖励什么?”
褚漾不答,只是抬眸定定望着她,乌瞳意味深长。
姜未偏头,极轻
地凑吻过去,却被褚漾逮到机会,在双唇一触即分的刹那认认真真地反吻回来。
明明都结婚好一阵了,褚漾看她的眼神跟热恋时期却没有什么分别,跟大学时代也没有什么分别。
好像能够接下来一辈子都这样热切虔诚地凝望着她,瞳孔里盛满她一人似的。
褚漾又安安分分等着她保养完金贵的一双手,这才指尖轻勾了勾她睡裙的吊带,热意炙在她耳畔,乌瞳中烫意明显。
一切流程仿佛都顺理成章,姜未侧过身去,轻咬了一口褚漾的耳垂:“这么急吗?”
褚漾低笑:“明天休息,可以睡懒觉。”
也意味着,今晚可以尽情放浪,不必顾忌长夜将明。
姜未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说得好像你不休息的时候收敛了似的。”
褚漾坦诚:“不好意思,忍不住。”
她也好像的确不需要睡眠,只要姜未在她身边,她无论熬到多晚,第二天起床时候都是精神奕奕。
之前那几年拼命加班的时候练出来的,自从九死一生回来后,安排给她的活就清闲了许多,褚漾也乐得早早下班回家陪姜未,一手包揽了大部分的家务,也负责安排夜间的妻妻生活。
所以对比起来,哪怕并没有睡几个小时,和之前的日子相比也已经算是岁月静好了。
不累,真不累,对象是姜未,她永远兴致盎然。
姜未的指尖轻柔地触上她腰间的山茶花纹身,上面印刻着自己的名字,无论视线落到上面多少次,还是会一瞬间变得温柔缱绻起来。
她知道褚漾对自己的情意有多深重,也知道自己的心思有多可笑,可她还是抬手关了灯,偌大卧室霎时暗了下去,只余下二人四目相对。
窗外月色沁入,褚漾的乌瞳幽幽,如同猫头鹰锐利的眼眸:“怎么突然关灯?”
姜未不答,只是拿着她的手搁到自己身上去,暗示意味明显。
褚漾不急不缓地揉着,却没有继续下一步动作,她想搞清楚是为什么:“怎么了,未未?”
声音越发柔缓起来,一如她克制的手法,几下就让姜未软在了她的臂弯中,眼波涟涟,气息偏喘:“没什么,情趣,不行吗?”
姜未答得大胆,褚漾于暗色中准确地寻到她的唇吻下去,惩罚性地轻咬了一口:“我记得你喜欢开灯。”
自从上次褚漾故意不开灯,让姜未提心吊胆许久后,她们每次就都是开着灯,堂堂正正地做一切欢愉之事,也都更喜欢在一片明亮中凝视着彼此,欣赏着对方为自己情动的模样。
而现在姜未信手关了灯,很难不让褚漾多想。
姜未软哼一声:“你不信的话,就自己检查检查,看我有没有什么瞒着你。”
褚漾的检查畅通无阻,姜未当然没有隐瞒她任何秘密,不像她,为了给姜未一个求婚的惊喜,把腰间的纹身苦苦藏了那么久。
夜色过半,褚漾踩碎了地板上的月光,将昏昏沉沉的姜未抱去一同洗
浴。
一直到再次穿上睡衣衣冠楚楚之后,姜未才肯开灯,望着褚漾凌乱的长发,轻轻为她梳理着:“检查出什么没有?”
“嗯。”褚漾一本正经地点头,悄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姜未气恼地瞪她:“下流。”
褚漾啜了啜她的颈窝:“可我就喜欢看你被亵渎的样子,怎么办?”
她费尽心思攀折到的白山茶,她一面精心供养着,一面又忍不住弄乱齐整的花瓣,为无瑕的雪白添上自己的色彩。
她真的好变态啊。
姜未仰头,脆弱柔软的脖颈全盘暴露在褚漾的面前,而原本雪白修长的部位,此刻添满了深深浅浅的红痕。
她佯装嗔怒:“早就被你亵渎完了。”
褚漾俯身在吻痕上虔诚地亲了亲:“未未这样子真美。”
都是她留下的,都是她的。
一想到这点,褚漾无可匹敌的占有欲难得地被满足,心情总会格外地愉悦。
她眯着眼睛问:“所以不开灯,更情趣吗?”
“你怎么还纠结这个!”姜未心烦意乱,折腾了半天都没让褚漾忘记这茬,她的记性未免也太好了些。
她敷衍:“嗯,更情趣,快睡吧。”
说完立刻闭上了眼睛。
褚漾哑然失笑,凑在她耳边低低说:“可我没觉得你更兴奋。”
“哦。”姜未双唇紧抿,已经在羞恼的边缘。
而褚漾不知死活地继续试探,平静陈述:“床单都还有一半是干的。”
姜未下一秒就抬腿狠狠踹她,美眸用力地瞪:“褚漾,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褚漾吃痛,却半点不生气,甚至还有心思继续刚才的话题:“你都还有力气抬腿。”
姜未:“……”
她翻过身去,留下脊背给褚漾:“你要是这么闲的话,可以写一篇论文出来研究研究。”
褚漾若有所思:“很有道理,我也确实想分析一下,怎么才能让你更……”
后半句话被卡在喉中,姜未恶狠狠地扑上来,一口堵住了她的唇,奋力一咬,褚漾就乖乖闭了嘴。
接吻未必不是一种终结话题的敷衍,也是继续话题的另一个新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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