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邵铭近乎剖心掏肺的表白,姜未却是无动于衷。
从小到大,这样的话她已经听过太多,如果对每一个追求者都负责,那她的邻居恐怕要填满一栋楼。
女人的神色依然温柔娇美,和和气气地开口,说出的话语却是冰冷至极:“我已经出席了婚礼,至于你不来,是你自己放弃了机会。”
邵铭盯着她看了半晌,似乎是不理解为什么有这样狠心绝情的女人。
他哑声提醒:“是你家里拖住了我……”
姜未柔声打断他,很是惋惜地撇撇嘴:“那我不管的。”
“邵总,我们的协议现在两清了,你我往后,各不相干。我已经嫁人,希望你好自为之。”姜未的话声轻盈,如湖畔的春柳,在风中飘飘摇摇,却是狠绝不容反驳。
她笑意盈盈地挽住褚漾的胳膊,起身就要出门。
褚漾自自然然地替她提着包裹,姜未挽着她的手上钻戒耀眼,毫不掩饰地宣示着主权。
服务员自觉给她们让路,身着旗袍的服务员本就是百里挑一的美人,但在她们两个面前还是黯然失色。
两个人身高差距一头,一个清冷孤傲,一个温婉娇美,气质交融在一起,竟然异常的和谐,俨然一对新婚的璧人。
饶是服务员经过了严格培训,还是忍不住偷偷多看了几眼。
“未未。”临在出门前一秒,邵铭低沉地开口叫住她俩,“你总有一天回到我身边的。”
他痛苦地低了头,赌咒发誓一般:“我会一直等着这一天,不择手段。”
姜未微笑着,轻飘飘地丢给他三个字:“神经病。”
随后飘然而出,脚步轻快,周身上下不染纤尘,干净得不像是人世间的女子。
直到回到车上,车子启动那一瞬间,褚漾才敏锐地注意到,姜未的神情霎时沉下来,尽管颊边酒窝尚存,唇边笑意却渐渐收敛。
最后是她难得的冷静模样,不笑,只是安静地托着腮看着前方,长睫一下一下扑闪,很认真地思考些什么。
出于安全驾驶的考虑,褚漾一直没说话,一路平稳行驶到家,亲自帮姜未打开车门,盯着她进了家门,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姜未进了门也不吭声,安静地换了鞋,站在玄关发呆。
褚漾脱了大衣,把手中的袋子搁在柜子上,问她:“先收拾一下东西?”
姜未来这里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得仓促,东西都落在酒店。如今邵铭帮她把衣服什么的都打包好了,满满当当一个大袋子,如果都收出来,就意味着要在褚漾家住长了。
面对褚漾的邀请,姜未兴趣缺缺地望了一眼名牌袋子,又望了望平静体贴的褚漾,最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褚漾很少看见姜未这副沉静模样,心一下子就揪紧了,下意识地牢牢守着门口,生怕她突然夺路而逃。
只要姜未不离开她就行,别的任何事情都不要紧。
褚漾如是想着,警惕地等了半天,最终却等到姜未一个柔软的哈欠。
女人似乎是困了,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很主动地蹭过来,在她下巴上贴了贴,软软地撒娇:“我想先睡一觉,漾漾~”
她眼眸灵动:“东西你帮我收拾,好不好?”
褚漾心头一跳,绷紧的弦霎时放松下来。她揉了揉姜未的栗色长发:“好。”
眼看姜未向卧室走去,褚漾又冷不丁想起什么,吩咐她:“先去洗个澡。”
姜未作势摇头:“不嘛,人家困了~”
褚漾半命令半哄着:“乖,听话,冲一下就好了。”
她温柔又强势地跟过去,素手轻抬,转眼间姜未薄薄的羊毛外套已经落入她掌心。
褚漾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头,作出妥协:“那你换套衣服。”
眼看就快走到床头了,姜未越发觉得眼皮懒懒的睁不开,跟邵铭这样的人打交道实在太耗精力,说了几句话,她现在感觉浑身上下都被掏空了。
姜未哼唧一声就要往床上躺,被褚漾眼疾手快接到怀里,整个人都坐在她身上,没挨着半点床单。
姜未在她怀里调了个角度,半靠着闭上了双眼,长睫轻拂,慵懒如同猫咪:“我睡觉了哦,漾漾乖~”
她笑意泠然,顽皮地用手拨弄着褚漾的衣扣:“要是漾漾不乐意,那就帮我换衣服吧。”
褚漾低头瞥她,现在衣服保暖性好,哪怕是寒冬天气,穿一件长裙,再搭一件小外套就敢出门了,而刚刚的羊毛外套已经落在了她手里。
躺在她怀中小小一只的女人,如今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长裙,领口坦然地下滑着,露出漂亮的一截锁骨,修长的脖颈搁在她掌心,柔软温暖。
褚漾信手把玩着姜未落下的栗色长卷发,轻轻给她揉捏着脖颈放松,手法是闲来无事学的,动作利落,力道正好。
姜未合上双眼,感受着褚漾轻柔的力道,还没反应过来,气息就已经变得均匀绵长,转眼就沉入了酣甜的梦乡。
褚漾安静地抱着她,小心翼翼的,怀中的女人如同一片羽毛一样轻,随时就会轻飘飘地飞走,又如同万钧之力一般,沉甸甸的,让她诚惶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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