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芝抿住嘴,猛地摇头。
梁安不明白,“那你为什么笑?”
她努力收敛起笑容,“我不笑了。”
梁安一本正经的低喃,“不能笑,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阮灵芝忙着点头,“对。”
梁安抬眼看着她,说道,“我问他为什么想死,他说公司快破产,所以借了很多钱又还不了,但是他有买保险死掉能赔钱。”
“我跟他说,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顿了顿,他说,“然后我把我的车卖了,我住的房子也卖了,把钱都借给他。”
然后他悲痛的醒悟,“结果我就破产了。”
她又笑了。
阮灵芝突然想起,“昨天那辆车不是你的?”
梁安摇头说,“不是我的车。”
阮灵芝:“你就放心把那么多钱,借给你不熟悉的人?”
梁安:“借完我们就熟悉了。”
阮灵芝哑然,竟无法反驳。
梁安问她,“忠良哥的女儿叫央央,你见过吗?”
他没等阮灵芝回答,自己就说,“我见过她很可爱,而且我又不是都借给他,我就真的没钱吃饭了,但是央央才四岁,她不能没有爸爸。”
梁安说的话,包括那一句‘人活着就有希望’,这廉价而简单的道理,居然莫名有些打动阮灵芝,就像不该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听到了却也不感觉奇怪。
阮灵芝:“那你的钱要回来了吗?”
梁安扁扁嘴,“没有,还要再等一等。”
阮灵芝又问他,“房子卖了你住哪?”
梁安:“住在我工作的地方。”
阮灵芝轻轻嗯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她低头用筷子戳破荷包蛋流黄的心,拌进面条里,静默间只剩雨水打在外头遮雨棚悉悉索索的声音,密集地响着。
梁安犹豫着开口,“我有一个问题,很想问你。”
阮灵芝愣了一下,“你说。”
她有点紧张,比如这句话在电视剧中通常意味着,接下来就要表白的节奏。阮灵芝很快转换着想法,考虑怎样拒绝才不会伤害到他。
正当她思绪纷纭时,就看梁安夹起一筷子浓稠的酱料,认真的问她,“这是什么?”
等了一会儿,阮灵芝脸上没表情的回答,“我妈炸的酱。”
梁安握着筷子重新伸进碗里搅拌一圈,非常不解的说,“它为什么会这么好吃。”
吃过午饭,她在家门口送走梁安,然后把他带来的三箱子红枣核桃各拆了一包摆在茶几上,还找到了那一把用来开核桃的,沉甸甸的钳子,其余的都被她拎到冰箱旁边放着。
下午她准备洗个热水澡,打开莲蓬头不多时水蒸汽便充盈整间浴室,她站在哗哗流水的瓷砖上,回想起了虽然不算久远,但是细节她也记不真切的数年前。
阮灵芝也是在开学报名的那天才得知,她就读的大学自95年赶上第一批国际学生交流计划,送出去十个中国大学生,之后每年都有参加交换生计划的名额,但是要在入学前提交申请。
这所大学的金融系向来不温不火,她入学那年却有不少交换生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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