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个稻草人,插在水田中,防止鸟雀夜间啄食她的农作物,白天天一亮,她就往田边跑去,守着那一小块田地,等待禾苗生长。
期间,她砍伐了不少树枝,插在水田四周,将水田围了起来,围栏上还缠了一些荆棘,以防其他动物闯入,偷吃她那为数不多的几十株禾苗。
她在山洞口的那块草地上,开垦出了一块菜地,用来种植葵菜。
河道边上,几乎常年结满浆果,她不就费心再去移植浆果树了。
云溪想再饲养一些山鸡,但那些野山鸡,个个都能飞到树枝上去,现在吃的也都是虫子,云溪暂时没有精力去捉虫子给它们吃。
她记得鸡能吃稻米和谷壳,她打算等种出水稻后,有了多余的稻谷、米糠,再去饲养驯化山鸡,包括猪一类的家畜。从前在农村都是剩菜剩饭做成的猪饭,还得天天打开猪栏,让猪经常在院子里或者家附近跑跑走走,这样养出来的猪,身上的肉才紧实好吃。一到傍晚,大人从农田里回来,村子里到处都是赶鸡鸭回笼、
赶猪回栏的动静。
山洞这里的傍晚,则是人鱼们外出打猎的时刻。
傍晚时分,暑气消散不少,它们要么和伴侣一块外出狩猎,要么独自去丛林中,要么三五成群,去海里捉条大鱼回来。
这里食物充足,天暗之前,它们会三三两两赶回山洞,手上纷纷提着猎物。
为了保持洞内卫生整洁,它们几乎不在洞内处理食物,而是习惯去河边剥皮拔毛屠宰,顺便游到上游的地方,洗一洗身上的泥土尘埃。
它们还会模仿云溪晒草垫的行为,每隔几天,就把山洞中草垫搬出来曝晒一番。
新出生的小人鱼到了学习狩猎的时候,它的父母每天都会把它带出门,教授狩猎技巧,它没有同龄人鱼陪它玩耍,长到同云溪一般大时,它以为云溪是它的同伴,经常跟在云溪身后,想要和云溪一块玩耍打猎。
可云溪每天都围绕着那一亩三分地转悠,从不去打猎,也不长尾巴和鳞片,它渐渐意识到,云溪和它不一样,甚至力气还没它大,于是,它不再跟在云溪身后转。
某天,云溪发现它的父母狩猎时,会教它投掷石头、使用木矛。
它们把云溪教的技能,全都传授给了后代!
云溪克制不住唇边的笑意,转过头,亲了一下身边的沧月,欢喜道:“哎呀,我见证并参与了一些历史。”
沧月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抿了抿被她亲过的唇瓣,反亲了她一下。
*
田里的秧苗长到三五寸左右,就可以找个晴朗的天气,开始插秧。
这么点育苗,不用小半天的时间就插完了,云溪抚摸着绿油油的禾苗,期待它们再过几个月,就能开花抽穗,结出饱满的果实来。
当然,这些野生稻谷的质量,肯定比不上人类世界人工驯化了几千年的水稻。
如果这批稻谷能够栽种成功,等下半年,她还可以再栽种一批,以这里的气候环境,熟练种植之后,甚至能够达到一年三熟。
等有了足够多的稻谷,她就可以挑选出个大饱满的稻谷作为种子,这样就有一定概率结出饱满的稻穗。但也只是有概率而已,也有可能长出一株歪瓜裂枣来。
云溪依旧每天都过来查看这些禾苗的生长,暑天担忧水田被晒干,雨天担心禾苗被淹死,相比这些等待的焦灼,之前那些耕种、育苗、插秧的工作,似乎不值一提。
几天后,田里的绿藻雨后春笋般冒出。
云溪弯腰捞起了一捧在手心观察,小时候,常在田里看见这种绿藻,有些人家会往稻田里丢一把鱼苗,等到收割稻谷的季节,稻花鱼也就长成了。
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栽种水稻,云溪不敢往里面丢鱼,怕鱼吃了她的禾苗。
禾苗播下去后,云溪也不敢让沧月下田,生怕沧月一不小心一尾巴甩过去,把她的禾苗压倒了。
于是,每天陪着云溪来峡谷看守稻田的沧月,只能甩着大尾巴,在旁边的湖水里游来游去。她想摸一摸禾苗,顺便折一截放嘴里尝尝是什么味道,云溪高声制止她:“这个不许吃,你怎么什么都吃!”
她咕噜了一声,把自己埋入湖水中,半天不肯露面,云溪喊她,她也不搭理人。
云溪心疼地折了一小截禾苗,蹲在湖边,拍了拍湖水,喊她出来,把那一小截禾苗喂她嘴里,她才不闹情绪了。
又过了几天,稻田里出现一些小虫子,云溪想到沧月的气味可以驱虫,把沧月拽到了田里,让她的尾巴泡在水田中,好让她的气味驱散田里的虫子。
沧月的尾巴被弄得全是泥泞,咕噜了好几声,表达抗议。
云溪看出了她的不乐意,诶了几声,回山洞,捡了其他人鱼脱落的鳞片,丢水田里,看看能不能取得同样的驱散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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