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竹筒盖住整个香蒲棒,能够减缓燃烧速度,也方便随身携带。
做火折子需要用到两个长短不一、直径两三厘米左右的竹筒,削尖其中一个竹筒的一头,另一个竹筒需要开一个进气孔,进去些许氧气。
开孔这样的精细活,需要用到军刀。
开完孔,点燃的香蒲棒塞进竹筒中,盖上盖子,约莫可以燃烧6小时以上。
云溪捡了些一捏就碎的腐木,腐木都是十分干枯的树枝,稍微用力一搓就成了木屑,平时也是很好的引燃材料。
搓成木屑的腐木,加上碾成碎屑的木炭,浇上煮融的松脂,用木棍搅拌搅拌,得到一团乌漆墨黑的东西,她揉成长条状,还能闻到一股松香。
晾晒干之后,再塞进一个更长更大的竹筒中,这样做出来的火折子,能够燃烧的时间就更久。
云溪测试了一下,大概能烧一天。
她一口气做了十多个,储存起来备用。
改进了火种储存的技术,云溪着手制作泥炉。
她先编了两个撮箕,用来搬运土壤。
野外有各种土壤,手感粗糙,含有细小颗粒的是沙砾土,透水性好,可以种一些耐旱的植物。
手感细腻,颗粒很少,粘性比较强,保水性好是黏土,这种土透水性比较差,不太容易种活庄稼,但能够用来烧制陶器。
去年,云溪用砂砾土和黄土烧过陶器,要么在太阳晒干后开裂了,要么烧制成功后,不耐高温,火一烤就开裂了,直到今年,她才在这座小岛上,找到适合烧陶的黏土。
小泥炉捏成型后,放置到一旁晾晒。
云溪继续搬运土壤到山洞口,准备制作土墙。
她挖河道翻上来的泥土,没有肥力,下过雨后,天气晴朗,泥土晒得硬得和石头一样。
她打算搬运这些泥土过来夯土墙,顺便还能拓宽一下河道,一举两得。
到了河边,她坐在地上,用削尖的木棍,戳挖土质松软的地方,然后用撮箕运回山洞口。
沧月见云溪每天都在玩泥土,而自己每天风风火火,采摘野果,晾晒果干,还要负责狩猎和剥动物皮,累得晚上一吃饱就想睡大觉。
她觉得不太公平,又不知道如何用人类语言表达不公平的意思,只好每天出门时,都在云溪身边,咕噜个一连串,才慢吞吞背上草篓出门。
到了夜晚睡觉前,云溪惯例给沧月讲一些童话故事,顺便打探打探沧月从前的经历,还试图教会她一个成语:能者多劳。
“这个成语的意思呢,就是能力强的人,承担更多的活;就像你比我擅长捕猎,比我擅长采摘高处的果实,那你就多去做这些活。我呢,我擅长烹饪和制作,我能够让我们的居住环境,变得更舒服,我就多做这些活。我们呢,就一起努力,把我们的家变得更好。”
沧月大概理解这个词的含义,但她闭上了眼睛,假装听不懂,假装困了要睡觉。
云溪摇了摇她的肩膀:“诶,你还没告诉我,你小时候怎么去的那座岛?”
她翻过了身,继续假装睡觉。
其实也不算假装,她确实困了。
这些日子,她像人类那样,勤快了许多,再不像从前那般闲散,每天泡澡的时间都少了许多。
她睡了过去,沉睡之前,没忘记转回身,和云溪面对面睡觉,尾巴也习惯性贴上云溪,鱼尾缠住云溪的脚踝。
云溪伸手摸了摸她的尾巴,腰部以下的位置,光滑的鳞片带给人冰凉的触感。
她的喉咙里,发出猫咪一样,被摸得很舒服地呼噜声。
这种呼噜声很助眠。
云溪低声道:“多呼噜一会儿,让我听着睡觉。”
她白天忙活了一天,累得筋疲力尽,夜晚却不像沧月这般,能够迅速入眠。
大抵,作为人类,她的想法总是更多一些。
白天,思绪被建造改善居所的念头占据,夜晚,只有她和沧月在,心绪便是百折千回。
云溪的手,从沧月的尾巴向上抚摸,抚过腰,手臂,脖颈……抵达沧月的面庞。
她抚摸那张与人类别无二致的面庞。
柔软冰凉,光滑细腻,与人类肌肤十分相似地触感,但却不是人类的肌肤,因为丝毫感受不到人类的温度。
漂亮的蓝色双眸此刻紧闭着,她的指尖探到鼻翼。
连呼出的气息都好似带着凉意。
向下抚摸,触摸到柔软的唇瓣。
她轻轻一按,感受到唇瓣柔软的回弹力道。
她记得被这张唇亲吻的滋味,湿润,冰凉,试探性的,毫无章法的……继而想起在水中时,她们的躯体相贴在一块的触感,
亲密无间(),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如鼓。
云溪胸腔升腾起莫名的异样情绪?()?『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夹着不安、酸涩与惶恐。
她离不开这条人鱼,情感上的离不开,可她又不愿接受自己情感方面正在沦陷的认知。
这太诡异太荒诞太荒唐了。
她是人,对方是人鱼,这不能够……怎么能够……哪怕对方再像人,哪怕对方是雌性,但毕竟不是人啊……
转念间,她又觉得,虽然对方不是人,但对方温柔、善良、纯真,她总是被不由自主地吸引,和对方在一起的时候,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她离不开她……
面临死亡的时刻,她都想死在对方身边。
这算是爱情吗?有没有其他深刻的情感,可以脱离爱情的范畴?生死之交?莫逆之交?
云溪收回了手,背对那条人鱼,默默在心中叹气。
感情问题,没有逻辑公式,她思考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她也套不到任何一个模板中。
她只觉得喜欢上一个非人类,太过荒谬。
理性与感性相互碰撞,云溪拧起眉头,思绪乱作一团。
听到身边人鱼沉稳的呼吸声,她又莫名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她在这里思考纠结矛盾得夜不能寐,这条人鱼却呼呼大睡。
云溪不客气地摇醒了沧月。
沧月迷迷糊糊睁开眼,咕噜了一声,看向她,眼神迷蒙,以为她想上厕所,微微甩了甩尾巴,打算起身陪伴。
云溪摁住她,温声道:“不用起来,我不是要出去。”
沧月又咕噜了一声,没有流露丝毫被吵醒的愠怒,她靠近了些,尾巴紧紧缠着云溪的脚踝,上半身也紧贴云溪。
人类小小的,软软的,暖暖的,贴着很舒服。
她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云溪还想再弄醒沧月,手刚伸出,却又收了回来。
突然不想再弄醒了,好像有点不舍得……
你真幼稚!这是什么小学生行为?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她对自己的这种行为感到害臊,又隐约察觉到,这种行为,何尝不是心理距离拉近之后的使小性子……
心理还没说服自己接受,行为却开始,逐渐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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