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瞪她,我和你母后说话,又没有同你说话。
卫子夫掰开一把粔籹:“吃过这个吗?”
卫长公主:“除夕会吃这个啊。母后何时叫人做的?”
“据儿L买的。”
二公主诧异:“他?”
卫子夫:“我也不信。你父皇身边人说的。他今日缠着你二舅叫你二舅带他出去买的。”
卫长公主这才注意到那个小花篮,确实是她弟平日里用的。据说是他的女奴编的,去年百花盛开的时节,小花篮上总会放几支清晨采摘的鲜花。
“据儿L有心了。”卫长公主拿一块饼饵。
二公主依然觉着不可思议:“据儿L几岁啊?”
卫子夫:“他三岁。所以看在这些食物的份上,哪天他犯浑,你们莫去和他计较。”
姊妹三人一起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小据儿L招猫逗狗还忙不过来呢,哪有空给他们添堵。
刘据确实不会给阿姊们添堵,他母后想多了,毕竟他不是真无知。
冷水洗脸,刘据看到本该出现在东方的太阳偏西方,脑袋一转,想起今日发生的一切,朝他父皇身上拍一下。
刘彻不以为意地牵着儿L子的小手朝狗窝走去:“父皇陪你找花花玩儿L去。”
小孩瞥他,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刘彻亲测过,儿L子不记仇。
面对儿L子无声地控诉,刘彻假装看不见,到狗窝前蹲下:“花花。”
花花快一天没见小主人了,一看到刘据狗眼都亮了,摇着尾巴出来继续摇尾乞怜。
刘彻摸摸花花的脑袋:“难怪据儿L喜欢你。”
小鸡从鸡窝里出来,咯咯咯几声。
刘彻:“要下蛋?”
吴琢今日留在宫里,他不想跟枇杷等宫女叽叽喳喳话家常,刘据走后他就搬着垫子移到门外躲清静。大门另一边窝里的情况他最清楚:“下过蛋了。这是告诉小殿下,可以捡鸡蛋了。”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两只鸡还扭头往窝里看一眼。
刘彻张了张口,转向跟他过来的春望问:“成精了?”
春望也很震惊,不确定地问:“不会吧?”
刘据一脸无奈地瞥老父亲(),鸡能成精人还不得上天。
这两只鸡只是清楚谁是主人?()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讨好谁有饭吃。
刘据跪在地上,爬到窝里拿出两个小鸡蛋。
“怎么这么小?”刘彻嫌弃,“平日里喂它们吃什么?”
张顺子解释,鸡吃的杂,菜叶子可以,虫子可以,谷物可以,鸡蛋壳也行,有什么喂什么。
刘彻:“喂的这么随性,难怪鸡蛋这么小。”
刘据不想理父亲,鸡蛋递给樱桃,樱桃送去庖厨,刘据就冲枇杷伸手。枇杷拿湿布给他擦擦,小孩借助枇杷的手回屋。
刘彻一转眼儿L子不见了,赶忙去追:“还生气呢?叫你睡到天黑,夜晚还睡得着吗。”
小孩很想心累的叹了口气:“父皇啥也不知道。”
刘彻脚步一顿,这是被儿L子嫌弃了。
“那你倒是说说朕该知道什么。你不说朕上哪儿L知道去?”
小孩大声说:“鸡吃得好!鸡蛋不小!”
刘彻敷衍地点头:“对你来说不小。”
小孩推开他,气咻咻往茶几走去:“倒茶!”
刘彻为儿L子斟茶:“可以告诉父皇了吗?”
小孩看枇杷,枇杷真怕吾皇恼羞成怒,轻声细语地解释,小鸡不久前才下蛋,现在的鸡蛋比最初大多了。陛下以往用的鸡蛋,多是两三年的母鸡下的。
刘彻的脸微微发热,原来这是常识。
他自以为是还冤枉儿L子以及儿L子的人,难怪小崽子生气。
“父皇错了,据儿L不气,喝点水消消气。”刘彻给儿L子满上。
刘据又不是真小孩,哪好意思往心里去,但总要做做样子。小孩板着小脸,盯着老父亲:“下不为例!”
刘彻沉默片刻,好奇地问:“这句话又是跟谁学的?”
不是你吗?刘据恐怕说了不该说的,被误以为鬼附身,自打他开口说话,一直很用心留意身边人言行举止。
刘彻仔细想想,他好像说过:“父皇上了年纪,记性不好,据儿L再原谅一次父皇。”
小孩的回答是别别扭扭的把他的杯子推给老父亲。
刘彻满意了,噙着笑,步履轻快地回宣室。
春望见状心想,往后陛下心烦,倒是可以提醒陛下来这边转转。
由于刘彻希望立太子的声音传到天上,天上诸神不屑跟他抢儿L子,也不好意思抢,所以术士给出三个吉日的时候,刘彻想也没想就挑个最近的日期。
立夏后一天,诸事皆宜,立太子的诏书颁布天下。
万民无人感到意外。
即便希望刘彻儿L子早夭的淮南王一脉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不咸不淡地说一句,“难为他忍这么久才立太子。”
淮南王刘安此人脸皮不够厚,心不够黑。去年刘彻提出“推恩令”前,赏赐淮南王王几杖,免朝,推恩令一出,淮南王不好意思反,因此错过最佳时机。
立太子的消息出来,淮南王刘安越发觉着他想反的理由站不住脚,心烦的躲去山上修炼。
往日为了迷惑皇家,刘安带一些人炼丹修道,不巧还被他搞出个“豆腐”的东西,淮南国百姓真以为他潜心修炼,不问俗事。
刘陵怕她老子再练出个什么,以后起事的时候,淮南国百姓都以为他中了巫蛊,听说此事后立即回淮南国。
刘彻令人留意刘陵行踪,刘陵前脚离开京师,后脚刘彻就收到消息。刘彻令长相平凡,仿佛樵夫的男子退下,同春望感慨:“朕信了母后的话。”
没头没脑的,春望不明白:“太后说什么了?这几日陛下也没去东宫啊。”
刘彻:“母后说据儿L是个有福的。据儿L探望她一次,她的病痊愈。朕商议立太子,据儿L突然发现鸡病了。如今诏书一出,刘陵急了。一件事两件事可以说巧,三件事还是巧合?”
春望:“刘陵翁主着急不能代表什么吧?”
刘彻微微摇头:“淮南王优柔寡断,刘陵的性子跟刘安称不上截然不同,但也比刘安果断。此番回去,父女二人很难不起争执。刘陵强势,气焰盖过淮南王太子,淮南王太子一定心生不满。还没起事自己先乱,还用得着朕防备?”
春望恍然大悟:“军心不稳难成大事。奴婢愚钝。”
“陛下,边关急奏!”
小黄门突然闯进来,刘彻吓一跳,意识到他说什么,霍然起身:“呈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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