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介意她对宋聿的旧情,不介意她身边现在还有人,晏秦两家的恩怨了结以后,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去争、去抢,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能说自己是赢家——可他唯一最怕,她对他没有一丝丝感情,即使没有了那些陈年旧怨,她也不想要他,直接把他的爱扼杀在襁褓中。
秦招招嘴唇微抿,“这很重要吗?”
可怜他或是因为感情,不都是为了帮他,为什么一定要分的那么清楚?
晏承固执地看着她,语气不知不觉带了一丝哀求,“对我来说……很重要。”
秦招招却不作声了,整个人安静下来。僵持良久,还是晏承败下阵来。他苦涩一笑,仿佛已经从秦招招的沉默以对里知道了答案。
再逼问下去也没意思了,他移开视线,眼睫微微颤抖着:
“谢谢你对我伸出援手,好意我心领了。”
他不再多说什么,但拒绝之意已经很明显。
秦招招皱眉,没想到晏承这么固执,“你再考虑考虑吧,或许你会需要我的帮助。”
晏承只是摇头,眼里的笑意勉强而微弱,就像当年她为了宋聿换座位,回头看时他的眼神那样。
最终不欢而散。
分别以后,秦招招没有直接回家或是回公司,而是去了趟墓园。
冬风萧瑟,秦招招孤身一人,在雪地上踩出一排轻浅的脚印,又被纷纷扬扬的大雪覆盖住。
恒远回到她手里以后,她每天都泡在公司里,也没空来看看爸爸,现在手里的公事暂时告一段落,她终于有时间来和爸爸说这个好消息。
“妈妈特别高兴,一直说老天有眼,但是爸爸,把恒远还给我们的是晏承,不是老天爷,”她轻声地说着,拂去了那方墓碑上落下的雪,“……爸,您在天上会原谅晏承吗?”
恨晏伯山无可厚非,那晏承的罪呢?
她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叫嚣着:他是无辜的,晏承是无辜的,他也是受害者!
“我知道他是无辜的,所以我不恨他,”秦招招在心里默默的说,思绪几乎要被耳边的风声压过,“但我心里过不去,我无法心安理得地和他在一起。”
她早已经不恨他了,可是一闭上眼,她就想起爸爸去世时含恨而终的模样。
她为此无数次在午夜中惊醒,仿佛一把利剑高悬头顶,时时刻刻提醒她对仇人的儿子产生了感情。
她实在没有必要为了爱情让自己痛苦,她还年轻,有大好的年华和宏大的家业,她的人生不是只有晏承。
所以,她选择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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