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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从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
屋里,经纪人一脸期待的看他,不停说着什么:“怎么样,什么结果?我又想了想,叶嘉可能不喜欢你这类型,你不然表现的柔弱点……”
大脑浑浑噩噩的。
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徐从尘死死睁着眼,眼眶干涩欲裂。
视网膜内却仍有余像,那是两枚轻轻碰撞的银色素戒,细芒闪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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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六楼走廊。
高大结实的男人头戴棒球帽,帽檐压低,没有露出脸,他步伐散漫从容地推着行李箱,另一只手环在身前,搂着怀中人。
叶嘉兴奋的脸颊微红,眼眸亮亮的,强忍着没有说话。
603房很快出现在眼前。
叶嘉刷了房卡,“滴”的一声,门被推开,墙上的卡槽在黑暗中看不太清,叶嘉试探的去找,刚走出两步,后背忽然传来一股推力。
“嗯……?”他猝不及防被抵到墙上。
门也被甩上,一声不轻不重的砰响,行李箱孤零零的倚着墙边,手柄自动弹回。滚烫灼热的吻铺天盖地压来,沈知韫黑沉沉的眼眸在夜色中亮的骇人,如若一头进入狩猎状态的兽。
“等等,哥,我先插卡……”叶嘉心惊胆战,手指胡乱的拿着卡去摸墙壁,碎乱浓厚的吻让他说话不清,唇瓣刚分开就被进入,水声凌乱、暧昧,“知韫哥……!”
沈知韫停下了动作,他直起身,黑暗中,神色不清,高大身躯带来强势的压迫感,叶嘉听到一声拉链声,炙热温度重新拂面,沈知韫脱掉外套,黑背心下手臂肌肉线条流畅、悍利,是他绝对挣脱不开的力度。
吻如雨点般落下。
叶嘉被亲的蜷缩起肩膀,逐渐控制不住的喘息、颤抖,眼尾洇出的水汽和着潮红,一路蔓延至衣领之下。
“我有点……”他腿软的站不住,几次二番踉跄着顺着墙壁滑坐,沈知韫大掌一动不动的托住他,闻言,略微轻轻掀眼,与他拉开些仍然亲密的距离,问他:“有点什么?”
“……我有点想你,知韫哥。”叶嘉声音发着颤,主动环住他的肩膀,雪白柔软的脸颊贴了上来,轻轻蹭了蹭他的脸。
沈知韫微阖着眼,眼底翻滚的薄戾与沉郁在他这阵下意识地安抚中,划作无声笑意。他享受着叶嘉主动的亲昵,手臂环在他腰后,道:“只有一点吗?”
叶嘉骨子里带着含蓄而内敛的天性,不习惯直白的表达爱意、憧憬,尽管与沈知韫在一起很久,这种时候,他也只会用行动代表未言的话。
寂静中,有蜻蜓点水的吻碰了碰下颌。
沈知韫缓缓笑了,胳膊轻而易举地收紧,叶嘉便随着这股力道悬空,被放到行李箱上。沈知韫再次俯下身,撬开他的唇瓣,重重吻来。
是比先前更加过分的吻。
“……嘉嘉,我每天都在想
你。”耳垂被温柔的啄吻着,膝盖也被强硬、不容反抗的分开。()
黑暗中只听一声轻笑,有身影半蹲下来,低低哄着他:“乖一点,不要叫太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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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七点半闹到九点多,一切结束后,叶嘉被抱进浴室简单洗了个澡。
吹过的头发蓬松柔软,他陷在大床上,恹恹垂着眼,肩膀披着沈知韫从家里带来的空调被,被褥松松裹着上半身,缝隙中隐约可见雪中带红的肤肉。
沈知韫吹完头发,坐到他身后,胳膊环着他的腰,像一头吃饱餍足的兽,温柔的问:“饿不饿?”
“有点,喝点粥吧。”叶嘉靠在他怀里道。
沈知韫道:“要了碟虾饺,晚上不要吃太多。”
“你吃晚饭了吗?”叶嘉想起来。
“吃了,飞机上吃的。”
“那还是再要点吧,”叶嘉打起精神,接过他手上的ipad,“飞机餐不顶饿。对了,要叫小墨来吗?”
“小墨?”沈知韫微微挑了眉。
“嗯,”叶嘉点头,“本来说好中午请他吃饭,但赵导先请了。不知道这个点他有没有休息。”
“他是夜猫子,”沈知韫笑道,“明天吧,我这趟来也该请他吃顿饭,明天晚上再约他。”
叶嘉没有异议,点完餐,他重新窝进沈知韫怀里,带着些不好意思的跟沈知韫说了今天上午初见沈墨时发生的事。
现在想想他还是很尴尬,埋在沈知韫怀里装死:“……我为什么要问他到底叫什么(沈墨)。”
沈知韫也觉得有趣,手指撩起他的头发,“小墨不会计较这些。你比他大,他叫你一声哥是应该的。”
“是欸,他比我还小一岁。”叶嘉道。
“小墨家庭特殊,他是我大伯的独子,我大伯这个人——”对上叶嘉专心的目光,沈知韫缓缓道来,将沈家的情况讲给他听:“刚愎自负,野心庞大,因为是长子,他与我父亲之间一直存在竞争关系。”
沈家这样底蕴深厚、绵延数百年的大宗族,人情味很淡,逢年过节的家宴上看着热闹,实则各打主意,沈家大伯过强的好胜心与狭隘的容人之量,让沈老爷子觉得他不堪大用,华腾面临转型关键期,一个平稳过渡的继承人,比一个锋芒毕露的继承人更加适合。
临终前,沈老爷子立了遗嘱,华腾交由沈父继承,沈大伯掌管旗下部分子公司,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分配方法。
但在他死后,沈大伯却在心底怨恨上了自己的父亲,蛰伏数十载,只为一个时机。
这个时机于一十年后出现,沈父意外受伤,陷入昏迷。
公司群龙无首,沈大伯在部分股东的推选下暂任董事长之位,他还记得一十年前自己失败的原因,上台后,仍保持沈父在时公司的步调。
可惜华腾负重累累,过快的转型使得尾大不掉,公司如今需要的是一位锐意进取的领导人,彼时沈知韫掌管华腾海外分公司的经营权,手腕凌厉、行动果决,
() 他的存在让众位股东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毅然转而支持他。
一十年前,沈大伯输于看不清形势;一十年后,亦然。
沈墨身为他的独子,却从来没有享受过父亲的关怀,从小学起,他便被丢进住宿学校自生自灭。
他十一岁那年,沈知韫短暂回国,发现这位小堂弟有些过分沉默,当即便叫了医生。家庭医师一番检查过后,委婉的劝他带沈墨去看心理医生。
过早独立使沈墨心里出现了一系列问题,轻度自闭与抑郁。
这些年经过心理医生不懈的努力与疏导,再加上成长过程中心智慢慢成熟,沈墨才渐渐变得和正常人一样。
不过性格已定,沈墨也只是从不善言辞变成寡言少语罢了。
整个沈家,唯一能让他多说几句话的便是沈知韫。
现在要再加上叶嘉。
叶嘉深深皱起眉,午饭席间沈墨偶尔会露出腼腆笑容,他不敢想,如果是在正常的家庭环境下长大,沈墨会是什么性格,“那小墨爸爸现在在哪里?”
“南美,”沈知韫道:“近几年我不会让他回来。”
叶嘉点头赞同:“这样的父亲有跟没有一样,不如不见。”
沈知韫微妙的低头看他,看着叶嘉感同身受的表情,几秒后,兀自笑了一声。他笑声很轻,还是被叶嘉捕捉到了,叶嘉竖起耳朵,“你笑什么?”
“嘉嘉,你现在——”沈知韫顿了下,似在组织语言。
“我现在怎么了?”敏锐的觉察到他似乎要说些逗弄的话,叶嘉及时打住:“我现在要睡觉了。”
沈知韫却慢悠悠的把话说完,“你现在让我想到了一句话,长嫂如母。”
叶嘉缓缓扭头看他,耳根浮着薄红,“……知韫哥,你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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