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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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江户川乱步抵达现场,并吆喝着此时在旅店的人全部出来,乙骨忧太还蹲在那里思考着什么。

尸体颈部处很奇怪,头颅直接消失了,连接处却有着扁平的压面。

因为之前和森鸥外一起进行过人体拼图,加上见过各类飞自然死法,乙骨倒是在人体结构这一块有所涉猎。

「像是头被什么东西砸烂了。」

但是这样的话,头部是不会直接消失的,这里的血迹非常完整,不像是有人事后布置的场所。

所以和诅咒脱不了干系。

可他确实没有「许愿」啊……还是说,有什么隐藏着没被发现的规则吗?

乙骨在思考这个。

现在旅店没其他顾客,除了六个工作人员外就只有大学生和他们几l个。

以及得知消息后开始狂哭,话都说不出一句,最后还直接晕倒了的小老板。

那三个女大学生被叫起来的时候还在小声抱怨着什么,听说出了命案之后立刻被吓住了,脸色苍白,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

其中一个女大学生立刻想要报警,但被江户川乱步拦了下来。

在乱步开口之后,女大学生身边的短发女生握着的拳更紧了,几l乎完全掐进了肉里,更加不安起来。

比起那三个男大,女生这边的接受速度要更快一些,应该也有没有亲眼看到现场的因素在。

江户川乱步把所有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最后让所有人去到提供餐食的地方——那是更加宽敞,并且明亮。

因为大学生人数和工作人员齐平,都是六个人,他们自发站在了两边,只留江户川乱步、太宰治和乙骨忧太三个杵在中间。

工作人员的精神状态十分稳定。

不清楚是不是因为年龄和阅历摆在那里的缘故,他们非常配合江户川乱步,几l乎把小侦探的每句话都当成必须执行的指令。

和对面的学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还有些滑稽。

学生本身就处于惊恐中,又不让报警,指挥这一切的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情绪得不到安抚,这让原本就紧绷着的气氛变得更加低沉。

“总之,我要收集更多的情报。”江户川乱步推了推眼镜,如果有认识他的人在的话,或许会惊讶他如今外露的情绪。

对他而言已经算得上焦急了。

“首先声明,这是一场谋杀——”

众人各异的眼神望了过去,有惊讶的,有不解的,还有「你在说什么废话」的。

最先尖叫的那个男大吼了出来:“你在开什么玩笑啊,他整个头都消失了!谁会这样谋杀一个来这里旅游的学生?变态吗?你是说在你们这群人中有变态吗?!”

他很激动,吼得脖子也红了,要不是旁边有人拦着,说不定会干出冲动的事情来。

江户川乱步用还在处于变声期的声音悠悠说:“不是「你们这

群人」,是「我们这群人」哦。”

简直像是在火上浇油。

侦探是旅店邀请来的,对于他倒是充斥着信任,虽然脸色不太好,但也没提出什么异议,只是看向大学生的眼神变得不善。

——这么快就形成了对立的关系啊。

看热闹的太宰治想着。

不过既然小侦探能这么肯定得出谋杀的结论,应该是有什么线索,或是证据才对。

他转头看向乙骨忧太。

乙骨在来这里的时候已经带上了他的刀,黑色长条包在身后背着,和一群手里最多拿着手机,或是捧着热茶的人相比,实在是非常突兀。

不过没人有功夫来对他发出疑问,现在大家关注的点都在死者身上。

在进入到这个房间过后,乙骨和江户川乱步一样,视线将所有人扫了个遍。

最后停在了一个短发女大学生身上。

“为了节省时间,我直接问一些最关键的问题好了……真是麻烦死了,本来调查石像就够烦了,这么还搞出这样的事情来。”

江户川乱步抱怨了一通,说。

“发出尖叫的那个人,对,就是刚才想要揍我的那个——在大家都在睡觉的时候,你出门干什么了?”

被点到的人原本还被同学拉着,突然听到乱步这样说,抬起头,茫然了一瞬,接着化为了更激烈的愤怒。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吗?你凭什么说我出门——”

“连上厕所这样的借口都没办法临时编造,你为什么觉得能瞒过我的啊?”乱步轻描淡写地打断了。

“我……我是上厕所没错……”

“好。”乱步直接接受了这个说法,然后问短发女生,“你也是上厕所吗?和他上同一个厕所?”

现场一度十分安静,并且尴尬。

旅店的人看着大学生们,大学生们则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短发女生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得出来,手攥着手机。

还是其他同学犹豫着开口:“他们……他们是情侣。所以晚上出去其实也是很正常的吧……”

“是去半夜约会了啊。那么在小心翼翼出门前,死者还没有出事,等你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尸体,是这样吧。”

“没、没错。”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呢,这可是你绝佳的不在场证明。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件事,证据会证实的,你和你的女朋友的嫌疑也就洗清了。”

“我……我现在很慌乱你还没看出来吗!”他激动得练唾沫都溅了出来,“我的朋友可是死了!满地都是溅开的血,头也被砍掉。倒是像你这样冷静得不像话才奇怪吧!”

他刚说完,太宰治轻笑出了声。

因为实在是太突兀,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被砍掉?”太宰治用稚嫩的声音问。

“不然、不然整个头是怎么都没了的……”

太宰治完

全不反驳他的话,只是重复:“被砍掉啊。”

“够了!”短发女生似乎是忍无可忍了,“我和弘川是在晚上出门了,我们去到旅店门口看了那个石像,这样可以了吧。”

此时,一个工作人员才犹豫着开口:“好像是这样,员工宿舍就在门口附近,我是看到了两个人在门外呆了会儿……”

“虽然大家都在吵闹说笑,但是都对「怪谈」感到很不安,约好了不要去在意石像,就当作一次普通的温泉修习。所以我和弘川才对此闭口不谈……”

她说,“要谈的话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还有什么要问的,你一起问了吧。”

江户川乱步:“哦,没什么要问你们的了。”

“你这家伙!!!”名为弘川的学生摸出了手机,“我要报警,为什么要把事情交给这样一个只会血口喷人的小鬼,你们都疯了吗,赶紧让警察来介入,到时候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江户川乱步迎着学生们愤怒的眼神,咧嘴一笑:

“我不建议这样做,只要进入鸟居,就进入了石像的交易范围,要想离开都做不到。你再找人来也只是增加「受害者」而已。”

“还在胡说些什么啊,前一秒还在推理着什么谋杀,下一秒又来扯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我真是听够了!”

说完,他的同学也被这股气氛鼓动了,有胆子大点的留下一句“等着”,就往外跑去。

不到五分钟,那个学生灰溜溜的回来了,面色死灰。

“真的……走不出去……那条鸟居好像没有尽头……”

现场越来越乱,工作人员只是沉默着,所有学生的反应很大,受了刺激后完全冷静不下来。

太宰治扯扯乙骨的袖子:“忧太你怎么还在发呆?你听到小侦探的话了吗?哇,原来他在套话上也很有一套啊。”

乙骨还看着面色紧绷的短发女生,她已经开始疲惫了,捂着额头,人也因为情绪而发着抖。

“关于谋杀的话……其实我什么也没听出来,抱歉。”乙骨说,“倒是江户川说「要离开都做不到」,我有些在意这个。”

太宰想了想:“他说「只要进入鸟居」。唔,我记得我们来的时候,他和小老板都站在鸟居外面?”

“对。”乙骨并不奇怪这个,他提醒太宰,“在我们提起「怪谈」的时候,记得江户川还说过什么吗?”

“他说,他已经体验过了。”

“对,事实就是,他体验过,他的搭档消失了,他能离开鸟居。小老板的父母消失了,小老板也能离开鸟居……其实他早就在告诉我们这件事了——就和怪谈里男人用干粮换去了权限一样,离开这里必须经和石像交易。”

这件事突然变得有意思了起来——至少在太宰眼中是这样的。

有关谋杀:

太宰能肯定江户川已经锁定了那对情侣,期间或许还带着自己没有观察到的线索。

故意说出砍掉,是在拙劣的说错,想要尽量洗清自

己嫌疑呢。

这样做的弊端就是,太不自然了,只能让人肯定他绝对是知道真的「作案手段」才对。

不过小侦探还没有下定论,因为证据不足吧。

想也是,要在有着其他人的房间里悄无声息的杀掉一个人,明明伤口是粗糙的断面,整个头颅却都消失,这是在不像是两个大学生能做到的。

而且这对情侣的态度也很古怪,他们在避讳着什么,却不怎么担心警察真的查到自己身上——说白了,还是证据的问题。

是真的没有做下这场凶案,还是他们笃定自己不会被查到呢?

有关「怪谈」:

要离开的话就要做交易,大概率是一换一,或是多换一。

所以小侦探不让报警,警察要是上来的话,只会让被困在这里的人数增多。

而这一点也被他自己亲身验证,正因为失去了搭档,所以才会留在这里,并且想办法找到破解的方法。

被江户川乱步定性为「谋杀」的案件,掀开了「怪谈」崭新的一角。

就这样相互串联了起来呢。

“要去问问小老板吗?虽然不知道她醒来没有。”太宰说,“哎呀,她绝对和死掉的大学生关系很好啦,一副惨遭打击的可怜模样呢。”

“请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说这种话……”乙骨对他的性格无能为力。

不过说起询问的话……

“能请教一个问题吗?”乙骨忧太终于对着他凝视了很久的短发女生开口了。

“你怎么也来这一套!”其他学生挡在她面前,俨然已经不想再配合下去了。

乙骨对这明显的抗拒表现出了理解,和毫无攻击性的无辜:“和案件无关的问题,我不是侦探,对这方面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啊。”

他的态度和江户川天差地别,又是同龄人,学生们的戒备心稍微松动了一些。

“什么问题?”短发女生说。

乙骨露出温和的浅笑:“你向石像许了什么愿?”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不少人都懵了,因为乙骨忧太直接跳过了所有步骤,用笃实的语气提着问。

他甚至没有「是否许愿」这样的前置。

短发女生别开眼,脸色比之前的所有时候都要惨白:“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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