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点点头,道了声谢。
他把自己的行李箱放进次卧,转身看到躺在沙发上的那个人时,脚步微顿。
按照hiro的说法,只要多和雨宫清砚待在一起加多接触,视觉就能恢复。
其实他无法理解这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解决方法,但是好友不可能骗他,似乎
也只有这一个选择了。()
降谷零去和在厨房里准备晚饭的好友打了声招呼,聊了几句后回到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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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人之间有一套独立运转的相处模式,就比如谁来做饭这件事上,大多都是猜拳决定。
所以今天的猜拳大概是hiro输了,他想。
他还想起了更多。
那时候雨宫清砚对他来说还不是雨宫清砚,而是麦芽威士忌,世界失去颜色后,再次见到雨宫清砚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很多曾经无法理解的细节。
降谷零在沙发旁蹲下身,问道:“其实你看不到颜色,对吗?”
“哈?”
躺在沙发上看书的人转过头,面无表情道:
“住进来第一天就开始诅咒我了吗?”
【六】
降谷零还是觉得不对劲。
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雨宫清砚眼中的世界与平常人一定是存在什么不同的。
或许是因为自己现在正在体验这种看不到颜色的视角,所以他才会愈发觉得,当年的雨宫清砚大概也曾经历这种视角。
现在,他只能看到雨宫清砚的颜色,除了雨宫清砚,他眼中的任何东西都是黑白的。
这样一抹色彩的存在会让他开始无意识地追寻起那个人的行动轨迹,即使只是普通的动作也带着几分显眼和特殊,他跟那个家伙关系并不好,却也因此会不受控制地想看向雨宫清砚。
深夜,他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思绪却逐渐飘向了远方。
那些事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但是其实他还是很困惑当年的麦芽威士忌为什么会对苏格兰威士忌如此特殊,就算是一个随心所欲的家伙,做这种没什么好处的事也总该存在什么缘由才对,但是无论他和好友如何调查分析,最终都一无所获。
他不怀疑雨宫清砚对好友的感情,也无权过问那两人的感情,但是他会思考这份感情究竟起源于何处。
世界失去颜色后,他后知后觉地有了一点头绪。
如果曾经也有一抹独一无二的色彩吸引了雨宫清砚的注意,似乎就好理解得多了。
沉入睡梦中前,他想:如果那个人眼中的世界是黑白的,那种极端的个性似乎就……
【七】
就像雨宫清砚说的那样,和他待在一起,视觉就可以逐渐恢复。
至于为什么可以确认不是自愈而是真的需要跟雨宫清砚待在一起,对此降谷零只能回答,因为好友的恢复速度比他快得多。
世界陷入一片黑白对他的生活和工作都带来了一些困扰,但是大多也可以克服。
然而就在几天后,降谷零意识到了另一个一直以来被自己忽略了的点。
或者说,其实他曾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很快便将其抛之脑后了。
长期处于只有黑白两色的世界里,他开始时不时地产生一些错觉,以及伴随出现精神状态愈发不稳定。
这种状况对普通人来
() 说都很糟糕,更何况是一名公安警察,而繁忙又繁琐的工作任务又反过来再度加重了这份负面影响。()
两天后,降谷零不得不换了间办公室,把自己的工位搬到了某个每天都工工整整地摆放着一排零食的办公桌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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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办法虽然朴实无华,但是的确生效很快。
结束一段紧迫的忙碌后,目光突然扫到隔壁悠悠闲闲地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某人,他会生出一种类似眼睛干涩了许久后突然看到了一盆绿植的感觉。
降谷零不确定好友是否有与自己相同的感受,但是转头看向雨宫清砚时不经意间对上另一双眸子时,即使只是黑白,他也能清晰地意识到,那并不是看绿植盆栽会有的眼神。
大概是刚刚结束了一个大案件,接下来可以短暂休息一下,放松之余,降谷零忽然有些好奇起来,在好友的视角中究竟是如何看待这段时间的诡异状况的。
他正想约好友一起出去聊聊,一个人率先站在了他的办公桌前。
“降谷先生,这是那个案子的结案报告,没问题的话麻烦签个字。”
降谷零点点头,接过那份文件翻看起来,余光中他忽然捕捉到站在办公桌前的人影向另一侧平移了几步。
他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正把苹果放在雨宫清砚的办公桌上的下属,问道:“为什么给他苹果?”
下属把苹果放下后就平移了回来,大概是顾及在场有个人在睡觉,他甚至还压低了声音,回答道:“可以补充维生素。”
降谷零:“……我不是问这个!”
【八】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过着这种生活,活在一个黑白的世界里,但是看自己的时候又是有颜色的。”
诸伏景光原本是笑着的,但是说着说着神色就难以维持,他顿了顿,才继续说:
“你还记得那副眼镜吗?”
刚刚接触麦芽威士忌时,他们对那个人进行了全方位的调查,虽然没能得出太多有用的信息,但是他们注意到了一个疑点。
从某天开始,雨宫清砚突然开始戴上了眼镜,但是雨宫清砚的视力似乎并没有问题,后来也证实那的确只是一副平光镜。
“那个其实是用来看颜色的。”诸伏景光说:“透过镜片,他就能看到其他东西的颜色了。”
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地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
就像很多年前的时候他们觉得自己无法理解麦芽威士忌的思维逻辑,很多年后的今天,他们也仍旧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去剖析那个人的心思。
但是降谷零还是无意识地开始思考起来,如果是自己站在那个立场,自己会如何看待外界?
如果包括自己都是黑白的,通过镜片就可以看到颜色,或许勉强称得上是一种补救,但是如果这个世界中唯有自己是有颜色的而其他一切都是黑白的,这种时候再通过镜片去看到外界的颜色……
降谷零想,镜片的原理本是光线折射,不是亲眼看到的,映射在视网
() 膜上的画面,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假的。
“只有真正体验过……”
“才知道这种感觉……”
身旁传来两声喃喃自语,降谷零转头看着好友,时隔多天,现在他已经能依稀看到浅淡的颜色了。
他的好友站在天台边缘,不再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远方,虹膜上稀薄的蓝色像极了远处昏沉的天空,他不知道好友此刻在想着什么,却也不难猜到那大概是关于某人。
“快下雨了。”降谷零说:“回去吧。”
【九】
二十七天后,诸伏景光的视觉完全恢复。
又过了二天,降谷零终于可以把自己的工位换回原本的办公室。
下班后,他去诸伏宅拿自己的行李箱。
“这段时间打扰了。”
诸伏景光打趣道:“我们之间就不必讲这种客套话了吧。”
“对了,之前做的酱牛肉还有很多,我打包一点你带回去吧。”
降谷零没拒绝,或者说,其实他在等待一个能和雨宫清砚独处的时机。
他有想问的问题,那个问题只能从雨宫清砚那里才能得到答案。
那个人又坐在窗边,低头看着手机,时不时用手指轻轻摆弄一下身旁的盆栽。
蓝色的矢车菊,这一次,他已经能亲眼看到那盆盆栽的颜色了。
他曾经针对过麦芽威士忌,想至麦芽威士忌于死地,那时候他和诸伏景光在组织里还没站稳脚跟,意识到身上携带着肉眼可见的危险性的麦芽威士忌在不断靠近诸伏景光后,他无法不做出行动。
他可以平静地接受麦芽威士忌接近的是自己,但是无法对好友陷入危险无动于衷。
还在组织里的时候,在某次和苏格兰、麦芽共同执行的追击叛徒的任务结束后,他曾远远看到雨幕中撑起的一把伞,一道平静的声音响起过后,那一刻他开始思考,或许麦芽威士忌会成为苏格兰威士忌的保护伞。
那个人不在乎的东西太多了,不在乎他的计划曾让自己陷入险境,不在乎组织与各方卧底的恩怨和对立,如此种种,但是他在乎苏格兰威士忌。
所以从那以后,他认认真真地收敛起自己的针对,开始对麦芽威士忌虚与委蛇。
后来他也的确以那份始终无法理解的“在意”为筹码,不止一次利用麦芽威士忌去保护诸伏景光。
但是他要承认,即使是一切已经尘埃落定的现在,他也仍旧对那个人抱有质疑。
他承认雨宫清砚对诸伏景光的感情,承认雨宫清砚曾在击溃组织中做出的贡献,但是他无法承认这个人。
“雨宫。”他认真道:“其实你……”
那个人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就又收回了视线,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手机上。
降谷零的声音卡住,像是喉咙中的齿轮生了锈,他最后什么都没问,只此一眼,他却好像已经得出了答案。
或许其实他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只是唯独在某一段路上迟迟不肯向前。
【十】
雨宫清砚坐在窗台上,看着手机中的那条短信,将那个不显示号码的对话框删除。
【怎么样,223号,喜欢这份礼物吗?】
【你是谁?】
【系统147号竭诚为您服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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