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行了,面对程延林汇报工作时脱口而出:“小拓拓是离职了吗?最近怎么没见他来上班?”
程延林沉默了一下:“他不听话,开了。”
安妮一脸惊讶,出去告诉了安迪这个消息,两人都心怀兔死狐悲的后怕,想严拓那么乖都会被开,他们离死期还会远吗。
这之中朱雪给程延林打了通电话,告诉他彭伟冬就是个傻逼,让他注意点。
之所以这么说是有一天彭伟冬突然兴高采烈告诉她自己找到搞垮程延林的方法了,朱雪好奇,他就把自己那天偷拍的照片拿出来。
“这也算丑闻了吧?搞同性恋,还是个精神病。”彭伟冬得意洋洋说,“而且我打听过了,这人是他的秘书!你说程延林是不是疯了,竟然——”
朱雪拿起旁边的水壶就砸到彭伟冬身上,泼他一身水。
彭伟冬愣住了,浑身湿淋淋地问她:“你干什么?”
朱雪站起身,涂着漂亮指甲油的手指怼在他眼前,咬牙切齿说:“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个人这么下作!”
彭伟冬不明白自己怎么下作了,而且明明是程延林先搞他的,于是他解释:“程延林为了替他的小情人出气就叫人搞丢我的工作,难道我不应该报复回去吗?你不是也烦他吗,我也是帮你出气——”
“出你妈的气!”朱雪爆了脏话,指着他威胁,“你要是敢把这些照片传出去,信不信我跟杨如东一起封杀你,让你在这个地方待不下去?!”
这个时候程延林已经不太在乎这些了,听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正在吃素还愿,但吃了一段时间发现更生无可恋了,便怀疑杨如东在骗他。
于是程延林又回到寺庙,再捐了一大笔钱。
小和尚笑眯眯地抱着功德箱,里面装了世人万般俗念,要留程延林一起吃斋饭。
听到斋饭程延林先是拒绝了,但挨不住小和尚多次挽留,最后还是乖乖端着碗等开饭。
斋饭开在斋堂里,主持和尚坐在堂中的法座上,僧众坐落在两边,程延林跟在队伍尾巴进去,自然坐在最角落里面。
以木鱼和铜锣声为示,敲响就意味着可以用餐了。
程延林没有胃口,取餐时特意告诉小和尚少给他打一些,小和尚颔首,说施主你已经参透斋饭中的禅意。
“什么禅意?”
“慈悲。”
程延林没理解。
小和尚对他笑了下:“不可浪费粮食,不可贪婪,不可自私自利,这就是斋饭中的慈悲。”
程延林参不透,大概是他悟性低,但小和尚却说他有佛根。
回到家后,程延林打开手机,看严妈半个小时前给他发的图片。
从几天前开始,严妈每天会零零散散发一些严拓的近况给他,最后弱弱问一句:“会不会打扰到你?”
程延林很快回复她:“不会,多发点吧。”
于是从那以后,程延林透过简短的几行文字或一张只有背影的图片,想象严拓当天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身体恢复得怎么样,脖子的伤口好了吗,留下的疤严不严重。
可这终归只是饮鸩止渴,根本安抚不了心中密密麻麻因挂满思念而肆意生长的枝芽。
从寺庙回来这天晚上,程延林躺在床上,抓着手机给严妈发短信:“我能去看看严拓吗?不用让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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