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确得不能更加明确的信息,不用细问便知道是指的是哪个省份。
以教育质量和内卷闻名,能杀出来的人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会被送到百姓的视野中,饱受瞩目。
偏偏在座的几人都是混不吝,依仗着家世好,很小的时候就对学习努力的那种好学生嗤之以鼻。云灯记得初中时,正处于青春期的男生,叛逆得不行,骑着机车,戴着厚重的头盔,在人们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扬长而去。挂在嘴边,最常说的话也是学习不是唯一的出路。
后来,果不其然一路玩到高考,最后考的学校和辛辛苦苦十二年的人没什么两样。
耳边充斥着嬉笑怒骂的打闹声,大概的确是对谢栖的印象不好,播放的视频特意调大了音量,以便于谁都能够听得清楚。
云灯侧托着脸,白色茶雾婀娜上升,端端正正地坐着,唇边泛起亲和的笑意,抚弄着白瓷的杯沿,旁人暗自心惊。
从其他角度看,太像神龛上的白玉神祇了,反倒多了疏离感。
首页热度最高的视频是国内权威的官媒一小时前发布的视频采访,三分钟左右的视频,被采访的少年撑着一把黑伞,清透的凤眼没有直视镜头,眼睫低气压地耷垂,看上去有点不耐。
下着薄雨,地面不平的地方聚起来水洼,被淋过雨的草色稚嫩柔和,远处时不时有打着伞的学生路过。
“能够和大家分享一下平时的学习方法吗?”
“做题。”
约莫没想到回答得这么言简意赅,采访的记者愣了愣,笑着问:“那在繁忙的学习生活之余,会做点什么事情来舒缓心情呢?”
“做题。”
“看来谢同学真的很爱学习……是什么支撑着你不断前进呢?”
谢栖终于正了脸色,握起的手复又松开,他的声音和泠泠的雨交织在一起,让人不得不凝着心神聆听。
“从前有一个孩子很招人喜欢,理所应当地占据着所有人关心的视线。后来我知道,想要什么自己拿回来就是了。”
记者云里雾里,没有明白新晋省状元是什么意思。应该是重组家庭,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本就雨天的采访结束得仓促匆匆,但因为谢栖的长相好,冷门的采访视频也冲到了热搜前面。
其实听到谢栖最后一句话时,云灯便在担心,担心谢栖会毫无顾忌地推着他进入大众视野。幻想过很多种场景,唯独不想以这种方式。
但谢栖从头至尾没有提及他的名字,似乎也没有那个必要。
短时间门内心绪百转千回,视频放完了,云灯摸着白瓷杯的手指停下来,后背沁着薄汗,心悸也随之消失。
梦里……没有提到过谢栖具体的身世。
那个省份吗?相隔千里之外,如果不是因为阴差阳错,本该在那个城市,中规中矩的长大,然后庸庸碌碌地度过一生。
一顿饭用得索然无味,梁别注意到云灯失落的情绪,把情绪高涨的年轻
人调开,亲自要把他送回去。
青年只随意站在夜色里,周遭景色自动沦为陪衬。云灯瞥他一眼,被风带起的发丝都带了缱绻的意味,太像电影里书卷气的主角,眼里的光也写满了故事。
“不高兴?”梁别记得云灯不喜欢闻烟味,改摸了一盒草莓味的硬质糖,塞了一枚在云灯的嘴里。
温热的指腹裹挟着草莓的淡香,猝不及防口腔被甜味充盈,云灯的牙尖抵着糖果,慢吞吞地噬咬着,含糊不清地唔了声。
“不喜欢就消失在你的视野,碍事的东西一脚踢开就对了。”梁别眼尾弯着薄凉的笑弧,轻描淡写地说,不需要因为这点小事患得患失,伤心劳神。”
梁别确实有这个实力这么说话,和记忆里的人早就渐行渐远,雄鹰翱翔于广阔的苍穹,他被囿于井底,只能守着零零落落的东西。
云灯轻轻摇头,展颜一笑:“没什么不开心的,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枚石子也会泛起涟漪,可能还没有习惯,失衡的感觉。”
梁别找不出宽慰人的法子,只好生硬转了话题:“我和《OCT》的主编有点交情,想要上封面吗?”
《OCT》难上是众所周知的,连二线也只能在内页露露脸。主编更是在时尚界地位很高。团内其他人倒是拍过一次,但云灯那时在备考,四个人的团,另外三人出现在封面上。
校园内的书店什么书都卖,班级里的女生买写作素材顺便带了一本《OCT》回来,以中式恐怖为主题,生与死、阴与阳、红与白,吊诡阴森的美更加奠定了《OCT》的地位。
云灯当然也想要,他睁大了眼,有些惊讶:“我也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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