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冰的,吝啬笑容。
两个女孩在读书上也天分不同。
明笙学习不需家中大人操心,凭自己考上顶尖学府,夏新雨读书不省心,高中时逃课频频,高考前汤蔚茹大手笔给她花钱补习,结果也只勉强上个三流大专,今年已毕业。
眼看孩子学历不行找工作费力,明江受不了老婆夜夜枕头风,腼着一张老脸去找傅景怀,傅总到底体恤服务自家多年的老人,在德润总部前台给她安排了一个位置。
如今夏新雨朝九晚五,已经在德润上了几个月的班。
明笙和夏新雨一个房间,两张床并排挨着,中间一张床头柜,放的也几乎是夏新雨的东西,就连明笙的床上也堆满了她的衣服裙子,甚至还有一双看起来半旧的球鞋。
床单上赫然两个脚印。
明笙只当没看见,弯腰整理自己的床。
“衣服给你挂起来?”她语气平常,不带情绪。
夏新雨塞着耳塞,不应,她也不问第二次,将床上那堆她的衣裙一一叠好,放到一边。
衣服大多是新的,各色漂亮的裙子,标签都没拆。
那双球鞋整齐放到夏新雨床下。
明笙喜欢观察。
瞥一眼她今天装扮,高腰露脐白色短T,配一条设计感十足的牛仔裙,青春靓丽的形象。
休息在家,却画着淡妆,肌肤白皙无暇,近看妆感重。
用心画这样的妆,总要给人看的。
自然不是给她看。
做一家人这么多年,两个女孩一直冷淡处着,不怎么对付。
明笙倒是想好好相处,也努力过,可夏新雨不这么想。
无论她多么有诚意,姿态多低,对方总能挑剔她的行为,曲解她的用意。
——假惺惺,清高,茶里茶气,想用我这片绿叶衬她这朵红花。
这些都是夏新雨私下对她妈说的原话。
这些,还都是年幼的弟弟明慷偷偷转述给她。
汤蔚茹也会向着亲生女,很少为她这个继女辩白几句。
她不喜欢有个优秀漂亮在清城大学读书的继女。
就如同夏新雨,十分不愿意有个漂亮还同龄,能做清城大学校花的继姐。
早年明笙还会委屈沮丧,又无人诉苦,没有妈妈的孩子就像浮萍野草,日子常常感到困苦。
不过等年纪大一些,就不那么在乎了。
她好像想通了。
这是爸爸的家,终究不是她的,他们一家和睦就好。
她的感受不重要的。
中午吃饭,继母汤蔚茹果然端出一锅牛骨汤,香气浓郁扑鼻。
孩子们都在家,明江面上开心:“去早市买的新鲜牛骨头,你们多吃点,别剩下。”
汤蔚茹把最大那根牛骨夹到宝贝儿子碗里。
锅里还剩一根牛骨。
夏新雨伸出了手。
神情自若夹到自己碗里。
汤蔚茹从煲汤里挑出了大块牛肉,又放到女儿碗里,一口一个心疼。
前台整天站着,夏新雨成天回家喊腿酸。
明江瞧一眼女儿的饭碗,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但也没说什么。
十几年了,这个家一直这样的。
那件事差点把家拆散了,他在家里的地位也应声下落,饭桌上更是没了他说话的份。
他伸筷子,笑呵呵给女儿夹了一小块牛肉,搁到她碗里。
“来,笙笙你也吃,别挑食。”
明笙忙说好,专心低头吃。
汤蔚茹看了老公一眼,神色挑剔。
两夫妻聊天。
“夫人怎么回事?偏头疼又犯了?”明江小声问老婆,“本来今天先生是要出门打高尔夫的,都跟胜明的宋总约好了。”
他虽然做司机,工作内容可不是只开车那么简单。
日常要跟老板打交道,他家里的大小事务总要多少知道一些,免得说话出错,惹他不痛快。
好在老板不像其他大富豪,家里一个大老婆,外头几房小老婆,争遗产的私生子一堆。
傅景怀为人清正,对太太专一疼爱,也就傅西洲这么一个独苗儿子。
汤蔚茹平日在厨房做事,又爱管闲事,主人家的风吹草动大多逃不过她的耳朵。
“夫人动气了,头疼得不行,李医生半夜上门。”
她飞快瞄一眼主楼的方向,点拨老公:“你小心点,这两天别在先生面前提小傅先生,听管家说,先生这回特别生气。”
“小傅先生”四字一出,餐桌上两个女孩都有了点动静。
明笙只是筷子一滞,很快神色如常吃自己的饭。
没人发现她的异常。
反而是夏新雨反应很大,撩起眼皮,神色有些急切。
心不在焉拨弄碗里的菜,其实没有吃一口。
明笙悄然瞥她。
明江也顾不得吃饭了,惊问:“小傅先生怎么了?闯祸了?”
“芳姐收拾他房间垃圾,翻出了带血的纱布。”
明笙筷中的青菜差点掉下。
汤蔚茹自然没注意,说:“夫人问他伤哪里,他不肯说,也不让搜身,更不肯去医院,母子俩闹得不可开交。”
她又给女儿夹了一筷子的鱼,“脸上还有淤青呢,肯定跟人在外面打架了。”
明江皱眉:“不知道的事情别乱说。”
“哪里乱说了?”汤蔚茹不服气,“先生都关他禁闭了。”
“车库里的跑车,特别是那几辆摩托车,一概不许用,怕他冒失出事。”
明江表情凝重。
都是父母,他当然理解老板夫妇的苦心。
去年温都房产掌门人的孙子开着超跑酒驾,一头扎进护城河,和女友一起捞上来已经是一天后,新闻轰动全国。
傅家三代单传的独苗,是不能出事的。
出一点点事都不行。
不可以。
会要徐茵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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