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虎杖悠仁的十六岁生日来临之际,发生了两件大事。
好消息是失踪多日的五条悟回来了。坏消息是,一回来他就又请了假。
至于请假的理由,虎杖悠仁不清楚。伏黑惠似乎知道点什么,却不说。虎杖与钉崎好奇地很,像是两只好奇的小狗围着伏黑惠团团转,这才在从嘴硬同窗那里撬出一点消息。
“结婚?!”
两人一同瞪大眼睛。
钉崎野蔷薇简直不敢相信:“那个怪人居然也找得到人结婚?是谁?”
虎杖悠仁眨巴两下眼睛,附和道:“就是就是!伏黑、你知道是谁吗?”
伏黑惠被两人缠得不行,皱着眉扭过脸,抬手比出一个停止的手势:“别问了。”
作为五条悟的养子,加上禅院家内部几乎板上钉钉的下任继承人,伏黑惠大概知道五条悟结婚的对象是谁……他微微蹙起眉,不太想跟两个同窗说这件事。
看着男生冷淡的侧脸,虎杖悠仁与钉崎野蔷薇对视一眼,骤然同时扑了上去,一人抱住伏黑惠的肩膀,另一人扯住他的裤腿大喊道:
“伏黑——!!!”
两人故意拉长的声音让伏黑惠皮肤上起了一串鸡皮疙瘩,低头便见两人可怜兮兮的狗狗眼,眼角抽了抽,长叹了一口气。
“……不许跟别人说。”
伏黑惠皱着眉头说。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顿时亮起眼神,’噌’地一下从地上窜起来。趁着今天没有老师来上课,三个人凑到一堆窃窃私语起来。
之所以没有老师,是因为本该给他们代课的夏油杰此时正在校长办公室里,紧皱着眉头,环着手臂看着坐在对面的五条悟:
“……你说什么?”
在他对面,五条悟穿着一件白色卫衣,没戴眼罩,一双六眼蓝的发光,从头到尾散发着幸福洋溢的气息,勾唇朝夏油杰一笑:
“你重活一次耳朵也不好使了吗?杰。”
“……什么叫重活一次。”夏油杰伸手捏住眉心,眉头紧得能夹死苍蝇,抬手有力向下一划:“别转移话题。你说你要结婚?”
“是啊。”五条悟脸上的笑容更大,高扬起眉尾:“就是下个月。东京太冷了,我们准备找个天气好点的地方办婚礼,说不定去希腊。”
夏油杰瞪大了眼睛,一向不动神色的脸上难得地显出肉眼可见的震惊:“你真要结婚?跟谁结?”
五条悟理所当然地回答:“还能跟谁?当然是跟佟啊。”
佟?这个名字在夏油杰脑中过了一遍,猝然反应过来:“你说禅院家的那个「天生母体」?”
禅院佟的名号在咒术界内很出名。这个千年难遇的的「天生母体」,本来是要嫁给禅院家的嫡子,但是在婚礼当夜却突然打伤了自己的丈夫逃跑,名声大得连非世家出身的夏油杰都听过。
夏油杰想了一会儿,接着缓缓吐出一口气,双手交握搭在膝上,身体微微前倾,神情严肃地看
向五条悟:()
“悟,是不是高层的人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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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母体」一定会生下天赋异禀的孩子,夏油杰虽然不是正统咒术世家出身,但是也知道高层不会放过这样珍贵的’资源’。既然对方打伤了禅院的那个嫡子,那接下来,最有可能的就是五条悟。
闻言,五条悟高高挑起一边的眉梢:“逼我?你是不是吃太多荞麦面把脑子吃坏了啊杰。”
夏油杰额角登时冒出青筋。盯着五条悟那张脸,有点不想管他了,更想一拳揍到他鼻血流出来。但是涉及到婚姻大事,夏油杰还是勉强按捺住了内心的烦躁,问道:
“那是为什么?你真的喜欢他?”
五条悟将一条手臂搭在沙发椅背上,眼中泛出笑意:“当然。我爱他爱得要死。”
夏油杰猛地被噎住。用不可置信的眼神上下扫视自己的挚友,突然开始怀疑是不是什么咒灵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调换了对方的灵魂。
怎么会突然就喜欢上了?夏油杰大脑疯狂转动,看着五条悟微微眯起眼睛,心想难道他失踪的那几天,是被五条家带回去相亲了?
”反正我的伴郎一定是你。“在夏油杰怀疑的眼神下,五条悟直起身,兴致勃勃地掰着手指:”还有七海,灰原,都叫回来。”
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夏油杰神情复杂,一时半会儿还没办法消化挚友就要结婚,而且还是这种典型的封建咒术世家包办联姻的事实。虽然近年来有所收敛,但是以五条悟厌恶「正论」的那股劲儿,他还以为友人一辈子都不会结婚。没想到对方不仅要结,还是跟那种深宅里养出来的「天生母体」——
就在这时,短信提示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五条悟话头一顿,立刻低头去把手机拿起来,看了眼屏幕上的内容,便勾起嘴角:“啊,他到了。”
夏油杰十分确定那个短信提示音跟五条悟平常用的不一样。连设置都改了吗?他看着五条悟动作利索的那个架势,跟平常能把「窗」的任务消息压着一整个月不看的五条悟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至于对方话里的那个’他’,自然应当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母体」。
不一会儿,脚步声由远及近,在走廊中响起。夏油杰好整以暇,抬起头看向门口,眯起狭长的眼睛,不自觉地带上点审视。
门被推开。之后露出一张白皙的面孔。
他形状优美的眼睛在夏油杰身上顿了一下,然后从门后走出,张开双手与五条悟拥抱。
“悟。”
带着缱绻尾音的名字在他舌尖滑过。夏油杰看着他弯起眼睛,对五条悟露出一个笑容,白发的咒术师肉眼可见地融化,俯身亲吻他的耳侧。
夏油杰看着他的脸,呼吸瞬间微微停滞。
等到五条悟拉着他坐到沙发上,夏油杰还没回过神,耳边响起五条悟轻快的声音,看着他侧头对那名少年说道:
“杰全都忘记了。”然后他扭过头,向夏油杰道:“这是佟,我的未婚妻。”
() 夏油杰有点木木的低下头,看到了少年手指上闪亮的钻戒,然后他看到那只手伸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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