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聿良不在医院,等他过来还需要一会儿。
梁风竹朝着顾贤承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原本以为温染就是顾贤承弄出来应付梁思华的。
毕竟从年龄和身份地位上来看,温染和顾贤承的差别都太大了,简直是天壤之别。
然而温染的存在确实不容忽略,他只是站在这里,这张脸就让人目不转睛,无论气质还是长相都与其他人截然不同。
顾贤承的外衣披在温染的身上,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揽着温染的肩膀,就像成熟雄狮护着身侧软绵绵的小狮子,这样亲密的动作平常装都装不出来。
前年年底梁风竹装醉想靠在顾贤承身上,结果顾贤承想都不想直接躲开,梁风竹刹不住身子摔了一跤,他才冷冷淡淡的让家里佣人去扶他起来。
后来梁风竹从顾家佣人口中打听到顾贤承不喜旁人与他过多接触,或许因为顾贤承的父母感情破碎后很少关照他,他远远没有顾贤望开朗单纯,从小就和人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想想从前打听过的事情,再看着眼前的一幕,梁风竹心尖上就像扎了一根刺般难受。
如果不是温染的出现让他感到威胁,让他在顾贤承面前说出那样的话,梁风竹觉得自己现在身处梁家不会这么尴尬。
过了没多长时间,顾聿良被人送来了。
顾聿良一开始以为只有梁家的人和张雯君在,进门之后,他突然看到顾贤承就在旁边。
顾聿良酒醉瞬间清醒,讷讷不敢出声。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昏睡的梁茂也苏醒过来。
张雯君皱眉:“聿良,你梁叔公说了什么,你对他下手这么重?”
梁茂的脑袋晕晕乎乎的,好久才反应过来。
他看看一屋子的人——自己的妻子、梁风竹、梁芝,最后目光落到了顾贤承的身上。
顾贤承与他直视:“你先说。”
梁茂尴尬得无地自容:“没什么,喝醉酒后起了点小冲突。”
顾聿良气急败坏:“小冲突?你分明在我面前说我叔叔许多坏话,还要我把叔叔撵下台!”
他这句话一出口,梁芝的脸色霎时雪白雪白的。
她说话声音都在颤抖:“聿良,你是不是还没酒醒?先回去醒酒吧,大家都是亲戚,你叔公平安醒来了,一点点小事而已,完全不值得计较。”
张雯君好笑的道:“是吗?你刚刚要把老夫人请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梁茂赶紧道:“我灌了几杯酒,脑子有点晕,说什么胡话自己都记不清楚了。要是真说了这些,那不怪聿良打我。”
顾贤承:“都说酒后吐真言,梁叔喝醉后,把想说的都说出口了吧?”
梁茂着急辩解,他一急,头上伤口裂开,又出血了。
顾贤承对张雯君道:“大嫂,你明天还要离开,先回去休息吧。”
张雯君想明白了这出闹剧的缘由。
本质上还是梁老夫人家里的人觊觎顾家的东西,而顾家又掌握在顾贤承手中。
顾聿良是傻,又没有那么傻。在老夫人和顾贤承之中,顾聿良知道哪个对自己更好。
有顾贤承在这里,局面不会闹得太难看。
她点点头,离开了这里。
梁茂尴尬得不行,梁芝心里着急,费力的想和顾贤承解释。
顾贤承推了顾聿良一下:“他是你叔公,比你长两辈,改天老夫人知道这件事情肯定问罪。聿良,你上前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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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茂一副不敢受用的样子:“是我的错,我的错,我喝醉了。”
到了这种地步,没必要继续掰扯下去。
两家的账一时一刻算不完,明面上是亲戚,老夫人又在世,更不能说什么难听的话,顾贤承素来讲究的都是秋后算账。
顾贤承看他一眼,带着温染离开,梁风竹赶紧上前送他。
外面濛濛细雨,梁风竹拿一把伞:“表哥,我能不能和您说几句话?”
说这些的时候,梁风竹瞥了温染一眼。
温染猜想梁风竹是来帮梁茂求情。
顾贤承漫不经心的道:“有什么事情,你当着我未婚夫的面说就好。”
梁风竹以为顾贤承的意思是温染嘴巴很严,不会往外说什么。
梁风竹看看左右,没有看到梁芝,这个地方也不像有监控的样子。
“今天这件事情是我爸爸不对,他人品就是这样。那天和您的话,我是认真的,没有半点作假。表哥,我知道梁家更多机密,你如果对今天的事情不满——”
顾贤承打开车门,让温染先进入副驾驶座。
他没有再理会梁风竹,甚至没有听完梁风竹的话,开车离开这里。
梁风竹定定的站在原地许久。
回到家里已经凌晨,温染去洗澡休息。
可能在电影院睡的时间有点长,温染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出去喝水,发现书房里的灯亮着,顾贤承在里面。
温染喝过水,给顾贤承热了一杯牛奶,想让他喝过牛奶早点休息。
进去之后发现顾贤承正靠在座椅上闭目休息。
柔和灯光倾洒而下,顾贤承深邃的五官尤为鲜明,完全没有任何瑕疵。
温染不知道应不应该叫醒他,他把牛奶放在桌上,轻手轻脚的出去。
过了一会儿温染抱了那张毯子进来,把毯子盖在顾贤承的身上。
温染把边边角角刚拢好的瞬间,腰间突然一重,被按在顾贤承的怀里。
他呼吸蓦然变慢:“顾叔叔。”
顾贤承另一只手捏捏温染的脸颊。
温染用脸蹭他的手,顺势抱住他的腰:“您怎么还不去睡觉?”
“刚刚处理一些工作。”
温染道
() :“还是身体更重要些,
您年纪大了,
再不休息——”
话未说完,温染觉出按自己腰上的那只手收紧几分:“我年纪大了?”
温染意识到口误:“绝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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