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位于这场漩涡中心的人是国相萧伯玉,那么或许能够因此找到关于天魔器的所在之地。
“霖霖要去见他吗?”无尘捏了捏她的手心。
() 林霖点头:“我要去见一见他,想要确认一件事。”
但凡是与天魔器因缘极深的人,即便是凡人亦不普通,她要亲自去确认一番。
“此事我一人去便可。”林霖开口:“你们到客栈等我,这里是凡人境,我是修士,不会有事的。”
无尘见她如此坚持,微微颔首:“那我便在客栈等你回来。”
谢长离不会同母亲反着来,自然是同意。
龙女却有些想陪同她一起,只是到底没有开口。
林霖走出马车后,直接去了国相府邸。
她掩藏了气息,路人和府邸外的侍卫也不曾察觉到她的存在。
林霖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守在石狮子旁边等候萧伯玉回府。
她灵识已经查探过府中,萧伯玉不在,应是还在宫中处理朝堂事物尚未回府。
天色稍暗,不知不觉夜色已深,沿途的灯陆续被点亮,远处一辆奢华的马车缓缓驶来。
看到那马车的时候,林霖稍微多看了几l眼,虽然她并没有过多留意,但萧伯玉府中并无多少显眼之物。
也就这辆马车看起来价值不菲。
很快,林霖便看到马车上下来一位身着朝服,两鬓斑白的男子走了下来。他气度不凡,站若青松、风骨自存,全然不像是人们口中那个草菅人命的奸相。
从林霖面前走过的时候,萧伯玉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看向了林霖所在的位置。
那一瞬,便是林霖也怔了下,对方竟然能察觉到她?
“你是何人?”萧伯玉目光锐利地看向她:“为何在此?”
“………”林霖这一次终于确认了,对方只怕是灵觉远超常人,所以才能察觉到她的存在。
对上那双眼睛,林霖有那么一瞬幻视到了谢太傅。
她呼吸微滞,缓了缓神:“路过贵宝地,只是想见一见传闻中的萧相。”
萧伯玉看着面前十分古怪的女子,寻常人便是路过也要远远避开他府邸前的这条路,又怎会有特意前来寻他的人?
大部分人都恨不得他食他血啖他肉,主动寻他的人只为取他性命而来。
可面前的女子并无杀意。
“见过后又如何?”
“………”林霖身形微顿,因灵境动荡而呼吸乱了一瞬。她稳住呼吸看向面前的人,说道:“我们还会再见,今日便先告辞。”
不等萧伯玉开口,面前的女子便消失不见了。
“大人,您怎么了?”身后的侍卫上前,显然并不曾察觉到方才俩人的对话。
萧伯玉顿了顿,才明白过来那女子确实非寻常人,他开口:“无事,你们下去吧。”
“是。”
还会再见?
萧伯玉摘下官帽,他眼神中无比坚定,并不因见到超出认知的存在而生出一丝畏惧。
林霖走出不远便看到了侯在路边那熟悉的身影。
无尘见她脸色发白,俨然是一副受到
重伤的模样,可雍国国都并无修士,凡人又如何能伤她?
除非是某种反噬。
无尘并未出声询问,上前将她打横抱起。
“夫君………”林霖下意识地搂住他脖颈,“你的身体怎可勉强?”
无尘柔声:“无妨,你疼得脸都白了,总不能让你这样走回去。”
林霖缓了缓呼吸,紧紧抱住他脖颈,挨着他的体温,似乎这样能好受些。
“林姐姐!”龙女见她竟是被尊上抱着回来的,且灵力有些不稳,这样的感觉让她蓦地想起苍灵大会比试台上似乎也见过遮掩的林姐姐。
“阿娘,您怎么了?”
“别担心,我没事。”林霖对上龙女与长离的担忧的目光,开口:“并非是被伤到了。”
一旁的无尘开口:“你娘不是重伤,养一养就好。”
说着,便抱着林霖上楼了。
房门关上。
无尘将她放在软塌上,然后坐在她身旁:“霖霖为何要单独去见那萧伯玉?”
“………”林霖因强大的灵觉能够分辨反派这件事并未告知任何人,这件事自然也不能告诉夫君。
林霖翻了个身,掩唇打了个哈欠:“我累了,先睡会儿。”
无尘好笑地看着她,也没有一定要从她这儿得到答案,从衣袖中取出了一个瓷瓶,然后倒出一粒丹药喂到她口中。
无尘捏了捏她耳垂:“待灵境的伤恢复了再睡。”
林霖捂住耳朵,却也听话地起来,盘膝以自身灵力炼化丹药的药性。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林霖方才灵境传来的刺痛便消失了,不愧是极品丹药。
无尘见她目光看了过来,将手上的瓷瓶递给她,说:“这回霖霖可以好好睡一会儿了。”
外边夜色深重,确实是到了该入睡的时间了。
林霖恍了下神,她突然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未曾真正安稳入睡。
只有在洛京的时候,只有谢太傅和端华长公主还在身边的时候,她才能真正安心。
林霖躺在软塌上,当夜里的时间不用来修炼的时候,夜晚一下子就变长了。
修士极少睡觉,入定修炼一夜眨眼便过去。只是这里是凡人境,遍布浊气,修士无法在这样的地方修炼,倒是可以暂时睡一会儿。
平日里,修士不需要睡觉,自然也就不会做梦。
她侧着身睡,眼角湿润。
也不知她做了什么梦,竟如此难过。
无尘没有惊扰她,抬手欲拭去她眼角湿痕的手指微顿。
只听她呓语般喊了一声:“………我………我回来了………阿父………”
无尘蓦地想起很久以前,那是他在洛京刚恢复修为和记忆时的事了,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谢太傅。
“无尘,我相信我的女儿没有死。”谢太傅鬓角银发比往日更甚,也显得越发苍老,唯独那双不怒而威的丹凤眼依旧如往昔般灼人:“无尘,我知你不凡,我的女儿也是。”
风吹皱池水,一条色泽艳丽的锦鲤轻巧地跃起,在池面砸出一团水花。
谢太傅看着那条锦鲤,不知想起什么,眼中神色柔软许多,他说:“若是你还能再见到霖霖………”
我们翁婿一场,我未曾求过任何人,因我能凭自己去得到想要的,唯独时间我没有。若是你还能再见到霖霖,替我看护好她。
无尘拭去她眼角的泪痕,如父亲所说,他再次见到了霖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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