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陈仓,获得了阿姊的一片芳心。
——天知道他那日发现连涛竟随身带着阿姊亲手绣制的香囊时心情是如何的崩溃,怒气攻心之下,直接当场抽出撩风刀、绕着禁军校场刀追鲨了这小子整整十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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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个嘛……”听闻此言,陆芸不由得脸颊微红,竟是避而不答、直接抱着锦缎转身拔腿溜了。
“唉?唉!!等等,阿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到底喜不喜欢连涛那小子啊……!”这下有了新的操心对象,陆琰也顾不上大兄和那位大景皇帝了,直接收起撩风刀就向着陆芸追去。
随着陆家姐弟的双双离去,前院再次陷入了宁静。
但不少时,两道人影便从一旁的花园月门后闪身走出,正是恰巧全程听完了这段姐弟对话的陆琛和裴玠。
“噗。看来春日确实是到来了,想必陆家的下一档喜事将近。”回想起陆家双子的话语内容,裴玠的脸上满是笑意:
“果然,往日我没白疼阿芸,关键时刻小姑娘还是会向着我这个‘嫂嫂’、为我讨回公道的。待她出嫁当日,我定要为她好好添妆、凑够红妆十里才好。”
“此事并不着急,她人还小呢。”一旁几乎是将此世的两个妹妹当女儿养的陆琛却为这话微微心梗了一瞬,竟也生出些许老父亲不想嫁女的惆怅来——
虽然十七岁在古代世界已算晚婚,但在陆琛看来,陆芸却还只是个小孩罢了;就算她真的有了意中人,他这个做兄长的也得压到她十八岁彻底成年才能放心送她出门。
一旁的裴玠是何等机灵的人物,顿时就看出了陆琛当前似乎有些情绪不虞,于是立刻出言打了个哈哈、将话题一转:
“好吧好,那就不提此事,我们还是去园中继续敲定婚期好了。”
说着,这位从宫中偷溜出来的一国帝王便拉着陆琛折返庭院,声音中充满了雀跃期待。
“对了,这宫中送来的喜服料子你可有喜欢的?我觉得那匹祥云暗纹的蜀锦就很不错……”
“……你就这样从宫里跑出来,今日尚未处理的政务没问题吗?”接过裴玠递来的衣料小样,陆琛感到颇有些哭笑不得:
他们还没结婚呢,这人怎么就一副已经开始向“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靠拢的架势了?
“没关系,那些政务都被我留给阿昭处理了。”同样拿起一沓衣料小样翻看,裴玠理直气也壮地点点头:“我这个当兄长的马上要大婚,他这个做弟弟此时当然要站出来、积极为我排忧解难!”
而且,裴昭这小子还真是那种需要外界鞭策监督才能激发潜力的类型——自己让他接手处理政务如今也有一年时间,不得不说,他现在处理得确实越来越得心应手了,这样好的代工工具人,可不就不用白不用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彻底消灭了前世作为大景最大威胁的夏国的缘故,这次再回到上京城,裴玠确实感觉自己对政务有所松懈。
有时候,他
甚至隐隐冒出些许“想要让堂弟长长久久的代工下去,不妨干脆来个‘二圣临朝共治’也不赖”、或者“干脆退位让贤吧,自己做个闲散亲王好与陆琛双宿双飞”的逆天想法——
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自己本该是来此世度假的,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为何要为不相干的案牍之事劳形】的莫名潜意识在影响着他;即便他连“度假”二字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只能意会精神,至于那所谓的“更重要的事”,更是完全想不起来其具体指的是什么。
“总之,当前定然不会有比与陆琛成婚还要重要的事情了。”既然想不明白,裴玠索性便不去再想,选择完全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
那声音仿佛带着无数次曾与所爱相失交臂的遗憾,告诉他,一定不要错过与陆琛走入婚姻殿堂的机会,切莫让此世的自己后悔:
“就让那些该死的朝政公文见鬼去吧!现在,谁也别想阻拦我与爱人喜结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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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就让这些该死的朝政公文见鬼去吧!好好好,就指着我一个人压榨是吧?!裴介玉,你真该死啊——!”什么脏活累活都推给我,和那人入洞房当新郎官的好事你怎么不让我替你来干呢?!
几乎是与此同时,御书房内传来一阵凄厉的哀嚎,发出者正是又被某个无良皇帝抓来做苦工的裴昭。
这位本以为裴玠返京后自己就能得到解放的大景亲王却没成想,就算那人回来了,他却还是得被拘在公文堆里批阅到吐。
此刻,被奏折内容搞得头疼欲裂的他又开始阶段性的破罐子破摔、一个俯冲将自己埋入了公文之中瘫作一团,却因空气中骤起的扬尘接连打了数个喷嚏。
“啊嚏!啊——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他看向坐在一旁几案后、被自己拉来当参谋的薄檀:“总觉得今年的春天似乎要比往年还要干燥些,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
“……不是错觉。”抬头与裴昭的视线相接,薄檀也放下了手中浏览到一半的抗旱古卷。
皱眉看向窗棱外明晃晃的烈阳,这位丞相之子心中一片惴惴:
自今年开春以来,京城已经近三个月滴雨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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