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声渐小,周围人都看好戏似的看向陆坤。陆坤压住心里的怒气,盯着首位的名字又看了一会儿转身就走。同他教好的几个人立马跟了上去,赵庆文也跟在他们身后。
等远离人群后,陆坤突然停了下来,朝几人问:“你们有谁认识这个赵凛?是哪里的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又有人问坠在最后的赵庆文认不认识,赵庆文连忙摇头否认,并且把赵凛贬低了一通,势必要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和赵凛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陆坤听后,越发觉得这个赵凛不喜,朝最爱奉承他的马承平道:“明日是不是要分配宿舍?和管宿舍的小童打个招呼,若是赵凛要住宿,把他分到西苑最里的那间去。”
几人一听,面上都是一喜:看来又有事可做了。
赵庆文这下放心了:赵凛再厉害,肯定斗不过陆坤这个地头蛇,迟早会被赶出书院的。
——————
考试结果公布后,负责分发考卷的小童就交代了考过的考生明日过来报道。又特别说明道:“若是家住镇上的可以申请走学,凡镇上以外的学生书院里统一要求要住宿,除束脩外,吃住每年多交五两银钱。”
能来考青山书院的,来前大多都是打听过情况的,对于这点也没多大异议。倒是赵凛头一次听说这个规定,他愣了愣,上前询问:“那书院是否可以带书童?”
小童点头道:“可以,书童仅限一人,吃住另外多加二两。”
赵凛又问:“书童可有什么限制,比如年岁?”
小童事忙,随口答:“只要是男的就成。”
赵凛这才放心,领了书院发放的入学凭证出去了。门口,赵宝丫脆生生喊了声阿爹,然后跑了过去。赵凛一把抱起她,摘掉她头顶的绿叶子,道:“怎么又调皮了?”
赵宝丫噘嘴:“才没有呢。”
她把赵二叔打算使坏的事说了,赵凛眼神暗了暗,夸了她两句,坐上牛车回去了。午后,赵凛把要住宿的事说了,小宝丫急了,跳着道:“那宝丫怎么办呀?”
权玉真道:“你阿爹去读书了又不是不回来,这不还有师父吗?”
那能一样吗?二叔读书那会儿,半个月才回来一趟呢。
赵宝丫不高兴了,委屈巴巴的看着赵凛。赵凛轻笑了一下,朝权玉真道:“书院里可以带书童,我打算带丫丫一起去,休沐的时候就回来看您老人家。”
权玉真愣了一下,画符的手不自觉顿住了。随即又撇撇嘴道:“走了好,要不然一天到晚还得看着个小丫头,烦死了。”等了一会儿,他补充了一句:“书院人多,人心也复杂,你又时时在上课,切莫叫人欺负了她去。
赵宝丫:“我才不会被欺负呢,书院里有小黑,还有好多小动物,他们都会帮我的。”
权玉真倒是知道那些小动物特别听她的话。
稍晚些,赵凛开始收拾行李,其他东西都收好后,他到处都找不到自己的刀。他记得明明藏在床底下的,怎么就不见了?
权玉真也在屋子里搜寻了一圈,最后道:“丢了也好,难不成你还想扛把大砍刀去书院不成?据老道所知,青山书院教学严苛,是不准带刀配箭的。”
赵凛:“也不是想带到书院,只是这刀跟随我许多年,舍不下……”
赵宝丫坐在那左顾右盼,甚是心虚。
等到晚上快睡觉时,她实在憋不住,期期艾艾把埋刀的事说了。赵凛哭笑不得,问她为何埋刀?
赵宝丫小声说:“我怕阿爹去从军了。”
赵凛:“阿爹不是答应过丫丫,不会去从军吗?”他发现,即便他保证了,闺女也时刻恐惧他回去从军。
赵宝丫憋了半天才道:“我,我之前梦到阿爹和大胡子伯伯一起去从军了,然后被人砍死了。”她只敢说一半,怕说太多,阿爹会怀疑她不是宝丫。
赵宝丫生出点愧疚来,又惶恐又担忧:要是阿爹知道她是后来的,会不会就不喜欢她了?
她这样想也问了出来:“阿爹,要是宝丫不是你女儿,你会不会不喜欢我呀?”!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