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茂睡了一觉精神头十足,踢醒刚睡着的赵凛问:“接下来你
() 打算怎么办?”
赵凛头痛欲裂,压着火气道:“什么怎么办?”
林茂:“俺带出来的兄弟都死了,也没脸回长溪。听说燕平山边郡在打战,俺想去参军,管吃管住,说不定还能博个功名。”
赵凛回头看了闺女一眼,林茂了然,劝道:“你一个大男人带着她四处流浪也不是个事。俺看,干脆给她寻个好人家,安安稳稳的。你跟俺去从军,将来当了大将军,风风光光的把她接回去,多好!”
“你说呢?”
赵凛沉默。
赵宝丫迷迷糊糊的醒来,就听到这么一句,睡意瞬间全散了。还不等赵凛回答,蹭蹭的爬了起来,挡在她爹面前,凶巴巴的道:“我爹才不去从军,我爹受伤了,柔弱着呢!”
小姑娘鼓着腮帮子,小嘴撅起,一副要咬人的模样。
“柔弱?”林茂笑得惊天动地,垂着地面往她身后看,对面的赵凛人高马大,腹肌明显,满身的肌肉。
“就你爹那砍人的速度还柔弱?小姑娘哪里学来的词,别瞎用。”
小团子眼睛都红了,眼泪委屈的吧嗒吧嗒掉。
林茂瞬间急了,手忙脚乱不知道往哪放好,连忙举手投降:“好好好,不从军,俺自己去还不成吗?”
小团子一秒收工。
林茂:“……”他看向赵凛,摇头笑道:“你这闺女是个人精,感情哭着玩的。”
赵宝丫瞪着他,林茂笑嘻嘻的,逗着她玩:“我们丫丫也是女中豪杰啊,就你在船上那个大逼兜,那水匪都被你打蒙了。俺都佩服得五体投地,不愧是你爹的闺女,莽!”
赵凛认真观察闺女的神色,发现她只是恼并没有太多的害怕后才放下心来。
林茂逗了小团子一会儿又去摸了两条鱼回来,三人填饱肚子后找了些草药敷在伤口,然后跑到江边洗漱。赵凛跳目远望,江面上碧波荡漾,已经恢复平静,偶有小支的渔船飘过。他打听一阵,才知道这里是平阳郡云中县地界。离荆州不过两城,离燕平山边郡还有十几城,回长溪乘马车得一个月,若是靠两条腿走回去只怕得三月以上了。
他们身无分文,似乎只能靠腿。
赵凛抱起小宝丫道:“我们先进城吧。”
林茂点头,跟着他往城里走。
天高云薄,日头暖洋洋的照在三人身上。赵宝丫窝在他爹怀里往后看,见林茂没注意这边,立马凑到她爹耳边软软的问:“阿爹,你不要去从军好不好?”她很是委屈,“宝丫也不要去别人家里,宝丫只跟着阿爹。”
说着眼眶已经畜泪。
她眼中惶恐不安,搂着他脖颈的手都在用力。
赵凛摸摸她小脸,安抚道:“不去,阿爹要陪着丫丫长大,哪里都不去。”
他自小也没了娘,也没享受过阿爹疼爱,在赵家像个寄人篱下的外人。闺女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发誓不要闺女像他一样。她已经没有娘了,还要打着为她好的名义把她送给别人养,仅存的父爱也
要剥夺,这种事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即便那户人家很好,那也是寄人篱下。
这三年里他跟丫丫相依为命,丫丫早就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不是丫丫离不开他,而是他离不开丫丫。
不管多困难他都会看顾她长大。
之前林茂问他,他之所以会沉默,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丫丫在赵家时,他可以走南闯北的接活、走镖,只要钱多的都可以做。可是现在,丫丫跟着他,危险的事情就不能做了。
天知道,在船上,水匪扑向丫丫的那刻他有多心焦。
因为丫丫需要他,所以他变得惜命。
这次回去长溪后,他需要改行了。
赵宝丫得了他的保证还是不太放心,伸出小手要拉勾勾,拉了勾盖了章后才安心。进城的路上还是生怕林茂又来忽悠她爹,只要林茂一靠近就瞪他。
林茂哭笑不得。
走了大半个时辰,三人到达城门口才想起没有路引的事,最后还是跟着进城的商队混进去的。
看来当务之急是要弄好路引。
弄到路引首先需要银子,三人人生地不熟的,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好的事做。
林茂建议:“要不卖身葬父吧,赵兄往地上一躺,就丫丫那小白菜的可怜样,再哭上一哭,保证有人给钱。等拿到钱,俺们再去把丫丫偷出来。”
小宝丫噘嘴:“你躺着,葬你。”
想到阿爹可能死了,她就难过,假死也不成。
林茂笑道:“俺躺着倒是无所谓,就怕丫丫不仅不哭还笑出来了。”
赵凛一想到闺女瞪好友的那个眼神还真有可能。
宝丫极力否认:“才不会呢,我一定哭得出来的。”她演技好着呢。
赵凛出声打断一大一小的争论:“都别躺了,我不卖宝丫。”他指着不远处卖艺的人道,“咱们卖艺吧。”
林茂觉得这主意好,但简单的百姓不感兴趣,挣不到几个钱,两人商议后决定表演胸口碎大石。
那么问题来了,谁躺着谁抡锤?
赵宝丫:“大胡子伯伯躺着,阿爹抡锤,宝丫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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