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泉从未想过,大哥的恋人该是什么模样,连幻想都未幻想过。
要是硬说,他希望,是可以照顾大哥的人,为他遮风挡雨,让他无忧无虑。
沈悬窝在沙发里啃苹果,腿上趴着一滩兔子,八哥越来越肥。
从懒鱼港回来,他不负众望感冒了,头痛、鼻塞、打喷嚏,今天稍微好点。
苹果是阿坤硬塞的,他不爱吃,啃一小口,捻在指尖喂八哥。
八哥抖着胡子,满脸毛,偶尔看见粉嫩小舌头,卷走苹果。
沈悬放下苹果,看着弟弟的蚂蚱脸:“我是欠你钱了吗?”
“我可不敢。”沈泉抽张纸巾递过去,“你就是把咱家炸了,我都听你的,我跟你一块死。”
“嘶……”沈悬把纸巾团丢他脸上,“你这张破嘴都是跟谁学的?”
沈泉凝着他,好长时间才问道:“值得吗?”
两人心知肚明,空气一阵沉默。
沈泉脸皮薄,戳破老大要死要活谈恋爱,这种事儿,他还不敢干。
“跟值不值没关系。”沈悬坦然,“男人就跟小狗一样,都恶劣,爱独占,都喜欢圈地。把他一个人放在那边,我不放心。”
突如其来的坦白,到让沈泉不自在起来。
“大哥,你说话不能优雅一点吗?什么小狗、圈地的,你这……”他害羞的动作,就是抠手,两
() 只手搅在一起,不知所措。()
沈悬是个异类,应该说是个伪装成平衡器的二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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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时,直白、热烈,天翻地覆,随心所欲。
若他不爱,那就是块永远也焐不化的寒冰,来一个冻死一个。
沈悬翘起腿,抱着八哥,嘲笑他:“你知道你像谁吗?”
“啊?”沈泉抬头,耳朵还是红的。
沈悬又咬一小口苹果,喂八哥:“你像个面对儿子早恋,天塌地陷的老父亲。”
沈泉要被气吐血,眼里浮了一层水光,拿起文件怼过去:“签字!签完破产!”
“开玩笑呢,你看你。”沈悬伸手去摸他的脸。
沈泉很好哄的,跟八哥一样,摸摸毛就好。
茶厅门没关,阿坤站在门口,礼貌敲门:“沈先生,港口协会的金会长来了。”
“金文彦?他来干什么?”沈悬边签字,边疑惑。
小茶厅不大,站在门口说话也能听见。
可阿坤执意走到沙发边,蹲下来轻声道:“他说,他是来给您带话的。”
“让他上楼,去书房等着。”沈悬把八哥递给沈泉。
沈泉今天穿深蓝色西装,被八哥蹭了一身毛:“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一身毛,去干嘛。”沈悬脱下针织衫,阿坤帮他换上休闲外套。
沈泉一手抱着大兔子,一手拎着文件,看他两一前一后离去。
……
金文彦此人,八面玲珑,交际场上比交际花都忙,像只粉红色的章鱼。
他天生笑脸,不谄媚,也不虚伪,很有亲和力。
因此,他本事不大,职务不小,来往各路神仙,都愿意卖他个面子。
不过,他来给蒋家做说客,沈悬只觉得蒋家掉价掉得有点猛。
金文彦看见他进来,立刻起身:“沈先生,来得突然,没有打扰到你吧?”
“还行,坐吧。”沈悬穿着随意,甚至是拖鞋。
金文彦西装革履,正襟危坐,画面抽象又诡异。
阿坤放下茶水,便关上门出去了。
沈悬的书房,不让别墅其他人进出,端茶倒水,打扫整理都是阿坤。
金文彦瞧在眼里,知道这地方规格不低,稍稍有些得意。
“沈先生,听说园区要上市,可忙坏了吧。”他这种人,习惯绕圈子,下嘴都是十万八千里。
沈悬喝了口白水:“当然忙啊,所以烦请金先生,长话短说。”
金文彦没想如此直接,差点没找到舌头:“沈先生,是这样的。你也知道,蒋家是港口大户,我们多有来往,一来二去就比较熟。”
“蒋泰想说什么?”沈悬的手指,轻轻扣着玻璃水杯。
金文彦只觉,如山般压力迎面扑来:“是、是这样的,蒋老先生想问一下您这边,是否知道蒋天馈的下落,毕竟您在海城……”
“丢人的事儿,我可不知道,也不
() 想凑这个热闹。”沈悬老阴阳怪气(),说罢起身②()②『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金先生,我提醒你一下,让你递话的人,真的是蒋泰吗?”
金文彦心下一凛,背后爬上一阵恶寒:“沈先生,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没什么意思。”沈悬已走到门口,手指落在黄铜扶手上,就这么背着身一副送客的样子,“金先生,你若没见过蒋泰,就应该考虑一下,是不是有人拿你寻开心呢?”
他是和蒋泰面对面,针锋相对的人,蒋泰根本不会让人,来递这种低三下四的话。
“沈、沈先生……”金文彦急出一脑门汗,再也笑不出来,“您别误会。我是没见蒋老先生,但是他小儿子蒋天申的下属许兆豪,我是肯定认识的,他不会说假话。”
情急之下,他将许兆豪卖了个干净。
沈悬站在门口,顿住脚步,不禁笑了,这一网下去,臭鱼烂虾可真多。
蒋天申,你又在扮演什么角色呢?
你也是急着来追命、堵嘴的吗?
沈悬走到落地窗前,看阿坤送金文彦,穿过花木扶疏的花园。
他的眼神,慢慢落在远处,海湾那边模糊一片,是港城的钢筋混凝土森林。
他的小狼崽,一定恨死他了。
沈悬轻轻合上眼,回忆起他们并排坐在车内,小桌板上散着资料、文件。
阿坤时不时回头,注意各种需求。
车窗外,下着大雨,雨滴加着速度砸下来,粉身碎骨。
两人并肩遮挡下,手指交错纠缠在一块。
阿耀在花园工作过,指腹有茧,粗生生地摩挲着他的拇指、虎口。
贪婪着每一寸皮肤的触感。
沈悬不知站了多久,天色生暗,花园里春日嫩绿,染上阴影,像一副浓墨重彩的画。
食指、中指并起,放在唇边轻触,最后印在昏沉港湾边,不知的深处。
……
晚上睡觉前,沈悬弄掉一片药,阿坤一边重新拿。
就这么会功夫,手机在床头柜上闪亮,来电显示——李飞光。
拜年后,两人又见一面,是“哪吒”手续的签字、转移。
李飞光说之后会去度假,沈悬祝他假期愉快。
就这样,带着有限的眷恋,和无限的心酸,李飞光再无联系。
沈悬捏着手机,居然发了个呆。
直到阿坤放好药和水,快步走出去带上门。
轻而虚的门锁闭合声音,惊醒了沈悬,这才接通电话。
李飞光的声音很严肃:“你有时间吗?明天我们必须见个面,地点你定。”
他们都是知轻识重的人,没有多余的废话,敲定行程。
沈悬若无其事,喝水吃药。
这才像是蒋泰递话的手段,他知道,哪些人能让自己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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