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绥芝有意逐步放权,淡出商界,将位子交予独女徐葭管理,所以对各方面的把控就没有之前严格。除了个别心腹还留在身边,培养出的大多人才都被散去辅佐女儿了。但毕竟还不到闭关的年纪和时机,遇到事了得找人补补空顶顶位,这才让他抓住了机遇。
不知打点了多少关系经手了多少人才终于把自己送到她眼前,却未曾想自己下一步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那抽疯的男人来了波大换血,连带着他也被赶下了位子,发配到分公司别的部门去。
耗费的精力、时间、金钱,出卖的尊严、肉体、脸面全都因为那人轻飘飘一句话瞬间化为乌有,他怎能不恨,怎能不恼?!
收到通知的那瞬间他连冲过去不管不顾朝那人泼硫酸的心都有了。
他对郁意的恶意实在太多,掰开了算也数不清,但又受限于人家身份地位,最多只能散播散播对其不利的不当言论或是虚假谣言,除了让他在部分人眼中的形象一跌再跌外,也无计可施。
他不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比郁意年轻,可看起来并不比郁意好到哪去。
这句话不过是他给自己挽尊,实际上,郁意才是他遥不可及的对象。
他急功近利,过早地透支了自己的身体。心绪不平稳,又经历了太多自我出卖的灰暗,此间种种投射到脸上,已经失去了可以和那泡在蜜罐里呵护着的贵夫人比较的资本。
但他已经付出了那么多,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放弃?
低下头,缓缓张开掌心里女人临走前遗落在地的一根浅绿色的柔软绒羽,男人阴翳深重的眼波闪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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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刷卡开了门,徐葭就眼前一黑,被扑来的人影给蒙蔽了双眼。
“你怎么才回来呀,我都要等睡着了!”宫晞源一边诉苦一边来了个大大的熊抱,香软在怀他不自禁收紧了力道,还很不矜持地撅起嘴巴,朝着她红唇贴过去。
徐葭才从混乱里脱离出来,耳边似还充斥着各色人声嘈杂,又赶着搭乘了往上急速攀升了二十二层的电梯,耳鸣眼花,连带着脑子都有些浑,更别说现在脚下踩着十几厘米的细高跟,挺直身板都费劲,这会儿还被猝不及防被撞了下,堪称命运多舛。
好在男孩没那么缺心眼,虽是来势汹汹,倒也不忘搂腰扶她一把。身形闪了闪,最后还是稳住了。
被埋怨了徐葭也不恼,抬手用掌心隔着他不停落在自己脸上的唇,好声好气地解释:“没办法呀,来者都是客,我又是东道主,当然得伺候好他们了,不然怎么赚钱养家?”
宫晞源没过脑子就蹦出来一句:“我也可以挣钱养你呀!”
一个黑点满身的一线守门员男艺人,另一个则是顶级豪门继承人,小巫见大巫居然敢扬言说出“我养你啊”这种妄自尊大的话,真真是自不量力,任人听了去,必定要嘲讽几句不识好歹。
不过徐葭没觉得冒犯,晃了晃手腕上清透的紫玉镯,笑嘻嘻地夸他:“是呀,你有能力也很棒,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谢谢你呀。”
本来觉得自己说错话心里有些打鼓的宫晞源烦恼顿时烟消云散,将世俗的单层面比较抛诸脑后,忍不住再度往她面前凑。
徐葭忙着换鞋,扶住对方伸过来的胳膊,蹬掉废脚的细高跟,赤足踏上地面的那一刻,整个人都舒坦了。
徐葭不习惯带妆休息,虽然紧接着晚上还有宴会,若是想偷懒轻松点那就保持原样到时候再补妆,但她宁可多腾个把小时出来重化,也不想在融掉的妆容上进行改动,总觉得黏糊糊脏兮兮的。
妆发要卸,衣服也要换。宫晞源说他来帮忙,想着头发上藏着好多费手的小卡子,自己瞎鼓捣指不定多折腾,于是点点头同意了。
就是对方不怎么安分,取下一个就亲她一下,把她都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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