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制成的法器?”风泽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看来他并不知道自己身体里被人放了东西。
“法师们说这个法器限制了你的魔力,所以你才会受到日蚀侵蚀。”
看风泽的表情,伶漪觉得这话似乎不该由自己来解释。
“那你刚才摸我的胸口,原来不是为了听心跳。”风泽说。
伶漪赶忙摆手,“没,没有!我是想听心跳,但是那个法器它吸住了我的手,强行给我输送灵力,我也控制不住,其他人都看不到,只有我能……”
“你说它给你输送了灵力?”风泽抬手触摸伶漪眉心的火焰印记,他的指尖柔软,伶漪紧张的像是被定住了。
“怎么突然……?”伶漪问。
风泽眼神晦暗不明,不知想起了什么。
“我见过这枚印记。”风泽喃喃自语。
“在哪见过?”伶漪看着他,那不是一个放松的神情,觉得他似乎想起了不好的事。
“在你母亲身上,她也有一枚同样的印记。”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瞬间,风泽定定看向伶漪的眼睛。
伶漪心跳加速。
那根肋骨,她知道是谁的了。
“她,她是叫简媞么?”伶漪拽着裙摆上的蝴蝶结,手心里都是汗。
“你是如何知道她的名字的,我从没有向你提起。”风泽皱眉。
是元渡奕。
他曾提过简媞这个名字,悄悄对伶漪说她和她长的一模一样,所以才会认错了人,就像伶漪把元渡奕和风泽认错了一样。
“她的名字为什么不能提?”
这是伶漪心底最大的疑惑。
伶漪追问:“她是做错了什么事么?是伤害百姓的恶人么?”
“没有,她很好,这天下没有比她更善良的人了,只是……只是个中缘由,我一时不能说。”风泽转移话题,看起来很难受。
伶漪很少从他脸上看到为难的神情,简媞似乎和他说过什么,她的名字已成了不可随意触碰的话题。
“不行,我今天就要知道,我已经被蒙在鼓里叁百年了,从没有人向我说过她的故事,我所知道的她,都是被妖魔化后的样子,她既然在你心中是天下最好的女人,那就不能是仙门长老口中的妖女!”
“我要知道她的故事,我要知道真相,求求你了……告诉我吧!”
伶漪上前一步抓紧了风泽的衣袖,她眼眶通红,眨眼的瞬间,泪珠大滴滚落。
风泽手在颤抖,那泪珠仿若燃烧的小火球,打在他的心上,在他心里灼烧出一个个细密的洞,疼痛如风,大把大把地向里流淌。
“你都想知道关于她的什么?”风泽隔了好久才发声,喉结滚动,嗓音沙哑。
“她是怎么死的?”伶漪声音很轻,死亡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还有,在她还活着的日子里,她为什么要抛弃我……
但伶漪没有说出口。
“好,我告诉你。”风泽深吸一口气,下了很大的决心。
“两百年前,九重魔域坍塌,你母亲为了拯救苍生,不惜释放自己的倾世之力和其抗争,用元神镇压住九重煞气,最后苍生被拯救,但她却葬身魔域,自己身死魂灭。”
风泽提及伤心往事,心都在滴血。
他们都有遗憾,伶漪并不是在场唯一一个失去亲人的人。
风泽的时间停滞了叁百年,叁百年里的每一天都在痛苦中清醒地沉沦。
这是天神对他的一种惩罚,罚他独自苟活下来,在余生的每一刻都被回忆和悔恨蚀骨洗髓。
如果那时他也在魔域就好了,就算死,他也能和她葬在一起。
“当时的你在哪呢?”伶漪追问,仿佛能听到风泽的心声。
“我……我在北境,在和敌人厮杀,当我得知消息时,为时已晚……跟随的手下惨遭奸人陷害,枉死冰海无数,我也身中巨毒,苏醒后就发现自己被封印在了镇魔山里。”
风泽声音越发激愤,拳头握紧咯吱响动,瞳孔里布满血丝,周身煞气四溢,似乎随时都会暴走恶化。
他视线模糊,闭眼睁眼间,眼前场景变化,像是重回到了叁百年前那场冰寒彻骨的战斗。
寒风凛冽,冰原上铺满洁白的雪,红色的鲜血在白雪中显得格外鲜艳,风泽挥舞弯刀杀戮,身形敏捷而迅猛,他的眼神燃烧着无尽的战意和狂怒。
修罗武神与他并肩作战,个个都是勇猛无畏的战士,挥刀奋力攻击,拼搏守护彼此。
然而寡不敌众,死伤无数,风泽脚边堆积起一座座尸体形成的小山,触目惊心。
血修罗们身上沾满了战斗的痕迹,但他们毫不退缩,为了信仰和正义,义无反顾地投入到这场决战中。
战场上弥漫着金属相击的声音,刀剑交错的碰撞声回荡在寒冷的空气中,风泽和手下闪避敌人攻击,在血雨中犀利反击,每一个动作都威力十足,每一次攻击都充满力量。
但敌人也不甘示弱,仙门百家一向里不失凶狠的修士,但那时他们派出的人一个个像是入了魔,瞳孔鲜红,发出凶恶的咆哮,试图击杀风泽和手下。
手段残忍,全然不似仙门往日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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