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身体的儿童意识的确影响了他,令他只是想起部分记忆,但性格是由小孩陆羁所主导的,他只一心急着想将林砚从孤儿院带回去,对他好,但忽略了林砚幼崽时期的心情。
他急中生智,对林砚扮了个鬼脸,想逗他笑一笑。
但小朋友趴在院长肩膀上,看起来并不想理人,也没有理会陆羁和段辞,最后只能遗憾地跟林砚告别,被父母带走。
最后这里只剩下了谢无宴。
老院长耐心地抱着他哄了一会儿:“砚砚为什么不想走?”
林砚咬着嘴唇不说话,眼尾一片薄薄的红,这让谢无宴心情也跟着特别不好,他得解决这件事,最后还是谢无宴开口道:“他舍不得你。”
他这一开口,老院长来不及质疑他还在,只顾得上问林砚:“是这样吗?”
林砚把半张小脸埋进院长的肩膀里。
看样子是对的。
老院长说:“没事的,爷爷可以经常去看你,你也可以回来,我一直会是你的爷爷。”
“但是,我希望你能去试一试,有一个健全的家庭对你以后的人生会很有帮助,你就试一试,好吗?你不喜欢,爷爷就去把你领回来。”
“我绝对没有不要你的意思,你不要误会爷爷,你依旧有爷爷在,还会有新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多好。”
在老院长的声音里,林砚抬起了头。
“就试一次,怎么样?告诉爷爷,你喜欢哪个家庭?”
小朋友被泪水浸湿后越发显得夺目的眼瞳对上了一直看向他的谢无宴。
*
谢父谢母是傍晚从国外回来抵达孤儿院的。
他们不仅不费吹灰之力地领回了自家儿子,还买一送一,因为谢无宴自身的给力,全自动在这场抢人大赛中获胜。
谢父缓缓打出一个:?
领养孩子?
他寻思自己也没有想过啊。
但一转头,他看向谢无宴。
他那个因为保姆尸体刺激导致自闭,从来都阴郁不爱说话的儿子,正在温柔地哄另外一个小朋友睡觉,还在给他拍背。
无论怎样都治不好的自闭,好像不药而愈了。
谢父和谢母交换了一个眼神,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况且小孩儿这么可爱,他们谢家又不是养不起。
*
隔日,陆父带着陆羁再次来到孤儿院,得知了林砚被谢家领走的消息,直到回程的路上,陆羁一直闷声不响。
陆父:“叉烧,你在想什么?”
陆羁正在沉思,没有在意陆父的称呼:“爸。”
陆父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啊?”
陆羁纠结道:“你去过谢家吗?”
还没等陆父回答,陆羁接着说:“如果我想去抢孩子的话,怎么样才能成功?”
陆父:“……”
陆羁又说:“还是你去跟他爸打好关系,帮我把小砚偷出来吧,或者给我和他定个娃娃亲。”
陆父痛苦闭眼:“我看我直接把你送进局子吧。”
*
决定去谢家的时候,林砚是很忐忑的。
但谢家父母,连同谢无宴本人,都给了他特别的关注度,院长爷爷也经常来谢家看他。
或许一开始接来林砚是为了儿子,但真正相处下来,面对精灵般可爱的小孩儿,谢家父母也很难不真正喜欢他。
按照林砚喜好打造的房间里,刚被谢家父母安排上学没多久的小孩儿趴
在桌子上,面对着复杂的英文单词感到困意浓浓。
谢无宴原本在国外读书,出了绑架案之后回到了家里休学在家,在小林砚被领回来后,也被谢家父母安排在同一所学校上课。
林砚下课比谢无宴早,一般他都会等一等哥哥,但今天谢无宴被老师留了下来,因此林砚先一人回了家。
这些单词不是小林砚的舒适区,他写作业写的痛苦,也就没有留意到身后房门的开启。
直到谢无宴看到他鼓起的小脸,因为圆嘟嘟的实在太可爱了,他用食指蹭了蹭对方滑嫩的脸颊:“怎么了?”
小林砚被吓了一跳,这才看到站在旁边的男孩,他放松下来:“你回来啦。”
谢无宴看到他桌上铺着的英文作业,林砚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奶声奶气地告状:“不太会。”
“Strawberry,”谢无宴抬手覆盖上了他握着笔的那只手,笔记流畅地写出了英文花体字,他读了出来,“是草莓的意思。”
他接近的时候,属于另一人的体温通过接触包裹住了林砚,又转瞬即逝。
林砚重复了一遍:“草莓。”
“嗯,想吃吗?”谢无宴问,见林砚点头,他下楼去拿了一盘新鲜草莓上来,拿了一颗喂到林砚嘴边。
香甜的水果安抚了小朋友那颗因为学业焦躁的心,林砚把手中握着的笔放了下来,因为握的用力,雪白像面团般的小手上留下了一道红印。
谢无宴给他揉了揉手,直到那团红印消失,林砚苦恼道:“哥哥,我不想做作业。”
“那就不做。”谢无宴说。
林砚没想到自己能得到肯定的回答,他拿了一个草莓,同样喂给了谢无宴:“真的可以吗?妈妈会生气的。”
“她不会。”谢无宴说,“就算生气,哥哥也会帮你。”
“那我们就休息一下下,”林砚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对谢无宴说,“我们把最新上映的那部电影看了?”
他提出的要求,谢无宴几乎不会反对。
明明自己也算个小孩,但他看起来却已经有了成年后那种冷淡沉稳的感觉,因为从前的经历,导致他的思维比同龄人成熟许多,在陆羁和段辞都有着属于孩童般的天真叛逆期时,谢无宴已经经常梦到血.腥幻象了。
谢无宴带着林砚去了影音室,找出那部片子,两个人坐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凝神看着这这部最新的口碑惊悚片。
这部片讲的是丧尸来临之际,主角组如何逃出城镇的故事。
总会有吓人的情节,林砚又菜又瘾大,只能紧紧抓着谢无宴的手,在遇到惊悚情节的时候,让那只手挡在自己面前。
谢无宴将他半抱在怀里,两个人的气息融合在一起,逐渐让从前喜欢独处的林砚感到习惯和依赖。
这是一种可怕的东西,这意味着一旦谢无宴消失,林砚会痛的伤筋动骨。
渐渐的,林砚的思维重点不在眼前这部电影上了。
他不引人注目地把往旁边人的怀里更深地蹭了蹭,谢无宴以为他被吓到了,低头摸了摸他的头发,听到林砚的声音:“哥哥,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他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被从熟悉的孤儿院带了出来,只能依赖带他出来的人。
成年后的林砚很少会表露出来这一面,因为这属于最弱小的他,他不想去依赖任何人,以此规避失去。
谢无宴眼眸中浮现出某种深沉心疼的情绪,他亲在林砚的额头上,低声回应:“当然,哥哥会一直陪着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会分开。”
他话里的爱意过于明显,就如同流水般缠绕在怀里人的身上,令他觉得安全,又不会窒息。
林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他将下巴抵在谢无宴的手臂上,唇角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侧着头继续看电影。
谢无宴却没有留意电影的情节。
在昏暗的影音室里,他专注地看着林砚的侧脸想,他们不会分开,无论在哪个世界,他都会找到对方,然后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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