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施已经被带到捷径上,往下跳又不敢,往上走又要重新走好长一截,祁白严在下面等她,拉住她的手,对她道:“可以慢慢下来的。”手压了压某处,“踩这里。”唐施踩上去,祁白严手又移向另一处,“再踩这里。”唐施跟着动。战战兢兢,道:“好像踩不稳,我要摔了!”
然后突然地——祁白严拉了一下唐施,唐施往前扑了扑,被祁白严一下子抱了下来。
唐施惊吓不已,瞪他:“吓死我啦!”
祁白严放开她,“这不是下来了吗?”
唐施脸红了红。
两个人最后还是绕回了易走的路上,唐施想了想,壮着胆子问:“你是不是早就想这样做了?”
祁白严想了想,“嗯。”在沙拉托乡,唐施爬桃树那次。
所以,祁白严的神性也没那么高。
☆、第五八章 七夕今春宵,织女渡河桥
八月是两个人最闲适的一个月,除了个人的研究工作外,不必上课,不必出差。两个人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待在一起看书,看到有意思处会互相分享讨论,讨论得多了,唐施胆子渐渐大起来,竟开始和祁白严辩论,虽说大部分时候是输。
这天唐施不知如何又想到佛家的空性问题,想了想说:“佛家的‘空’该是一种不存在的东西。”
“如何说?”
“常人想的空该是四大皆空,就是什么都不存在,然而你说空不是不存在,是一种是似而非的存在,在有无之间。像是有人喜欢吃肉,但又不执着吃肉。但是他在喜欢吃肉的时候,已经有情感波动了,在某一瞬间,他是执着于肉的。”唐施又打了一个比方,“比如你有说过,人是超脱不了色`欲的,而佛是由人而来的智者,人超脱不了色`欲,又如何成佛呢?那佛讲的‘空’又如何而来呢?从根源上来说,就没有‘空’。”
祁白严放下书,道:“有些东西我们未曾做到过,但在思想上已经完全自成一套,有成熟精密的系统了。‘空’就是其中一种。”
“从来没有人达到的境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为此一生修行?”
“因为没有人达到。”祁白严道,“心的修行是往无人处去,越寂越妙。”
唐施看着他,心跳有些快,“那是不是就犯‘执’了?越什么越什么的状态,是不是就是偏执一方?”
祁白严顿住。静了半晌,笑道:“是这样。”颇有些赞赏地看着唐施,“今日不错。”
唐施笑,“我只是挑语病而已。”心之修行,必然是有阶段的,越往上,曲高和寡,少有人达到,自然没有声音。只是不能像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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