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犹豫不决,做不出选择时,抛硬币其实是个很有效的办法,因为在硬币抛出时心里就会有答案。
那晚抛出的硬币还躺在电视机下方,他有幸在明知应该走哪条路后,依旧选择了另一条道路,很幸运,他有机会试错,并且可以重新选择,虽然依旧在犹豫,但还是决定这次要往心里的方向走去,不再躲了。
夏初的天亮的很快,用完早餐太阳升了起来,落在阳台的绣球上,洗衣机也停了,发出滴滴滴的声响。
没让乔芄动手,郝加诚洗了碗,又去晾衣服,还给了她一个创可贴。
手指的伤口早已痊愈,洗澡时沾水太久,皮肤泡的发白,痂自然脱落,乔芄自己都没发觉,不知道怎么被他发现了。
其实这么小的刀口就算没好也不影响生活,她没那么娇气,在家里顶着伤口洗碗也没怎样,不过被照顾的感觉很好,乔芄欣然接受。
她在旁边给绣球浇水,看郝加诚把裙子甩平,晾好,莫名从他身上看出一丝贤惠的气质来,脑袋里突然冒出把他养在家里的想法。
每天待在家里给她做饭,打扫卫生,下班回来看见窗明几净的房间里,锃亮的茶几上放着修理好的玫瑰花,他坐在沙发上看书,想想都觉得很赏心悦目。
果然花瓶真不是谁都能当,也需要本事的。
不过想想就好了,如果郝加诚知道这个想法,肯定会给她一个白眼,就算再不喜欢工作,他也不会愿意留在家里当家庭煮夫。
这个人很骄傲,她只能在幻想里过过瘾了。
“老板,提个意见可以吗?”递过去一个衣架,乔芄问道。
见他点头,乔芄才开口:“以后再有类似的情况,能不要躲着我么?如果你想一个人待着,可以告诉我”
郝加诚反问她:“告诉你,你会远离我么?”
乔芄思考了一下,然后坚定地说:“不会”
意料之中,郝加诚无奈地笑,他拿她实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知道她不会,所以才刻意的躲避,只有这样才能拉开距离,不过这不是好的行为,公司里的风言风语他不是不知道,经理不敢找他只能去找乔芄,在这件事上他很自私,确实伤害到了她。
解决的办法有很多,没必要非要选择这种,果然是太慌乱了,他应该更加冷静一些的。
“以后不会了,最后一次”
他最终给予了保证,乔芄放了心,不愿再揪着不放,于是这篇就这么轻轻揭过。
离上班时间尚早,乔芄要先回家换衣服。
出门前看见她跑进卧室拿出那件外套穿上,郝加诚难得心虚。
在店里挂断电话后他就感觉不妙,那么显眼的地方,肯定会被看见,如果她问起衣服为什么会放在床头,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也无法解释,事实就是他失眠,怀着自己都搞不清的心理,像小鸟筑巢一样把和她有关的东西往床上放,还有些遗憾只有那么几件。
这种行为真的很痴汉,细想还有点变态,郝加诚不会承认这件事是他做的,如果乔芄死磕到底非要问,那就是衣服自己长腿跑到床上去了,反正和他无关。
幸好乔芄没问,郝加诚偷偷松了口气。
他心虚的太过明显,乔芄在心里笑翻了天,本来想问,但是为了照顾他的面子,怕当场翻脸,还是没有问,等到以后再拿这件事笑话他好了。
在玄关的镜子前扎好头发,乔芄看见郝加诚眼下的黑眼圈,想到他才睡了那么点时间,有些担心:“要不今天休息吧?”
闻言郝加诚笑了:“你不是要我好好工作?”
“凡事都有例外嘛”她又不是万恶的资本家,这种情况还压着他上班,也太不人道了。
郝加诚却拒绝了,周一早上有例会,下午还要见客户,事情太多离不开人,中午抽空在沙发躺一会就行了。
“我去,你休息吧”见客户是小事,乔芄能搞定。
郝加诚笑:“陈总有事和我谈,不全是公司的事”
乔芄有些惊讶:“昨天的陈总呀?”昨晚去酒店之前听罗盛和罗叔叔聊天,好像也是要和陈总合资办什么东西,她问道“你接下来是要和罗盛合作么?”
郝加诚点点头,走到门外让她出来。
见他没有谈论的意思,乔芄心想应该是不到时候,也可能这件事和她没什么关系,于是没再问,话题一转邀起了功:“老板,沙发我换了哦,还据理力争换了品质更好的一款,你不夸奖一下我吗?”那天没得到的夸奖,她一定得拿到。
郝加诚弹了下她的额头:“本来就是你的失误”以为他没发现买短么,腿都伸不直。
乔芄摸摸脑袋,挡着门不让关,不高兴:“那你的鱼和树还被我救活了呢!”
那为什么会差点死了呢?归根结底,还不是某个生活技能一点没点的人毫无节制浇水导致,这又怎么算?
不过这时候算账就真的是块木头了,郝加诚倒也没那么笨,他握着门把手俯下身靠近乔芄,近到能清楚的从她眼睛里看见自己。
这么近的距离,伤疤会很明显,近处看有些狰狞,她会怕么?
见乔芄闭上眼睛,郝加诚刚想离开就听见她说:“我准备好啦”
再看过去,她闭着眼睛撅着嘴巴,脸颊泛红,呼吸略微急促,显然在紧张,原来是以为他要亲她么。
郝加诚失笑的摇头,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多虑了,他们在一起这么久,怎么还会害怕,又感觉到自己的卑劣,乔芄这么简单,他居然还想要试探。
伸手扶住乔芄的背往怀里一摁,门往里一推,郝加诚拉着她往电梯走。
乔芄失望地睁开眼睛,就知道是这样,不解风情的木头!她不满地晃了晃手,进到电梯里才又反应过来,急忙低头往下看。
他们牵手了,郝加诚主动牵的,而且到现在还没放开,她试着动了动手指——被握的更紧了。
眼一花,郝加诚在她面前蹲下来,帮她把拖地的裤脚慢慢往上卷。
乔芄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个人不止是不躲避,显而易见是往主动发展去了,她从包包里掏出手机给罗盛发去消息,她一定要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郝加诚这是被夺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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