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也让孟怀谦想起了跟池霜相处的种种画面。
丰富多彩到可以剪辑成好几部一秒二十四帧的电影,值得反复观看、回味。这一年多以来,她攥着他的喜怒哀乐,即便是在母亲面前,他也难以自控,因为想到她,前一秒失落,这一秒又开心。
关于池霜的话题,母子俩也都默契地点到为止,没有再聊。孟怀谦也考虑得很清楚,他最应该让他的父母接受的是他爱池霜这件事,而非其他。
他有七情六欲,他也有不考虑所有、只想永远跟她在一起的人。
他只需要他的父母接受他只是一个普通男人这个事实。
另一边,池霜已经坐车回了京市,本来在她的计划里是要在津沽呆一个晚上的,经嵘夫妻也极力地挽留她,但她看了一眼家里的两个月嫂阿姨,以及新鲜出炉的新手爸妈手忙脚乱这一情景,她想,她还是别在这里添乱了。
回到翡翠星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她洗了澡又匆忙回了几条消息之后,一时兴起,竟然支起画板。画板上一片白,她也不着急,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顿时间,孟怀谦那张脸以及脸上那细微的神情,全都生动地刻在了她的脑海中。
半小时后,她从床上下来,坐在画板前,拿起画笔,开始勾勒。
在她动笔的那一瞬间,她什么都没想,不知今夕何夕,果然动笔画自己喜欢的人和景色,就会进入忘我的状态,等她终于完成最后一笔时,画纸上的孟怀谦正含笑凝视着她。
这就是他留在她记忆中最深刻的一面,他也许无聊,但他对她总是很耐心,多少次她都感觉他被她气到了,他也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池霜也与画中的他对视,自言自语道:“你可真棒。”
她不是选择了他,而是选择了自己。
最后习惯性地要在画纸的右下角写下“池”这个字时,不知怎的,竟然不由自主鬼使神差地画了一朵霜花。
不知不觉,已经是深夜。
池霜往床上一趟,画笔也随手一扔,直接倒头就睡。一觉睡到自然醒,她醒来时,有阳光斜斜地照在她柔软的被子上,温暖又软和,很轻易地就令人联想到幸福这个词。
她才起床洗漱好,又收到了孟怀谦的每日打卡消息:【吃饭了没。】
这个男人还是有些心机的,至少现在长辈或者朋友随口问她一句“吃饭没”,她都会立刻想到他——毕竟在生活中,人跟人之间的问好都是从吃喝睡入手,这是最频繁的问候,随处可见。
她回了消息:【刚起床,刘姨还在做饭,别问我,我现在也不知道要吃什么菜。】
孟怀谦:【你回了京市?】
她才回了个“嗯”,没几秒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接通,喂了一声。
“不是说在津沽呆一个晚上吗?”
“计划有变呗。”
“那你下午是去餐厅?”
“不去。”池霜坐在沙发
上,手指卷着发尾,语调上扬,“等下出去转转。()”
“?()_[(()”
“好啊。”正好电视上播放的汽车广告中,一家人开车去郊外搭帐篷露营,她来了兴致,“你来的路上买个帐篷吧?”
现在所有的约会都是千篇一律,吃饭、逛街、看电影,难得看到有别的消遣,自然也要尝试。
孟怀谦对她的话向来都不会质疑,更不会拒绝,一口应下:“好。”
…
当池霜吃饱喝足穿戴整齐出门时,孟怀谦也正好到了。他猜到她想出去露营,自然不会叫上司机,从电梯到车上,这一路他都在注意着她的神情变化,见她眉宇之间一派轻松,他的心情也难得地轻快了几分。
虽然他也不知道前几天她在犹豫什么,但……
这已经不再重要。
今天天气不错,外出游玩的人更多,池霜将车窗都降了下来,任由这微风钻进来,再过一段时间就要进入干燥又寒冷的冬季,当然要在揪着秋天的尾巴出来赏秋。
两人中途还停了车又去购置了食材。
这是池霜的临时起意,即便是身怀绝技的小孟助理准备也没那么充分。从超市出来时,经过一家花店,花店门口摆着各类盛放的玫瑰,其中娇嫩的粉玫瑰吸引了孟怀谦的注意,他无意识地放慢了步子,池霜扭头寻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什么呢?”
“粉玫瑰还挺好看的。”他说。
这玫瑰让他想到了他放在口袋里的粉钻。
竞拍下来走了所有的手续后,这粉钻终于送到了他的手中。
池霜蹙眉,随口道:“我不喜欢。”
“不喜欢粉玫瑰,还是不喜欢粉色?”
他这个问题并不突兀,池霜早已经习惯,他先前就总是不动声色地打听她的喜好。
“肯定是不喜欢粉色啊。”池霜奇怪地瞥他一眼。
孟怀谦的一颗心直直下沉,揣在怀里的粉钻都变得沉重。
一直到上车后,他似乎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再次温和而平静地问她,“为什么不喜欢粉色?”
池霜正在系安全带,“哪有为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咯。”
其实她就是在迁怒。某一年她参加晚宴需要走红毯,品牌方赞助了高定礼服,是粉色的,那几乎是她人生中少有的黑历史,她愿意称之为红毯滑铁卢,虽然也有不少人夸赞,但她看了生图,只觉得是视觉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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