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祝婉照追踪到的浮光往昔的前半段并没有什么出奇。
或者说,那些往昔,与祝婉照的过去也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龙女一族,本就是为了孕育应龙而存在的种族。
她们本身并没有太多的力量,勉强足够自保,但却拥有绝对美貌的面容。
那是一种超越一切种族认知的美,换句话说,便是这天下所有不同审美的所有种族,都能共同认可的美貌。
与此同时,她们这一族还有一种似是与生俱来的魅惑体质,很容易引得自己身边的人为自己神魂颠倒。
说是万人迷也不为过。
便像是此前在灵犀秘境之中,分明唐花落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但所有人都会本能地直接想要维护她,将错处扣在唐花落身上一样。
当然,那一次的事情也并非纯然是因为她的体质,如果只是因为她,那么大家或许会更关怀她的下落,甚至可能会有人直接不顾生死跳下来救她。
那些指责唐花落的事情,更像是被人有预谋地带了节奏,甚至隐约影响了众人本就因为她而不太稳固的心智。
总之,龙女画棠的前半生,都是在妖域度过的。
她与祝婉照所知道的所有其他龙女一样,在龙女候选的时期,接受了完整的有关龙女一族的教育,并且学习孕育和抚养应龙的知识。
同时,也要接受一件非常残酷的事情。
——孕育应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每一任龙女都能成功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应当会有无数条应龙存世,而非如今世间无龙的局面。
是的,有太多龙女腹中的龙胎都未能成功出生,而是胎死腹中。
此外,一位龙女的一生,也只有一次怀孕的可能性。
以上这些信息,是龙女一族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当然,也是龙女一族绝不会对外宣告的秘密。
而成为龙女候选后,祝婉照才知道了另外的一件被埋藏更深的秘密。
应龙的血脉,不会被任何其他血脉稀释或掺杂。
换句话说,无论龙女选择了什么种族成为龙侍,都不会对自己肚子中的应龙本身产生任何影响。
龙侍的存在,是龙女的伴侣,是龙女能够怀孕开始孕育应龙的起点,是龙女腹中应龙的爹,但应龙的血脉本身,却又与龙侍毫无关系。
祝婉照自己知道这件事儿L的时候,也是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她彼时和龙女画棠一样,疑惑又有点震撼地低头看了自己的肚子一眼。
……怎么说呢,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族中长老说得十分理所当然,好似这世间的生育一事都是如此,所以祝婉照和画棠都暂且按下了心中的些许困惑不表。
但龙女候选,到底只是候选,在接收到来自前一代龙女的记忆传承之前,谁也不知道下一任龙女是谁。
所以还是龙女候选的画棠在短
暂的震撼之后,并没有太过在意,又也许是她天性叛逆,比其他天生便被龙女一族的责任和教义洗脑的龙女们更多几分自由的天性。()
所以她在还是龙女候选的时候,就经常偷偷溜出去玩,哪怕回来被发现以后被关禁闭,也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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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如今的妖皇别惊鹊的。
那时的别惊鹊,也还是一只小黑蟒,也算是和画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会在画棠被罚关禁闭后,偷偷溜进来,只为了给她送一颗自己刚刚找到的会发光的珠子,也会在妖域的沧澜江边等待七日七夜,只为见到不知何时才会出现的画棠一面。
那个时候的画棠,是明媚狡黠的。
连带着记忆碎片的色彩都是一片灿烂的明黄。
祝婉照揉了揉眉心,闭上眼。
这种明黄持续到了某一日,画棠在偷偷跑出来去找别惊鹊的路上,遇见了另一个男人的时候。
白衣青年站在沧澜江边,黑发与衣袂一并翻飞,腰侧一柄漂亮的长剑,背脊挺直,面容英俊,周身散发着一种画棠在妖域从未见过的温润内敛却又因剑气而纵横睥睨的复杂气质。
画棠怔然看了白衣青年许久,直到对方若有所觉地转过头来,与她遥遥对视。
“你是谁?”画棠先开口问道:“这是龙女一族的地盘,我为何从未见过你?”
那人笑容温和,声音也温和:“我叫虞画澜。听闻前任龙女危在旦夕,所以我想来试一试,是否能成为下一任的龙侍候选。”
至此,画棠的记忆碎片,从灿烂的明黄,变成了一片绯红。
祝婉照深吸了一口气,她看向窗外的皎皎月色,再低头看向自己胸前的吊坠。
她之所以可以追溯画棠的过去,是因为她虽然没有接收到记忆传承,但龙女画棠的三魂六魄中,有一魂落在了她的身上。
所以她才被认定为了下一任的龙女,并且来到浮朝大陆寻找这一切的真相。
她的掌心里握着一枚小小的吊坠,在幽暗之中,也散发着温柔长明的柔白色光明。
于此同时,她掌边的寻音卷上,正有一条消息。
【祝仙子若是想,虞某自然乐意。】
她长长地输出一口气,却难掩自己眼中的厌恶之色。
虞某,自然便是虞画澜。
那个与画棠的记忆碎片中的白衣青年有着同样一张脸的男人。
她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创造与他的偶遇,甚至以龙侍之位为交换条件,谢柏舟拜入了少和之渊门下,只为掌握虞画澜的动向,无数次让她自己都难忍恶心的相处后,虞画澜终于在她状似无意地提出想要去画棠山看看后,回复了她这样一条信息。
祝婉照站起身来,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影子。
“你还在吗?”
殷雪冉没有出声。
“我知道你在。”祝婉照轻声道:“我对你没有恶意,也知道你没有恶意。有些话,我本应亲自去找凝望舒说
() ,但却总是不知应当如何开口。”
“劳烦将这个给她。”
她将自己脖子上的那一枚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吊坠取下,放在了自己的影子里。
殷雪冉沉默许久,终于将那枚吊坠拽入了阴影之中。
眼看着吊坠的光芒被阴影覆盖,祝婉照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
然后,她拉开门,踏入了风雪之中。
*
听殷雪冉转述完这一切之后,凝禅看着手中的吊坠,有了短暂的恍惚。
她想起了前世的一件事情。
一件被她近乎刻意的遗忘了的事情。
是的,她从来都以为,前世的虞别夜不顾一切地奔赴画棠山,是为了救祝婉照。
也不怪她这样想,毕竟她彼时前脚才知道祝婉照被困画棠山的消息,后脚就听闻虞别夜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直到此时,她方才得知,这两件事……原来似乎真的,并无直接关系。
最后一件让她深埋心底,多少有些耿耿于怀以这样一种有些猝不及防的姿态被解开,凝禅多少有点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抬眼扫了虞别夜一眼。
却见后者的目光认真地落在了她的掌心。
殷雪冉见状,不再多留:“如今祝婉照应是往画棠山去了,我难以再追踪,之后我便回乱雪峰静修……大师兄的状况,我还是有点担忧。”
这些年来,虽然她日常会来给段重明拍几个醒灵,但恐怕在此之外,段重明身上依然还是有大小暗伤无数。
凝禅认真对她一礼:“辛苦你了。”
殷雪冉摆摆手,却又在提步时顿住:“如果,我是说如果有那么一天。”
她转过头来,看向凝禅,展颜一笑:“还请大师姐在大师兄拼命之前,就先把人宰了。”
宰了的对象,是一位如今算得上是整个浮朝大陆战力巅峰,无限接近众妙天门的朱雀无极。
殷雪冉的这句要求分明像是无理取闹,她却说得无比笃定轻松。
所以凝禅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她颔首:“一定。”
等到殷雪冉的脚步声渐远,虞别夜才轻声开口道:“可以给我看看吗?”
凝禅的目光重新落在自己的掌心。
那枚吊坠的样式很繁复,像是藤蔓一般错综的银色线条勾勒出了水滴形状,将一团柔白色的光芒包裹其中。
错综的灵纹极其细密地镌刻在镶嵌的银色线条上,凝禅仔细看了片刻,便已经觉得有点恍惚。
这并不正常。
她已是无极,这个世界上能让她的灵识感到恍惚的灵纹并不多,而能够扰乱灵识的灵纹,从来与禁锢和封印有关。
但禁锢和封印伴随的,都是强大的禁忌力量,通常会给人不适感,可她手中的这枚吊坠传来的,却只有绵延不绝的温柔和守护之意。
她摊开手,看向虞别夜:“你见过这个?”
“不,不是见过。”虞别夜连呼吸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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