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都伯郡迎来难得的晴天,大雪暂歇,特蕾莎红色的身影穿梭在人们忙着铲雪的街巷里,不少人在她经过时都能闻见她身上那股好闻的玫瑰花香,他们频频侧目,手里扫雪的动作都慢了下来,试图从她阳光底下更为清透的绿色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身影。
“她是谁?”
“金发...绿眼睛,天,我想起了曾经那位好心的伯爵夫人。”
“天呐,她该不会是克明顿伯爵的长女特蕾莎吧?”
“几年没见,她出落得更漂亮了。”
“漂亮又如何,她现在可是身无分文,只能跟她的弟弟可怜地挤在伯郡山的破旧古堡里。”
人们的窃窃私语特蕾莎听得很清楚,不过她并不在意,娇俏的背影正往都伯郡斐利兰花园的方向前行。
都伯郡除了华丽的奥诺庄园,斐利花园的名声与奥诺庄园相比也毫不逊色,一座乳白色的洛可可式建筑静静矗立在斐利花园里,四周被修整规则的绿色植被围绕,大概是今天要迎来贵宾,斐利花园出现了许多长工,他们正为这位贵客清扫植被、草地上的雪。
其实在特蕾莎父母离世前,她跟安东尼常常来到斐利花园里这座被建筑师精心雕刻出的华丽繁复城堡做客。
城堡的主人是位温柔美丽的公爵夫人,她的丈夫病死后,她理所当然的继承了丈夫的所有财产,潇洒度日多年,直至后来她也因病症死去,这栋美丽的建筑才成为了大律师艾登的财产。
想到那位总是安静坐在壁炉前看书的优雅夫人,特蕾莎也是从心里羡慕她丈夫病死后那几年的快活人生。
要说她为何会羡慕,还要从那件事说起。
在早些年都伯郡流传的流言中,这位表面优雅温柔的公爵夫人会在深夜与多名男子在那张大床上翻云覆雨,贪婪地抚摸吞吐着围在身边的男人们的阴茎,好不快活。
如果你要问为什么她会知道——那当然是有人亲眼见证过,而这个亲眼见证过的人,自然是那位公爵夫人身边最亲近的女仆。
在公爵夫人死后,那位女仆才敢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告知被遣散的仆人们,经过他们的口口相传,那位高贵的公爵夫人会在夜晚变成欲望难填的女妖,被三四个健硕的裸身男人围拢,双手握着、嘴巴含着、小穴、后庭皆被粗长的肉棒填满的流言甚嚣尘上。
就这样,有关公爵夫人的流言被传得有板有眼,仿佛那香艳的一幕幕他们都曾亲眼目睹。
但事实上,都伯郡的男人们都不曾见过公爵夫人与男人们做爱,他们只会在流传的传闻里暗中幻想她在床上与三四个男人做爱的香艳画面,心生欲念的同时,又啐骂公爵夫人浪荡的行为。
浪荡?丈夫死了难道还要为他压抑欲望?哼,那位公爵在活着的时候即便拥有了美丽富有的妻子,也还是会偷偷跑去妓院与妓女做爱,那他为何不会被世人啐骂?所以他死后,妻子为什么还要为丈夫守身如玉?
特蕾莎把扇子抵在鼻尖,柔软的羽毛扫过,她的眼里正流转着勾人的笑意。
妮莉夫人,或许她自己有一天也会走上这位公爵夫人的老路。
“你也是来参加恩佐少爷的宴会的?”
从漂亮的马车里走下来位棕发美人,她发现站在斐利花园入口处的特蕾莎,在仆人的搀扶下走过去,问。
特蕾莎转身,与少女对视。
“是的。”
她微微屈膝与少女行对礼。
“你可真漂亮...叫什么名字?”
少女琥珀色的眼眸扫过特蕾莎的脸和装扮,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
“黛西,我的名字叫黛西。”
面对陌生人,她并不想告知对方自己的真实名字,以免对方会因那个名字想到可怜的克明顿伯爵一家,想到那对被驱赶至山上的克明顿姐弟。
“...黛西...我叫莉迪亚。”
特蕾莎听闻她的名字,暗暗挑起眉梢。
莉迪亚?莉迪亚·贺维明?
是了,眼前的莉迪亚正是恩佐·奥德里奇的未来妻子,那位传闻中被丈夫嫌弃过于古板无趣的牧师之女。
或许是特蕾莎的眼神过于直白,莉迪亚不自在地低头扫了眼自己的礼裙,再抬眼,对方的目光已经转移到别处。
“一起进去吗?”
特蕾莎对莉迪亚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感觉的话,那就是歉疚吧,毕竟自己正觊觎着她未婚夫的财产和胯间的那根东西。
“好。”
莉迪亚并不知道身边的特蕾莎正觊觎着自己的未婚夫,于是放心地与她踩着脚下铺满的碎石,并肩踏入斐利花园。
进入城堡后,仆人引领两人穿过弯绕昏暗的长廊来到偌大的主厅,彼时厅内已有不少单身姑娘的身影,她们穿着漂亮的礼裙与旁人攀谈,眼神偶尔会扫向那扇巨大的玻璃窗下的,铺设着昂贵地毯的阶梯,似乎在期待某位高大俊美的男人从那儿走下来相中自己。
“黛西...”
莉迪亚轻轻拽了下她的裙子,小声道。
“怎么了?”
特蕾莎扭头,发现莉迪亚的脸有些红,手也正紧张地握住那把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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