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如果让人家知道她在这里,平白让人尴尬罢了。
谁知道这时候,那几个女同志却突然不知道怎么说起来,声音压得很低:“你们听说了吗,听说陆同志那个——”
大家一听,暧昧起来:“哪个?”
于是低声窃窃私语起来。
孟砚青在那很低的气音中,隐隐听到了“阳痿”等字样,一时也是愣住。
之后,其中一个突然笑起来:“这都是瞎说吧,怎么可能,谁不知道陆同志自从前妻没了,已经单身十年了,人家又没试过,这哪能知道呢!”
另一个想想也是:“对,就算万一真有什么,这种消息也不可能传出来吧!”
旁边一个却神秘兮兮地道:“其实这个,我可是知道内部消息的!”
大家听到,纷纷好奇问起来。
那位女同志道:“我是听说,这消息就是陆同志自己放出来的!”
啊??
自己放出来?
女同志:“谁知道呢,估计就是烦了吧,你看看这些年,时不时找机会特意跑来我们单位的,没事找事要来见陆同志的,多了去了,估计也是不胜其烦?”
大家恍然,一时叽叽喳喳的,又是好生一番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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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砚青过去陆绪章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庄助理陪她过去的,一路上遇到几个单位同事,全都含笑冲她颔首,大家现在都知道陆同志要结婚了。
等她过去二楼尽头办公室,正好有两个属下汇报工作,庄助理见此,便把她带到一旁茶水间,略坐了片刻,那边两个属下出来,她才进去。
进去的时候,陆绪章已经在起身收拾桌上的文件,看到她进来,笑着道:“让你久等了。”
孟砚青:“还好,顺便吃了点东西,真不错。”
陆绪章知道她的口味:“那你下次再来。”
孟砚青笑了:“那哪行,也不能天天来占便宜。”
陆绪章:“今天顺利吗?”
孟砚青知道他问的是岳大师傅那边的情况,便大致讲了:“我觉得还成吧,这位四儿师傅心性有些像小孩子,不过这样也好,可以心无旁骛做事。”
只是以后自己总归要多上心,就像管一个小孩儿一样,不能让他被一些杂事给迷了心,不说别的,就说从岳大师傅那里就可以听出来,估计霍君宜以及罗战松等人,都有意找上岳大师傅的。
如果自己用了四儿,只怕是别人对四儿也会有觊觎,她得仔细防范着了。
陆绪章听着,停下手中动作,想了想,道:“倒也不用太担心,听你的形容,那四儿师傅虽有些痴,但却是一个心性单纯的,这样的人反而心性坚定,不轻易受外物迷惑。”
孟砚青赞同:“对……我只是有些担心岳大师傅,不知道他具体什么情况。”
只不过,这位岳大师傅也是固执清高的,他既然不想说,她也不好细问罢了。
陆绪章:“他这一生,也经历过许多事吧,如今年事已高,估计也都看开了。”
孟砚青颔首,当下也就不再想了,看着陆绪章收拾。
他修长的手指很灵活,很快把桌上各样文件分门别类,之后取了一沓文件整理整齐了,放在了公文包中——这公文包是要带回家的,他最近都是带着一沓文件晚上回去看,这样能多陪她。
孟砚青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动作娴熟,行云流水一般。
不免有些好奇起来,比如过去十年,他每一次是不是都是这么做的?只是那个时候,下班后,却并没有人陪着他一起。
一时又想起刚才的那个传闻。
挺有意思的传闻……
陆绪章本来已经拎起公文包,意识到她的目光,抬眼看过来:“怎么了?”
孟砚青笑着收回视线:“也没什么,就是好奇。”
陆绪章:“嗯?”
孟砚青:“你现在每天都是五点多下班,以前呢?”
陆绪章:“以前?那自然多加班了,回家又没人等我。”
孟砚青笑了:“天天加班,那你属下不是要恨你了?”
陆绪章轻叹:“做我们这工作的,总归是要加班的,我加班他们得加班,我不加班,他们照样得加班。”
孟砚青打量着他:“也对。”
陆绪章听这话,再次看了孟砚青一眼,他总觉得她眼神中别有意味。
他低声问:“怎么了?谁说了什么?”
孟砚青却走到他面前,抬起手来,笑看着他。
陆绪章见此,微俯首下来。
孟砚青纤细柔软的手指轻搭在他的领带上,帮他略整理了下。
之后,她才轻笑着道:“有个问题想问你,不过回家再问吧。”
这种单位的大办公室,实木红办公桌,旁边书架字画,总体气氛就很官方很严肃,况且刚才还有两个属下很正经严肃地汇报工作,况且他西装革履的样子是如此克己守礼,她实在问不出来,有些亵渎。
陆绪章:“好吧。”
说着这话时,孟砚青视线垂下,恰好扫到了他办工作上摆着的相框,已经换了。
换成了她和陆亭笈的合影,母子两个笑得璀璨。
陆绪章感觉到了她的视线,自己也看了一眼那合影:“上次照片洗出来的,我觉得这张不错。”
孟砚青拿起来,仔细看了看,也觉得挺好:“不是有个我们三个人的吗,为什么不换那个?”
陆绪章:“我办公的时候,偶尔一抬眼,看到你们两个觉得心情不错,如果看到自己,难免要打量一番,觉得有些奇怪。”
孟砚青听他这番理论,差点笑出来:“你想法太多了。”
一时两个人出了办公室,陆绪章干脆挽着她的手的,路上遇到同事,难免侧目,不过他并不避讳,这难免又让众人暗暗叹息。
陆绪章这些年不知道多少爱慕者,最后也没谈过一个,如今倒是好,老房子着火,这烧得可真旺,往日那么稳重内敛的人,如今倒是牵着自己这小未婚妻的手,都不舍得撒开的。
上了车后,汽车缓缓驶向王府井,这会儿下班高峰期,路上都是自行车。
孟砚青看着窗外街景,天气暖和了,已经有时髦的姑娘穿起裙子来,这几年港台风在大陆很流行,不少人喜欢上了港式的红裙子,那红艳艳的裙子,在柳絮飘飞中倒是别有一番意境。
这么看着的时候,她再次想起陆绪章的“阳痿”一说,忍不住笑了,再次看了眼陆绪章。
陆绪章微拧眉,以询问的眼神看她。
他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只是她不说,他也只好不问,但现在那含笑的眼神明摆着说,我发现一件有趣的事,但我就是不告诉你。
陆绪章略抿了下唇,收回了视线,也看向窗外。
她就是在逗他。
谁知道这时候,孟砚青突然想起一件事:“呀,今天上午,我在学校上课,遇到我们一位教授,对方说,已经搞清楚了那水胆翡翠的事了。”
陆绪章听着,看向她:“说起来,最近我看着那翡翠,觉得里面好像不太一样了。”
孟砚青:“不太一样?”
陆绪章:“你先说,那位教授怎么说的?”
孟砚青:“说这翡翠里面是一种古生物,估计是亿万年前的远古生物,在这玉石中的水胆形成时,它无意中进入,并被封存,进入了休眠状态。”
陆绪章拧眉:“我明白了,是这块玉石打磨的时候,动静太大,震荡剧烈,把它激活了。”
孟砚青:“差不多这意思吧,这位教授还说,想利用这个写一篇研究论文,征询我的同意,我当然随他了,如果能发表一篇论文也不错呢。”
陆绪章:“那回头你可以拿这块翡翠再给他看看,又有新变化了。”
孟砚青:“什么变化?”
陆绪章笑着拿出来,那翡翠在他指腹间显得越发温润剔透。
他拿给她:“那大点是不是大了一些?”
孟砚青拿过来,好奇地看,一看之下也是惊叹不已。
果然,里面的小白点仿佛变大了,仿佛有一毫米大小,关键是,现在明显可以看出,它确实是活的,会动的!
她叹:“所以,这古生物活过来了,它在长!”
陆绪章颔首:“对,这翡翠中封印了一个活的古生物,不知道它能长多大——”
他想了想:“会不会有一天,破壳而出?”
孟砚青:“那要不把这个送给他们研究吧?可别里面出来一个妖怪,回头把我们害了?”
陆绪章哑然失笑:“怎么会呢,这么小,我想自己留着。”
他笑看着她:“你送给我的,不许要回去。”
孟砚青:“小气!”
她话虽这么说:“那我回头给那位教授看看,让他了解下,不过我们不送给他了。”
这么稀奇的东西,还是自己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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