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扯开领口,露出漂亮的锁骨喉结线条。
腺体散发出来淡淡的信息素味道,并不浓烈,可就像是糜烂的罂粟一般,勾引着苏桥与它一起沉沦。
陆瓷垂眸,声音很轻,带着歉意,“抱歉,学姐,我的发情期好像到了。”
“我……控制不住。”
独属于陆瓷信息素的味道瞬间弥漫在整间诊疗室内。
苏桥一方面担心突然有人进来,一方面又担心陆瓷失控。
突然,她想到什么,快速在付沧澜的办公桌内寻找起来,然后果然在最下面的那个抽屉里找到了抑制剂。
付沧澜是omega,他的身边一定会备好抑制剂。
找到了!
“快!”
苏桥将抑制剂抛给陆瓷。
陆瓷低头盯着这支抑制剂,沉默了一会儿后抬手,将其注射入自己的身体里。
抑制剂入体,身体的排斥现象十分明显。
陆瓷咬着牙,额头有大颗汗水滴落。
终于,一支抑制剂打完。
他脱力一般垂下手,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支抑制剂,修长的脖颈上能看出紧绷的肌肉线条和暴起的青色经络。
抑制剂并未平复他的欲念,反而就像是汇入大海的细流一般,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陆瓷抬眸,看向还在替她翻找抑制剂的苏桥。
女人穿着简单的运动服,黑发扎起,露出贴着阻隔贴的后颈。因为发烧,所以她面颊有些红,那是漂亮的胭脂红,像碾碎的花瓣,粘在指尖,渗出来的红。
“找到了三支,先给你。”
苏桥将付沧澜的抑制剂搜刮完了。
“我等一下再跟他说。”
“你先回去休息,晚上我们在老地方见面。”
安静的新兵宿舍楼内,陆瓷站在走廊尽头。
他单手夹着香烟。
细长的香烟被他夹在指尖,飘出袅袅白色烟雾,被风一吹,尽数淹没在夏日晨风之中。
折腾一夜,大家都睡了,只有陆瓷一人靠在这里。
一根香烟燃尽,陆瓷舔了舔唇,尝到苦涩的味道,混杂着烟气,尽数往腹内吞去。
脖颈后面的腺体又开始痒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冲破出来,撕开他的皮肉,将里面深深扎根的东西显露。
陆瓷咬牙,颤抖着指尖又抽出一根烟,点燃。
烟雾缭绕起来,陆瓷深深吸了一口气,夹着香烟的手还在轻轻颤抖。
吸完三根烟,陆瓷从口袋里掏出苏桥给他的抑制剂。
这种普通的抑制剂根本就无法控制住他的信息素。
现在,陆瓷完全在靠自己的忍耐力撑着。
“主子。”一道低低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陆瓷轻瞥一眼,在看到来人是谁后,双眸微动。
陆瓷没有搭话,他扔掉手里的烟屁股,用脚尖踩灭。
“这是抑制剂。”
那人递过来一支抑制剂,跟普通的抑制剂不同,他给陆瓷的是一支蓝色的抑制剂。
陆瓷略显烦躁,可还是伸手接了过来,然后拉高自己的衣袖,将抑制剂扎进去。
蓝色的抑制剂缓慢被退进去,陆瓷扬起脖颈,浑身紧绷的肌肉瞬间松弛下来,身上的燥热和烦郁也跟着被压抑下去。
他听到那人道:“您的分化已经控制不住了,请您尽快……”
“滚。”
半年前,有个人找到陆瓷,叫他“主子”。
那个时候,苏家给的加强版抑制剂已经对陆瓷没有效果了。
他困扰于自己身体的变化,无法去医院,也无法寻求别人的帮助,而他最想见的人又远在千里之外。
直到那一天,他去往黑市,遇到了那个人。
陆瓷将用完的抑制剂抛给那人,“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那人戴着白色手套,捧着抑制剂空瓶,声音很低,“您还会需要我们的。”
清晰的军靴敲地声回荡在走廊上。
直到停在一处插着一面蓝色旗帜的宿舍前。
“叩叩”两声,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轻轻屈起,在门上敲了两下。
“谁啊!”里面爆发出不悦的声音,一个穿着蓝色军装的男人出来,手上还缠着一半的纱布。
门打开,男人一愣,抬头。
他面前站着一个身穿黑色军装,戴着白色手套的男人。
神色淡漠地垂首,安静地看着他。
“认识付沧澜吗?”
“谁?那个omega骚货医生?”
付沧兴低头,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只戒指,调整了一下角度,在那人还要再说话的时候,猛地一拳挥了上去。
那人庞大的身躯直接从门口飞到宿舍里面,砸到后面的床铺。
男人的嘴巴歪了,下颌裂了,面颊鼓起一大块,满嘴的血肉和被打掉的牙齿。
宿舍里面剩下的几个人都惊呆了。
他们站在那里,想要上前,却又不敢上前。
“你,你是谁?”
付沧兴慢条斯理地走到里面,随手关上了门。
“舌头总说些不好听的话,不如我替你拔下来,再给你从喉咙塞进肚子里。”
付沧兴蹲下来,身上的黑色军服露出微微的褶皱痕迹,他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戳开男人手上的伤口,缓慢而坚定的撕开血肉,直到抵住骨头。
鲜血淋漓,浸染了半只白色手套。
男人已经疼得抽搐,几近晕厥。
付沧兴低头,看到男人下面遗溺出来的东西,眉头皱起,嫌恶起身,然后随手扯下被弄脏的白手套,扔到男人身上。
“啧。”
军靴踩着地砖的声音缓慢远去,犹如恶魔的脚步,敲击在众人的心脏上。
宿舍外面,蓝色的小旗帜掉在地上,被人踩了一个血脚印。
宿舍里面,无一人生还。
众人终于相信,为什么有人会叫付沧兴为“天生的恶魔”。
长了一副冷漠寡言的模样,却能毫无表情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吃了一颗退烧药,苏桥觉得身体好多了。
她换上陆瓷的迷彩服,趁着军用车开入森林之时,躲在车底,一路跟了进去。
车子停在森林一处,苏桥从车底滚出来,里面的新兵戴着眼罩,手上戴着手铐,被老兵从里面推出来。
苏桥安静地躲到一旁,等那辆军用车走了,她才看到新兵终于依靠自己的力量卸下身上的手铐,然后取下眼罩,并……蹲在地上哭。
苏桥:……这就是传说中的四大家族的精英种子选手?
苏桥走过去,踢了踢她的小腿。
“谁家的?”
哪家人家培养出来这样的废物啊?
“我,我是苏,苏家的资助生……就是,就是苏桥学姐的家……”
被指名道姓的苏桥:……
其实看起来可能也没有那么废物。
算了,自己家的人还能放着不管吗?
“跟上。”
新兵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跟在苏桥身后。
她的哭声就没有停过。
“你昨天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我找到一个山洞,因为太害怕,所以,所以就睡着了,等我醒过来,就,就已经结束了。”这是一个alpha女生,看起来不过二十,长相清丽,说话的时候还在打哭嗝。
“你,你是谁啊?”
苏桥摸了摸脸上提前画好的油彩,“我叫小桥。”
“我叫朱甜甜。”
“小猪啊,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啊,小桥姐姐。”
“你下次出来狩猎,能不能别化妆?就算化妆你能不能画个防水妆?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没有防水功能的化妆品在小猪的脸上糊成一团,再搭配上她那头乱糟糟的长发,在幽暗的森林里,被月光一照,简直比贞子还贞子。
小猪面色一红,“我,我,我就是想死的好看点。小桥姐姐,你知道的,女孩子都是爱美的,这些化妆品还是我好不容易才藏着带进来的……”
说着话,小猪还在往口袋里掏,然后掏出一支口红送到苏桥面前,“小桥姐姐,口红是女人最厉害的武器。”
苏桥:……
妈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怪不得苏家没落的这么快。
苏桥领着小猪去到跟陆瓷说好的地点碰面,路上,她碰到好几个老兵,从他们的交谈里,苏桥听说这次的猎手增加到了三十个。
新兵昨天死了一半,就剩下七八十个人了。
再加上被缴械,不熟悉地形,今天恐怕又是一场恶战。
“小桥姐姐……我,我害怕。”
苏桥一转头,对上小猪那张被化妆品糊的乱七八糟的脸,面色平静的回答,“我也害怕,能不能把你的脸离我远点。”
小猪:……
“哎,学姐,你……是不是在易感期?”小猪小心翼翼地踮脚凑到苏桥脖子后面闻了闻。
“你的味道,都溢出来了。”
一般来说,alpha的信息素对于alpha而言,是相斥的。
因此,小猪说完这句话后,便捂住了鼻子,迅速往后退。
发情?
难道她不是发烧?
她的发情期,提前了半个月?
从前总是很规律,因此苏桥只以为是发烧了,没想到居然是发情了?
发情期的alpha堪比野兽,苏桥虽然没有尝试过,但原著中写的很清楚。
像付沧兴那种人冷静自持的人都能变身成欲望的怪物,像她这种没什么自制力看本小黄书都能脸红心跳的,那还不得出尽洋相?
以前都是在易感期的时候直接注射抑制剂,从未发生过失控现象。
先回去补个抑制剂吧。
按照她现在的状态,也不可能再加入战斗了。
想到这里,苏桥立刻就要离开,没想到腿一软,正撞到一个人。
“学姐。”
男人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苏桥愣愣抬头,看到面前的陆瓷。
他已经缴获了一柄长枪,背在身后,单手揽着她的腰肢,将她托抱起来。
“你怎么了?”
苏桥单手搂在陆瓷的腰上,她呼吸略急,脱口而出,“你的腰还是跟以前一样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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