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央毫无征兆迎来了至暗时刻。
除纯通识课外, 周围修士或多或少都能有一门可,而她却始终一窍不通,无能为力。
灵植课上, 所有修士的灵谷放入灵土中后, 再用自己的灵力浇灌,如今已开始抽条, 唯独长央那粒灵谷还保持着平青云帮忙催发时的状态, 芽叶枯瘦,垂垂愈倒, 随时有乘风归去的迹象。
长央只觉季考犹如一把剑高悬于头顶, 随着每一日流逝,那剑便离她更近一分。
自赶赴星界后,长央只想过两个结果, 死在星界或得到星职之位,却从未料想有朝一日会眼睁睁望着自己即将被淘汰。
她不甘心。
非断流日, 夜晚都要去灵醴山脚, 借灵气修炼,从不松懈一分, 只是长央灵府早习惯山下灵泉, 不再有提升的效果。
平青云和白眉作为旁观者, 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沉郁。
因此平青云晚上回房,时常偷偷给长央加持好运, 还重新给她卜算, 试图改成吉兆。
不过执事说过,卜算太频繁, 对卦主不好,后来他也不敢多算。
况且, 平青云到后面发现,自己对卜算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精准的天赋,十卦有五卦是错的,但他擅长预见一副卦象的好坏,在卦象出来前,提前转运加持,能稍微改变卦象。
所以他只要悄悄加持后,把话往好里说,准确率自然变高。
如此乍看,平青云在黄五房中卜算还不错,甚至成功将卜算授课执事骗了过去。
连向来迟钝的白眉,也无端紧张起来,时常在她边上嚎一声,然后蹦出个词,试图教会长央兽语。
时间长了,长央倒是硬生生记住她狼嚎的含义,至于别的,依旧不懂。
……
月末逢三十一,堂放假,这天案房中,下五层的夫子们坐在一起讨论记录生情况。
“这个新生在御兽方面颇有潜力。”
“我们班有两个。”
“有没有发现擅长摄鬼术的修士?”
“没几个,上手快的那些,原本就是魔族的鬼修。”
吕经义看向最前方的人:“商堂主,黄五房的空间阵法什么时候能解开?三月末通识课考核不太方便。”
他话刚一说完,两边便有笑声起。
“确实不方便,我听说这届黄五新生直接御剑坐在了上空,到时候笔试容易看见下面生的答案。”
“这届竟然没打起来。”
每届黄五房塞进去太多人,不给他们足够的空间,便是想激发新生向上爬的野心。
往届执事会暗中留意黄五房争斗状况,尽量从最后一批新生中挖出有潜力的修士。
谁料到这届黄五竟没打起来,相安无事到现在。
如此,缩小空间的阵法也没了意义。
“我傍晚去解。”商容靠坐在案桌前,“还有两个月到季考,期间诸位多关注新生,凡有突出赋能的修士均需登记在册。”
周围执事纷纷应下。
待到他们将目前突出的生大致圈了一遍后,又开始闲聊。
“黄四房里那些新生太紧张,生怕季考被淘汰,每次执事刚下课,就被围起来问了一堆问题。”
“要说最紧张,应该是黄五房的生吧,他们原本就落后,稍不注意就被淘汰。”
“我记得上届黄五临到季考,为了争位子上课,一天能有好几场争斗,对吧,吕执事。”
吕经义正执剪刀给案桌上的灵花修叶:“差不多一天两场。”
“这次考核也淘汰不了多少,通识课笔试加上一门实操,正常修士都能过。”对面执事道,“连这都过不了的少有。”
虽然执事们对生说的严肃,平白激起紧张气氛,但本次季考真正目的是筛选突出赋能的修士,记录在册。
季考只要通识课过了,实操拿到一位执事“可”的批语,便能继续留下来。
日后,这些新生们便知晓了,考核淘汰基本只在入星界第一年,后续无大过错,修炼不懈怠,基本能留下,享受星界开放的资源。
“黄五有一个。”吕经义放下剪刀,摇头道,“不光其他不会,连催发灵植也做不到。”
因月初对方询问,他特意关注过,才发现此事。
“一个都不会?”旁边执事诧异。
吕经义点头:“不会。”
其他执事道:“那初考多半是被谁用什么手段,一起带着出来的吧。”
宗门越大,入星界的名额越多,同宗弟子自然而然会结伴互助,但星界首先要的是强者,并不欢迎被带上来的弱者。
他们需要有天赋的修士,要在这群有天赋的修士中,花上十年,选出最有天赋的顶尖修士,入列星君之位。
季考淘汰的就是这些靠援助进来的弱者。
“哪个宗门?”商容出声,对吕经义道,“记下来,待淘汰后,向宗门发诫示书。”
吕经义翻了翻星册:“合欢宗,长央。”
“长央?是不是那个……”
“你也听说过了?”
“合欢宗?这上面只有一个弟子来了。”
“她身边不是还有另外两个修士?一个妖修,一个转运宗弟子,可能初考是跟着那妖修一起出来的。”
商容指尖翻过书页,一词不漏听着下面执事们低声议论,忽抬眼望向最近的执事:“打开星册溯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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