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峰峰主看向侧位坐着的青年,神色蔼和:“原本你不用过去,专心修炼不让尘便可,但天权峰主认为星职未定,你理应共同参加。”
左侧下方天权峰主微微颔首:“经所有峰主商议,此事还是交由你自己决定。”
傅照危坐在正峰峰主侧旁,他一身檀褐长袍,指骨戴了枚金丝白玉戒,闻言抬眸:“既为同届,我当参加。”
“那此事便定下。”正峰峰主道,“明日,照危你和上五层修士一同去学堂,下五层修士待一月一日,再通知他们入堂。诸位可还有问题?”
众峰主皆无异议,唯有天狼星峰主欲言又止。
正峰峰主察觉:“游峰主?”
游如真见其他人看过来,又觉自己小题大做,犹豫道:“有一事不知该不该提。”
“你有话直说就是。”天枢峰主不耐烦,“支支吾吾的。”
游如真不搭理他:“医堂下面执事来报,说碰到一个倒欠十一万积分的新生。”
“倒欠十一万积分?”正峰峰主诧异,“是上五层哪位?”
“十一万积分,要么让他们宗门送东西来抵,要么后面自己还就行。”左侧天枢峰主抢先摆手,“这点事也要拿出来说,我还得回去修炼呢。”
游如真忍了:“……是下五层。”
此话一出,其他峰主多少有些侧目,连傅照危都朝她看去。
“下五层怎么欠这么多积分?”天府峰主问。
游如真道:“说是受伤严重,拿了两粒养元丹。”
“胡说八道。”右侧天府峰主皱眉,“从芥子空间出来怎么会受重伤,是不是想贪丹药?”
“圆武场那日确有修士重伤。”
一道清淡声音自仪堂正侧方响起。
众峰主看去,发现竟是傅照危开口。
“星界认定通过初考便能留下,该考虑有少数修士重伤的情况。”傅照危指尖搭在膝上,缓缓道。
天府峰主解释:“芥子空间有限定,一般修士进去不会受重伤。”
傅照危垂眼,仔细抚平膝上一缕褶皱:“总有例外。”
正峰峰主出面道:“既是受重伤需要,欠了就欠了,待他们还清便可。”
正峰峰主又问:“大家还有什么问题?”
这时,天同峰主忽看向左侧那一排峰主:“我听说北斗阁茅厕炸了,你们下面堂主掌事都在干什么?”
左侧天枢峰主莫名其妙:“不是你们南斗斋茅厕炸了?听说臭味都飘到北斗阁了。”
“我怎么听说是浴堂排水出了问题?”
“那么臭,怎么可能是浴堂排水?”
“杨峰主,你闻过?”
“深夜路过北斗阁上空,差点没把我熏下来。”
“信口开河,血口喷人!这是赤裸裸的污蔑!北斗阁执事们勤勤恳恳,将所有事打理的井井有条,又怎么会出现炸茅厕的事情?”
“难道那臭味是凭空传来的?”
左右峰主们,原本就有陈年旧怨,借此迅速吵了起来,非要争个你死我活。
正峰峰主原本和蔼的笑容缓缓收起,面无表情看向众人:“……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吵什么?”
修士辟谷,基本不用茅厕。
正争得面红耳赤的这些峰主们,终于各自坐回位子。
天枢峰主用力一拍扶手:“不行,这事必须弄清楚!”
他当着议堂所有人的面,传讯北斗阁、南斗斋的掌事,让他们速速上来。
星界结构分明,除去不在的星主和星君,便是峰主最大,往下是各堂的堂主,负责各堂要事。再往下是掌事,主管大小事务,再吩咐执事完成。
北斗阁和南斗斋掌事便是负责新生住处的人,只是目前下五层修士们还没见过他。
不多时,两位掌事匆匆赶了上来。
“你们说说,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天枢峰主黑脸问道。
南斗斋和北斗阁掌事互相看了一眼,皆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指着对方:“是他们那边修士弄出来!”
“分明是北斗阁修士浑身恶臭!”
“那也是你们南斗斋挑衅在先!”
正峰峰主吵得头疼,掌心轻轻压在扶手上,一阵威压荡开,两位掌事瞬间安静下来。
他指着下面的掌事:“一个个把事情说清楚。”
南斗斋掌事率先站出来:“当日,北斗阁那三名修士携一身恶臭攻击我们南斗斋修士,殃及整个星界。可怜我们那位修士刚刚修成淬体第四重,道心却受到严重打击,到现在头发也没长出来。”
北斗阁掌事紧跟站出来:“分明是南斗斋修士上门找茬,若没有他生事,大家都相安无事,又岂会遭受恶臭攻击?”
“他是为友襟打抱不平而已!你们北斗阁修士凶狠无理,竟众目睽睽之下,斩杀南斗斋修士。”
“呵,南斗斋修士找上门,却被斩首于北斗阁门前,技不如人又怪谁?”
眼看两派又要吵起来,正峰峰主干脆打断:“北斗阁领头那修士叫什么?”
如今的新生闹腾本事挺大,才过初考,就闹出一堆事来。
南斗斋掌事和北斗阁掌事此时又统一拱手回答:“长央。”
“长央……”正峰峰主若有所思,“倒是不记得上五层哪宗哪门。”
北斗阁掌事弯腰拱手答道:“峰主,她是下五层修士。”
正峰峰主惊讶:“哦,又是下五层?”
刚才欠十一万积分的也是下五层修士,这届下五层修士倒是花样百出。
“长央……”
右侧天梁峰主游如真念了一遍,只觉耳熟异常。
待听得北斗阁掌事提及下五层,脑中瞬间想起下面递上来的月报,她猝然抬头:“倒欠十一万积分的下五层修士好像也叫长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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