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伊路米开发了新的策略以后,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空虚加速了我抵抗意志的崩溃。但与此相反
些小小的物质上的要求反而可以得到伊路米宽容的满足。
比如我想吃枯枯戮山下甜品屋卖的布朗尼,伊路米会亲自喂到我的嘴边;想要穿布料更保暖一些的衣服,伊路米会亲自给我穿上;想要看书,伊路米会亲自给我读;想要洗澡,伊路米就会像照顾婴儿一样给我擦拭全身,护理头发。日复一日地躺着,让好不容易锻炼出来的肌肉都开始萎缩,但意志已经垮掉的我完全提不精神来锻炼,就任由自己像个废人一样被伊路米细心体贴地照顾着。
在这张煞费苦心织就的大网里,伊路米给自己换上了与以往专制冷酷截然不同的伪装。甚至为了让我习惯他的到来,伊路米现在每次在我意识消散前都会给我一个甜蜜的吻,作为这一次相处的结束。
渐渐地我在这一片漆黑的等待中,唯一的乐趣就只有猜测伊路米什么时候会来,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惊喜。甚至我开始期待那个结束的吻,细密温柔的舔舐让我产生了被真切爱着的幻觉。哪怕在我偶尔意识清醒过来咬破伊路米的舌头,他也只会混着鲜血近乎饥渴地吞咽下去,仿佛我做什么都会被他包容。
这是一个投降的标志,预示着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混沌般的黑暗中度过了多久,一个月,叁个月,还是一年?伊路米从来不告诉我时间,我只知道被抓进来前正好是1997年的一月。
但我无法抗争人类的本能,哪怕是我已经习惯了黑暗带来的恐惧,长时间一个人相处带来的孤独,让我对出现在同一片空间里的另一个人不可避免的格外关注。尤其是这个人还刻意地在驯化我:让我从对他恨之入骨,到极其期待他的到来,再一次以精神虐待的方式被伊路米操控着我的情感,强行拼凑出对他的渴求,视他为救赎的错觉。
如果从始至终只有我和伊路米两个人,极度没有安全感的我完全无法抵挡伊路米这种几乎让人窒息般的包裹。比起给予太多自由,能够被人完全的使用和掌控反而让我安心。那现在的我和过去的我又有什么不同呢?
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已经被折磨疯了的我,再一次快要沦陷在伊路米的甜蜜陷阱里。
现在唯一能给我带来快乐的人,只有伊路米。能接触的只有他,能拥抱的只有他,能亲吻的也只有他。哪怕他带给我的是痛苦,也是唯一能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不是漂浮在太空中的一具浮尸的人。
在伊路米的脑子里,爱就是这种病态的依赖,他想要的就是我离不开他,而他已经快要成功了。
在等待他到来的间隙里我像是得了皮肤饥渴症一样,手忍不住环抱自己摩擦皮肤,想象是伊路米的爱抚。嘴不自觉地微微张开,仿佛在等待有个人会将滑腻的舌头探入口中,舔舐我的上颚。手指会揉捏自己的乳尖,直到红肿疼痛,更不用提探入下体,揉搓花蒂,想象这些快感都是那个再一次掌控了我的思想的男人带给我的。
一想到这些动作都会被伊路米通过摄像头窥探到,我就更加急切地想要展示自己的渴求。用自己的身体,极尽可能地隔着屏幕去诱惑他,让他快点过来给我抚慰。
用喘息,用呻吟,用迷蒙的眼神和潮红的脸颊作为诱饵,用光洁如玉的身体作为赌注,做一场互相引诱的游戏。
身体在床单上翻滚出褶皱,自己的摸索无法让我得到足以排遣孤独的快乐。光裸的足尖在床上踮起,小腿绷出紧实的线条,拱起的腰是诱人的弧度,张开的双腿是对伊路米无声的邀请。
在黑暗中,纤细致命的手指在鲜红的肉穴中戳弄,带出黏腻的液体沾湿床单。想要,想要,想要,想要伊路米滚烫的身体,想要伊路米和我说话,想要伊路米为我驱走黑暗,想要伊路米填满我,想要伊路米让我从此以后只知道快乐。
我也不管伊路米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只是自顾自的开心着,哪怕到不了顶点,身体里积攒的快感也能带给我真实,什么都不用想……舒服就好了……大脑越来越变成一团浆糊,只有源源不断的快乐才可以让我觉得我还活着。
而伊路米对我的邀请其实忍受不了太久,每一次看望我的间隙越来越短,在我身上的索取越来越激烈。想要将我拆开和他融化在一起的渴求,让我有时觉得在我身上抽动的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只野兽,和最初那个哪怕做着活塞运动也可以冷冷清清的公子哥越来越远了。
我甚至会在伊路米出现的时候主动缠上去,迫不及待地将他身上的衣服除掉,用他的身体来温暖自己。手早已摸向了裤裆间的鼓包,释放出来就会在空中晃荡的性|器马上就被湿得一塌糊涂的穴洞纳入其中,神情恍惚的我就骑在伊路米的身上自顾自地追求着一波接一波的高潮。
这种心智融化般的完全操控是对两个人意志力的共同考验。如果他真的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在乎我,面对我的逃离都舍不得杀了我以儆效尤,那么这种对彼此身体的病态渴求就是双向的。我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我,在惩罚我的同时其实也再惩罚他自己,在改造我的时候我也在改造他自己。癫狂疯魔,病态扭曲的我从来不是一个心智健全的人,所以只要伊路米可以得到和我一样的煎熬,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百分之一,我都能获得报复成功的快乐。
但即便可以用这种双向枷锁来安慰自己,在拥有了夏野后趋于稳定的精神状态还是再一次开始恶化:我的一半沉沦于伊路米给我制造的需求幻境,一半十分清醒地痛恨着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
有的时候我以为伊路米已经来了,因为颈侧传来温热的呼吸,但睁开眼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有的时候我以为我看到了亮光,但伸手摸过去却只有空气。头顶的射灯已经不再是只有伊路米来的时候才会亮起来,当我的老伙计黑影出现的时候也会亮起。毕竟只有光明才会带来黑暗,没有灯光哪来的投影呢?
自从发现黑影再一次造访后,我的说话对象又多了一个。这一个小小的改变足以让厌恶这一切的那一半自己,更长久地掌握我的情绪。黑影倒是很开心我终于对他不是冷嘲热讽了,只要他出现就会像个话唠一样对我叨叨个不停。但我可能真的是太害怕寂寞了,能听到他讲的老掉牙的故事甚至觉得头疼也不是不可以忍受。
而伊路米敏感地察觉到了我对他态度的逐渐冷淡,在被孤独折磨的快要崩溃的时候恨不得整个人都糊在他身上,即使疯狂但依旧清澈的眼睛会一直注视着他,对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仔细品尝。害怕他走,渴求他到来。但现在我明显有些爱答不理了,一些我本来就不怎么感兴趣的话题就更加只是嗯嗯啊啊的应付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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