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吻依旧是从唇角开始,这次换林乐芒用牙齿一点点含咬着她的唇,气息交换间,鼻尖也轻轻地磨蹭着。在熟悉的触感里,王宥倩终于在心里承认,林乐芒进组拍戏的这段时间,自己真的有些想她。除了像惦念一个未完成的课题以外,她还有些想念林乐芒的亲吻和呼吸,甚至还有她投入时阖着双眼颤动的睫毛。若不是念着还在办公室里,王宥倩早就要解她的衣服了。
就在第二个吻快要结束的时候,林乐芒兜里的手机传来一阵震动,贴得很近的两人都感觉到了。林乐芒本来不想理会,谁知王宥倩却坐起身摇了摇头说:“看来今天的奖品只有一天的假期了。”
林乐芒叹了口气,一边从兜里摸出手机查看耽误她的罪魁祸首,一边抱怨道:“一天假期算什么假期啊。”
“一天假期怎么不算假期了,一天时间足够你去吃叁顿火锅了。”
这种话题的对答,没有人比常年浸润资本家理念的王宥倩更理直气壮了。
来信人是陈糖,说她在停车场等林乐芒结束。肩并肩靠在沙发靠背上的王宥倩也看到了她的手机屏幕,被近视的人看到只能说明她不够小心,这是王宥倩的理论,总之永远都是有道理的。
“要小心年轻小孩。”
听到她突如其来的告诫,林乐芒侧过脸看她,却恰好和同样侧着脸的人对上视线,她看着王宥倩唇上的颜色被自己的口红沾染得乱七八糟,把手机扔到身侧,又凑过去用舌尖一点点舔掉那些凌乱的色彩。
“这不能算了。”
她的舌尖舔弄得很舒服,惹得王宥倩轻轻吐着气,还非要声明一句。
“不算就不算。”
最后一下印在对方唇上,撤开时还发出了啵地一声轻响,林乐芒带着笑扯过茶几上的湿纸巾替她和自己将残留的些许擦拭干净。说到陈糖,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于是一边擦一边开口说:“糖糖的经纪人,你要不考虑换了吧。”
“嗯,是因为会上她态度的事?”
感受着林乐芒轻柔的动作,王宥倩轻哼了一声,她当然知道缘由。
“没弄错的话,她也是以前那个C位的经纪人,去年换给糖糖了。她都带废一个了,还让她带?还是说,你真的就想让陈糖和那个C位一样。”
王宥倩听到这里,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让她停下了动作,盯着她的双眼问:“那陈糖有什么不一样呢?那个男爱豆,公司确实在他身上赚了不少钱,但他的机会也不少,那几年资源都堆在身上,可是除了消耗,没做出什么成绩。虽说火不火是营销,长期火是命数,但他自己从来没考虑过。陈糖也一样。机会都是有的,自己脑子清楚的,会把握住。说到底,对于她这种情况,经纪人是不是全心全意为她着想又有什么区别?她在学舞蹈编导,自己说是在做音乐,还有机会参与大制作电影拍摄,多的是转型的途径,重要的是她自己能想清楚。”
说到这,她放开了林乐芒的手腕,从她手里拿过那张用掉一半的湿巾,折好后用干净的一面也帮沉默中的人轻轻擦拭,“你最近对她太上心了,小芒。喜欢她?”
“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又要像前年那次一样把我撂在角落里几个月让我学学教训。”
林乐芒的神色没有波动,但她提起那次“雪藏”倒是让王宥倩的眉梢跳了一下。
“还学教训呢,你跑到文老师家里住得不要太舒服,要是再多呆上一个月,你是不是教资都要考过了。”
提到这个,王宥倩手上的动作重了一些,但也就那么一下。那是她不得不承认的最愚蠢的一次尝试,她还记得很清楚,当她满心以为工作停摆叁个多月、社交媒体全部不允许登陆、经纪人撤换也不联络,在这样的情况下,年轻女孩一定焦急地找不到北,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会应声。结果她算好时间去林乐芒租住的公寓,却看到柜子上一层积灰在告诉她屋里大概有两叁个月没住人了。一打手机,接电话的还是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后来她知道那是中心电视台的主持人文以安,同时也是大林乐芒七届的学姐。当时文以安告诉她,林乐芒在准备教资考试,而且是在准备面试了,前面笔试已经全部过了。她当时的震惊程度令她第二周就把林乐芒扔进剧组拍戏了,谁知道就是在那个临时送去的剧组里,林乐芒认识了万宇晴。
“说到这个,我教资的笔试成绩要过期了,我真的很想去把面试考了。”
“你休想,你敢去我就让法务告你违约。”
王宥倩瞪了她一眼,只是摘下的眼镜让威吓度降低许多,她看着林乐芒拿出化妆镜和口红准备补妆,似是无心地多说了一句,“有件事我提前和你说,这个综艺的嘉宾里面我们极有可能会请到文老师。我想,你知道一下比较好。”
她本来期待着林乐芒的反应,可被期待的人却平常心地回应:“挺好啊,今年他们中心台陆续有好几个主持都接外活了,也该轮到学姐了。”
期待没被满足,瞧着今天的最后一点乐趣落空,王宥倩从茶几上取回眼镜,一边戴一边变得十分冷淡地评价林乐芒今天的色号选择:“完全不适合你。”
这时林乐芒刚好在化妆镜里最后一遍确认过妆容,听到这个,转过头趁她猝不及防就把刚抹好的红唇再度印在王宥倩的唇上。
这次停留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偷袭的人没有多余的动作,彼此只能感受到温度和柔软,分开时那点微妙的粘腻让王宥倩知道自己刚擦干净的唇一定又被沾上了殷红,她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对方不加掩饰的笑声。
“不适合我,那就送给你了。”
林乐芒说着话,外带不限量的wink发射,愉悦的神情是真的和她这抹冷艳的色号一点也不搭。她从沙发上站起身,冲王宥倩招了招手说拜拜,临到开门又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唇,依旧笑着,“假期的话,记我一天半吧。”
办公室的门重新被掩上,王宥倩捏着手里已经干掉一半的湿巾,用那上面最后一点余地将新染的色彩再次擦去。只是,她的耳朵里始终回响着自己刚才说给林乐芒听的那句告诫。
“要小心年轻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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