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惜一直沉默着,无论丁天予说什么都没有回答,任由他给自己洗好澡,擦干,穿上睡衣,吹干头发,抱到换好干净床单的床上。
做好一切,丁天予替沉惜掖好被角,从背后环抱着她躺下。沉惜始终紧闭着眼睛,没有理他。
“惜惜。”
“惜惜?”
“惜惜?”
轻轻地喊了她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丁天予干脆掀开被子站了起来。
绕床走一圈,丁天予在沉惜的那头的床边跪坐下来,无措地哀求她:“惜惜,你和我说句话好不好?我知道你没有睡。”
沉惜依然没有理他,甚至翻过身去,再次背对他。
周围的空气里充满是令人压抑的沉默,丁天予伸出手,在半空中停留了一会,最终也没敢将手放在沉惜的头上,只堪堪搭在床沿上。
“惜惜,我错了,我不会再这么做的,我不会再强迫你了。”
沉惜一直没有说话,丁天予害怕得整个人都颤抖起来,连心脏都在颤栗,“惜惜,我只是太害怕你不要我了……”
心脏像被千万条铅丝死死卷紧,要碎裂一般疼痛。丁天予根本不敢想沉惜真的要他滚的话,他该怎么办。
在牢里寂寞无聊的每一刻他都是想着沉惜才坚持下来,出来后找到沉惜一起生活也是他唯一活下去的动力。
“惜惜,你原谅我,不要赶我走……”眼泪终于止不住夺眶而出,丁天予低着头,哭得像个被抛弃的小孩。
他什么都没有,只有沉惜。
过了良久,丁天予搭在床沿上冰冷的手才被另一只温暖的手覆住,他仿佛终于得到了大赦,连忙两只手一起牢牢包握住沉惜的小手。
低下头将额头抵在上面,丁天予像个无比虔诚的信徒一般卑微地祈求她:“惜惜,别赶我走,你知道的,我没地方去的……”
他只穿着单衣,肩膀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恐惧而耸动不止。
“你先上来,外面冷。”沉惜想抽出手,往后挪一挪,给丁天予腾出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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