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怡难得早到学校,想找沉惜吐槽一下昨天的相亲会,但沉惜却更难得地晚来了,八点才急急忙忙地走进办公室。
“小惜,你居然这个点才来上班!”程心怡终于等到了沉惜,立即大叫起来,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这个近三年来雷打不动,每天都在七点前就会到学校的女人。
“老实交代!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我的……”沉惜不自觉地抠着手背,思索要怎么解释自己的反常,“弟弟,他最近也来樾都工作了,暂时住在我家里。”
她又撒谎了……沉惜挫败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小学的时候,语文老师曾在一节外面下着大雨的活动课上,过来布置了回家作业:一篇命题作文,题目是《我的名字》。
班里的小朋友们沉浸在不能出去玩的遗憾中,都不急着写,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
沉惜已经几乎忘记了所有小学同学的面容,但依然记得他们很多人的名字。
叫陈蕙兰的同学说自己名字来源于成语“蕙质兰心”,叫张鸣的同学解释了父母对于自己“一鸣惊人”的期待……
每一个名字似乎都有美好的寓意,寄托着父母对孩子的期望。
那天放学,沉惜回到家,也去问了父母自己名字的含义。
回答她的是沉父不耐烦的表情和厌恶的语气:“真可惜,你是个女孩子。”
年幼的沉惜查了字典,在作文里杜撰了父母对自己的爱惜与珍视。
那篇满是假话的作文甚至被老师选中,在周一的升旗仪式上当着全校的面诵读,每一个学生、每一个老师都在那天灿烈的阳光下,见证了沉惜的虚假。
连沉惜自己也不得不说服自己相信这亲手创造的假象,只是她从此开始害怕在众人面前讲话,她害怕有人当场戳破她虚假的面具,哂笑着告诉她:
真可惜,你是个女孩子。
“小惜你还有弟弟呀,是亲弟弟吗?”程心怡是独生女,亲戚家里的表弟堂弟也一律都称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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