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惜为了省钱,把房子租在了老城区边缘的一栋老单位房里,骑电动车都得半个多小时。
天气预报很早就说今年是樾都百年一遇的冷冬,沉惜裹紧了身上棉外套仍然冷得瑟瑟发抖,呼吸进身体的每一口冷气都向全身弥散,仿佛要将全身的血液都凝住。
老单位房前有条年久失修的水泥路是沉惜每天的必经之路,路灯坏得七七八八了,两边的枯树交织起来让整条路在冬夜里一片漆黑。
冬天电动车的电池也不耐用,一路上越开越慢,到这已经眼看着已经快开不动了,沉惜只能关掉了车灯,试图节省点电坚持到家。
刚关掉车灯,背后就有一束灯光亮起,灯光一直跟在后面照着沉惜到了老公寓门口。沉惜没有多想,只当是夜班回来的同路人。
寒风凛冽,沉惜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冻掉了,把电动车停在老单位房门口的小车棚,在住户私拉电线的插座上充上电,沉惜搓了搓冻僵的耳朵,快步走向自己的小屋。
余光瞥到跟在她后面来的那辆电动车,看到车上的人身上穿着蓝色的冲锋衣,似乎是个送夜宵的外卖骑手。
那个外卖骑手一路跟着沉惜走上肮脏的楼梯,穿过昏暗的走廊,走向顶楼。
听着后面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脚步声,沉惜才觉得有些不对,顶楼只住有两户,她自己和对门的一对年近七十的老夫妇,老夫妇只有老年机,不可能点外卖。
沉惜觉得背脊有些发凉,她不敢回头,一边在心里劝自己别多想,一边哆哆嗦嗦地掏出钥匙想快点开门进去。
“啪——”
越紧张,越对不准钥匙孔,钥匙在沉惜慌乱之中掉在了地上。
“惜惜,真的是你!”身后的外卖骑手向前一步捡起掉落的钥匙,递给沉惜,“惜惜,是我啊,我出来了……”
沉惜下意识地抬手去接钥匙,熟悉的声音却让她当场僵住,全身的血液都在此刻凝固住了,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在慢慢消失,只留下她陡然加快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心脏下一秒就要从她的胸口跳出来,落在地上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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