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季汐吓了一跳,冷不丁抬头又看了那人一眼,正巧那人也在看她,两个人四目一相对,顿时尴尬得她要脚趾抠地。可是安德鲁明显比她更不耐烦,他冷哼了一声,扭过头,攥紧手中的花大步离开。
似乎再多看一眼这张脸,就要把早饭都吐出来了。
季汐看着他走得飞快的背影,不由得疑惑——明明是有婚约的俩个人,关系竟然差到这种地步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这个问题在当下并不要紧——她方才好像听到安德鲁说了句‘怨念’。
怨念?头发的生长是因为怨念么?
银星的怨念是什么呢?皮毛?失忆?还是她根本不了解的东西?
一旁的医师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突然看了眼一旁怔然的王女,深深吸了一口气:“安德鲁殿下或许说得对,医术无法解决的事情,或许巫术能有办法。安德鲁殿下是这里数一数二的巫术师,陛下不妨求助一下枕边人。”
王女陛下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微妙。
做了那么多次任务,见识到了形形色色的男人,她能感受到这位未婚夫十分不好搞。虽然说方才路过忍不住插了句嘴,但很明显说完话他便后悔了,走得脚底生风生怕她追上来一样,就差把‘我讨厌你’写在脸上。
面对讨厌自己的人,大家都不想热脸贴冷屁股。
但她好歹也是做过几年服务业,挂下面子这种事情自然不在话下。为了可怜的小银星,为了她自己,看来必须要去找未婚夫一趟。
……
安德鲁所在的宅邸就在皇宫附近。两个人虽然已有婚约,但往来并不多,据说这位未婚夫曾经试过在皇宫里久住,但和王女朝夕相处三天后浑身长满了可怕的湿疹,说什么‘宁愿被踩死都不愿意再和这条章鱼住在一起了’。
这是个小小的城堡,依山傍水,背后是一座高高的断崖,断崖上垂下一条小小的瀑布,城堡坐落在瀑布附近的平地上,四周被勤劳的安德鲁住满了五颜六色的花。
季汐的马车几乎是从花海里游进去的。一路上车夫喷嚏不断,香得人鼻子都要失灵了。等车子到了地方,慢慢停稳,这辆豪华的黄金马车周围已经布满了厚厚的一层花粉。
安德鲁的管家早已经在门口等着。他是个年纪很大的银发老头,穿着干净的燕尾服,虽然已经有些伛偻,精神却还不错。
看到王女从马车上下来后,管家立刻迎了上来,恭敬地行了一礼。
“好久不见,王女陛下。很高兴看到您依旧如此美丽。”
空气中浮动着肉眼可见的花粉,季汐用手帕掩住口鼻,开门见山道:“前几日我和安德鲁致信,说我会带一人过来请他用巫术医治。他虽未有回复,但今日我还是自顾自地来了,没想到却看到您在门口等着,看来我做了个正确的决定。”
管家笑了笑,脸上不知为何掉了层厚厚的白粉,看着有几分恐怖。
“您的身份如此尊贵,安德鲁殿下自然会将您的一切要求放在心上。请陛下不要担心,今日殿下没有外出,似乎知道您会来,一大清早就起来收拾打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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