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弋!”
谢行莺在浴室里突然惊呼起来,语气慌张,沉弋原本坐在房间里低头擦着湿发,听见赶忙丢下毛巾,疾步拉开浴室的门,紧张问:“怎么了。”
“我掉了好多头发,我要变成秃子了!”谢行莺将手心里一团微卷的茶色发丝递到沉弋眼下,饱满水润的下唇撅上去,瞪着潋滟的杏眼觑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沉弋掌心还搭在浴室门把手上,闻言怔愣片刻,走过去低头捻起她手里的稀疏几绺,缓吸一口气,紧抿嘴角,强忍着笑意道:“哪有这么夸张。”
他说得是实话,然而话音飘到陷入焦虑的谢行莺耳里,无疑是火上浇油,她一巴掌狠狠拍开他的手,莫名吼道:“你什么意思,觉得我大惊小怪吗。”
瘦削手背被拍得微麻,沉弋惊愕抬头,改口的话比大脑反应还要及时:“怎么会,大小姐这么乖。”
“滚开!我不想和你说话,”谢行莺不理会他的主动服软,气冲冲推开他,拖鞋踩得啪嗒响,错身想走。
沉弋转身仗着个高手长,小臂伸过去捞过她腰,略微收力就将谢行莺一把扛到肩上。
茫然之后谢行莺只觉得天旋地转,拖鞋被甩到门外,尖叫一声抓住他头发,手脚扑腾着惊惧骂他:“你放开我!我讨厌你!”
她身上只穿了件轻薄吊带,娇嫩的胸乳被他肩胛骨硌得难受,指甲泄愤掐进他肉里,狠狠报复,沉弋嘶了一声,宽大掌心朝她屁股上拍了一下,轻喝:“听话。”
他打得倒不重,然而羞耻的脆响回荡在浴室里,烧得谢行莺脸颊泛红,嘤咛一声后闹腾得更厉害了,又拽又骂。
沉弋扛着谢行莺快步走回房间,扶着她后背,将人端放在床上,逼到墙边上半身压下去。
捏着她细伶伶手腕晃了晃,无奈:“你掉得头发还没从我这薅走的多,我都没生气。”
谢行莺挣扎手腕,浴室里的蒸汽还氤氲在眼底,看起来晶莹水亮,格外惹怜,动作却娇蛮任性,她边踹沉弋小腹边扭头娇喝:“因为你不要脸!”
“你这脾气还真是,”沉弋凑近掐住她皎白的脸,轻叹出一声鼻息,拇指将她眉头搓开,捞进怀里耐着性子问:“下午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这么暴躁。”
“别碰我!”谢行莺蜷着身子反抗,掌心使劲推他的脸,沉弋一概不理,摁住她手,啄吻她颈窝压着声又问了一遍:“不开心吗。”
潮热的呼吸扑在肌肤上,激得细软的绒毛都立了起来,谢行莺撇着嘴,呼呼生着闷气,转念又想凭什么自己生气,白白便宜了沉弋。
趴上去一口咬住他肩膀,哼哼唧唧道:“都怪你。”
沉弋轻拍她脑袋,骂了句小狗,哼笑一声:“说吧,我又多了一项什么罪名,”
语气无奈,又有些熟稔,勾着她卷翘的发尾把玩。
怪他贱,偏生喜欢上了谢行莺,也一并喜欢上她的作精脾气和娇气。
谢行莺松开嘴,指尖戳两下被她咬出的牙印,猛吸一口气愤声道:“都怪你诱拐我离家出走,”话说一半,她自觉没底气,声音弱了下去,只是脸上还张扬着无理取闹的姿态。
空气僵滞了几秒,沉弋看着她,瞳孔凝住,脸色猛地沉了下去,握紧了她手臂。
谢行莺见状缩了缩脖子,掰他手想溜,下一秒沉弋却主动收了手,一言不发起身朝卧室外走。
她尚没弄清楚状况,呆呆睁圆了眼盯他背影,回过神后,嘴唇嗫嚅两下将枕头狠狠砸在地上,大吼道:“滚了最好,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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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御的别墅内像被乌稠积云笼罩着,空旷的房间里只余喘急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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