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通红鼻子对上沉奉徵的关切目光,微微一怔,随即又撇开眼去。
大抵是他主动退让,或者私下敲打了一番礼部,下朝后,闻喜宴的请示奏疏终于急匆匆呈在谢妙息的案上。
“定于重阳,和祭祖、百官赐宴相连,拟于曲江畔连召三日群臣,共庆佳节?”她熟练略过前面大段抒情表意的废话,挑出关键词句一字一顿地念出来,小声嘀咕,“也不知道算是节俭还是浪费…”
祁寒生吹了吹刚写好的一纸章程,放在一边晾干,才抬起头来看谢妙息手中的奏疏。
“宫中一直未大肆操办庆贺之礼,逢此良辰,预算多批了些。”
“真不想连坐三天。”少女无精打采地盖印,用朱笔写下已阅。“我连一个时辰都嫌呆得烦闷。”
她听见淅淅沥沥落起细雨的隐约声音,干脆放下奏折,跑过去推开窗,仰头瞧交错枝条零落的叶片,嗅闻空气中潮湿又新鲜的气息。
“不会让陛下枯坐的。”祁寒生微微一笑,倒像是有别的意味。寒风顺着半开的窗户闯入室内,他脸色苍白了些,打了几个喷嚏。
谢妙息立刻关上窗户,心虚地笑笑,回了桌前。她差点忘了祁寒生有从前不知何时落下的旧疾,受不得冷。一到冬日,不仅裹得比他人厚实,书房和卧室也必须烧着暖融融的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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