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珩摊手笑了笑:“寓教于乐,不好吗?”
“……即使有天开个唱,谁又要唱,他不可到现场。仍然仿似,白活一场,不恋爱教我怎样唱?”
他一开始还有些不解冯宜的条件,但当巴士悠悠前行时,他忽然明了她选的是哪一首了。
他们从铜锣湾上车,只坐一站,广播里播报着“下一站,天后,左边嘅车门将会打开”,车厢里人多,两人小心翼翼地紧挨着,冯宜在刹车启动时摇晃的间隙宁可踮起脚尖去够头上的拉环也没有选择抓住他的手臂,再看过去,沉珩已经微微偏过了视线,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从站口出来之后他们去了维多利亚公园,坐在树下的长椅上她轻轻开口。
“几多爱歌给我唱,还是勉强,台前如何发亮?难及给最爱在耳边,低声温柔地唱……”
冯宜声音越来越小,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慢慢转头去看对方,对视一眼后像被烫到又马上扭过头去。
冯宜等了好几秒,手把裙面都折腾得不成样子,那边才飘来一句听不出有什么情绪的话。
“任,你声母咬得有些不准。”
就这?自己紧张这么久,他就这?
她咬了咬下唇,不高不兴地吐出一个音节:“……哦。”
身边的人忽然站起,冯宜抬头望去。
他向她伸出手说:“中环,弥敦道,太平山,迪士尼,西贡,赤柱,这是我的家乡,我会带你一一走遍,你再像今晚一样唱给我听,好吗?”
夜幕降临,但她仍能看清他眼中的专注与期待。
冯宜试探地把手搭上,被沉珩一把拉起,踉跄着与他一同翘起了嘴角。
正是饭点,又有去维港的观光客途经,路上熙熙攘攘的,沉珩在旁帮她端着奶茶,她手上拿着小食一路走一路吃还得分出心神避人。面前高低不齐印着繁体字各式招牌顺着道路绵延,当冯宜往海风吹来的方向眺望过去时还能看到到对岸鳞次栉比已经亮起灯光的建筑。
路中因为车流过密堵了好几辆颜色五彩斑斓的叮叮车,喇叭声此起彼伏,她听着笑起来。沉珩很是莫名其妙,堵车有什么好笑的?冯宜摇摇头没有解释。
只是觉得,沉珩带自己揭开了这个城市的另一面。冰冷繁华是她,熙攘美丽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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