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那人缓声问:“一个人吗。”
他语气太平了,宋嫱没听出来是问句,而且那样和缓的声音,与四周乱糟糟的环境仿佛撕裂开来,形成两个极端的世界,外面喧闹,而他自我沉稳,给了她一种这个年纪所以为的安全感。
她以为他是在肯定说自己是一个人,然后要帮助自己。
她感到这乌七八糟的环境里,突如其来的‘善意’,没绷住,哇一下就把憋了好久的哭声哭出来了。
儿童的哭声震天响,十分刺耳,谢飞白下意识皱了眉,他嫌弃这儿童太吵,做人质他会被吵死,打算直接离开。
还没迈步,西裤的一角忽然被一只白乎乎的小手抓住。
他眉头拧得更紧,低眸去看,见这吵得要死的儿童用一双宛若看神明的眼神看着自己,颤抖着哇哇大哭,哭得气都接不上来了,一喘一喘的,但是没有说话。
她像是因为他那句话,笃定了他要帮她似的,就没开口求救。
谢飞白眼里掠过了道极微的光,似怜悯,似惋惜,也似自嘲。
他弯腰,还带着血的手拍了拍她小脸,“要跟我走吗。”
又是平平稳稳的疑问,落在十二岁的宋嫱耳中,就是肯定。他要带她走。
他的声音太有安全感了,温温雅雅的,她满眼希冀,闪着光地点头。
谢飞白拍她脸的手下移,将她一个儿童抱着起身。
她比同龄人还要矮小,像七八岁的,他抱她坐在自己的臂弯,快步领着下属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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