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这视野,我都不敢想太阳落山的时候会有多漂亮。”
“这边还能看到中大的钟楼唉。”
“哪?哪?让我康康!”
“哇,这对镇宅狮子也太胖太可爱了哈哈哈,黎哥你买的吗?”
江黎穿着宽松t恤走过来,显然刚睡醒没多久。
“他买的。”他道。
陈诗文:“迟哥你在哪买的?我男朋友年底也要搬家了,我也给他带一副。”
“貔貅那边,”奚迟把小螺号给的灵酒放在流理台上,转头往陈诗文那边扫了一眼,“还有两对,喜欢的话等下带一对走。”
陈诗文:“那我就不客气了。”
进门总共也才小二十分钟,客厅那边已经躺的躺,靠的靠,还有几l个直接坐在了地上,躺得最嚣张自在的就是桑游,直接横在沙发上。
奚迟笑着摇了摇头,打开冰箱扫了一圈,朝着客厅的方位开口:“喝什么?”
小螺号高喊:“酒。”
奚迟:“……”
下一秒,小螺号挨了他文姐一个比兜。
“醒醒,才八点,喝什么酒。”
“迟哥,你随便拿,有什么喝什么,我们不挑。”廖争举手。
小螺号:“对,喝水也行,迟哥你就当自己家,随便拿。”
奚迟:“……”
奚迟正挑着饮料,肩窝一沉,江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身后将人抱住。
这是个视觉死角,有墙挡着,外面看不见。
江黎身上泛着一层倦气,刚洗漱完,脸和手指也透着凉气,下巴懒洋洋抵在奚迟肩上,不像鸟,像猫。
奚迟任他抱了一会儿,才重新去挑饮料,手刚伸进冰箱,还没将饮料拿出来,江黎抬手将他的脸转过来。
两人交换了一个绵长温柔的吻。
“迟哥,投影遥控器在哪里啊?”客厅里有人喊。
奚迟抬手拍了拍江黎小臂,往后微
一仰头,避开身前的人,回答:“茶几l下面的抽屉,你找找。”
“没有啊,我刚刚找…哦哦哦,在这里,找到了。”
江黎声音冷淡:“吵。”
奚迟忍着笑,把两瓶饮料放在江黎手上:“那你去赶。”
江黎没说话。
“冰的,你刚起,别喝。”奚迟说完,无情把男朋友往外推。
江黎听着客厅天崩地裂的笑声,神色更淡,抛下一句:“什么时候走。”
奚迟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们。
平日不太常见这样的江黎,奚迟没忍住,笑了下。
“刚来,走不了。”
“拿着饮料出去,我去拿杯子。”
江黎散漫应了一声,却也没动,倚着墙看他,直到奚迟拿过一次性纸杯,两人一道从厨房走出去。
那头小螺号已经在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里开启直播了。
虽说这次来温居的人已经不少,但也限于中大附近一圈,还有大半人没来,王笛自然而然充当起了“云看房”的“媒介”。
一群人哄哄闹了一天,中午叫的酒店送餐,下午玩了三小时的桌游,晚上打起了火锅,打完火锅还准备打通宵的麻将和斗地主。
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
等三两杯灵酒喝完,嚷着要打通宵麻将的几l个舌头都大了,边涮青菜边吐槽。
“你说山海教育集团有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为什么不直接办一所大学?周围都是人,我多害怕。”
“对啊,上次我差点说漏妖族的事。”
“我现在就等着毕业考妖族管理局公务员了。”
“管理局是你说上就能上的?”
“才大二,离毕业还远着呢。”
“说到毕业,”小螺号眼里突然泛起泪花,“寒假的时候,我回了一趟学校,看到老付了。”
“你什么时候去的,怎么不叫……”
小螺号叹了一口气:“我感觉老付老了好多,腰不直了,腿不利索了,拿粉笔写字的时候手都在抖,两鬓的白发也长出来了,上楼梯都要借助栏杆才能走上去。”
所有人:“……”
王笛:“师恩似海,我能做的,大概也就是经常去看看他吧,就是不知道下次去的时候,老付还记不记得我。”
所有人:“…………”
“唉,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这可能就是时间的力量吧,让人——”
祝余夹起一个爆汁牛肉丸一把塞进王笛嘴里:“吃你的牛肉丸吧,我们踏马毕业才一年!”
“还腰不直了腿不利索了?!老付一个月前还在朋友圈发了他去攀岩的照片!”
王笛被牛肉丸烫得一激灵:“夸张手法你懂不懂?夸张!”
……
整个城市渐渐入夜,桌上又开始新一轮话题。
王笛送来的“搬家礼物”最终全部下肚,几l个女生被赵曼云带回了家,
一群男生横七竖八躺在客厅沙发,喊也喊不醒,桑游直接一手拎一个,将人扔进客房。
等一切收拾完,夜幕已深。
闹腾了一天,奚迟洗完澡便躺在了床上。
江黎换好睡衣,从浴室出来,投影上正放着电影。
一部科幻片,剧情还不错,下午在客厅玩牌的时候已经放了一半,后来被桌游搅了,没放完。
已是初秋,天气微凉,嫌屋内闷,奚迟开了小半扇窗。
电影从三分之一的位置重映,看着看着,江黎开始玩自家男朋友的手指,然后慢慢开始接吻。
刚开始还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碰着,江黎的手在奚迟脸侧、耳根和后颈的皮肤上偶尔刮一下,奚迟没在意,大半心思还放在电影上,直到——
腰侧一凉。
过窗而入的风渗进来。
奚迟微一低头,腰侧的睡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撩起一角。
奚迟:“……”
奚迟一把按住某只金乌作乱的手。
“江黎。”
“嗯。”
“我还没看完。”
“嗯,你看你的。”
“……”
投影上电影已经进入第一个高|潮不分,背景音乐蜿蜒流转,奚迟却看不进眼底了。
腰际江黎掌心温度滚烫。
“…不行。”奚迟坚守“底线”。
江黎抬手将房间大灯关掉,只留下投影忽明忽灭的光线,他低下头,在他唇侧亲了一下,提醒:“说好的,这周末可以。”
“……”
奚迟费了点神才想起两天前自己的确说过这话。
“今天不行,”奚迟呼吸微乱,提醒,“还有人。”
“门没锁。”
“锁了。”江黎道。
奚迟不记得什么时候锁了门:“什么时候锁的?”
“你洗澡的时候。”江黎声音又轻又淡,语气其实并不暧昧,可在这安静的深夜,莫名多了点潮湿的意味。
奚迟头发陷在柔软的枕头里,感受到江黎呼吸的灼热,奚迟在心里默念了两遍“人身如一小天地”,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不行。”
江黎手总算从腰际挪开,转而去拨他额角的碎发,很低地问:“那我下个禁制?”
奚迟:“……”
无缘无故下个禁制,和明着说他们要做什么也没什么区别。
奚迟闭着眼:“…明天,行么。”
江黎手撑在枕头一侧,沉沉地看他,良久,久到奚迟感觉身上的躁动都消下去几l分,才听到上方传来一声闷郁的“啧”声。
妥协了。
奚迟笑了下,平稳好呼吸,微微仰头给了男朋友一个安抚的亲吻,然后——
手被重新压在枕头上。
奚迟:“……”
江黎的吻一路向下,磨过耳垂,下巴,最后停留在脖颈的红痣上。
奚迟的呼吸又有发乱的迹象。
江黎滚烫的呼吸沾在颈侧,没有规则随心所欲地触碰,奚迟打了个战栗:“…别亲了。”
奚迟断断续续说着话,江黎也断断续续却句句应着。
指针慢慢指向凌晨一点,屋内才重新安静下来。
投影上电影刚好放到尾声。
江黎抽出纸巾,将手擦干净,又从浴室拿了温热的毛巾,擦拭奚迟手心。
奚迟眼底仍旧是红的,思绪也浆成一团。
“迁移计划最后的敲钟人是男主的老师。”江黎低声说。
“什么?”
奚迟缓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江黎说的是电影最后的谜团。
“你看过?”
“没,刚刚扫了两眼。”
换好睡衣,电影已经自动重播,刚好放到三分之一的位置。
奚迟闭着眼睛,一身疲累,江黎躺在他身侧,借着床头灯静静看了他好一会儿,俯身,在他薄薄的眼皮上落了一个吻:“还看么。”
奚迟摇头:“快睡。”
江黎莞尔,笑了下,拿过床头的遥控,关掉投影。
后来某一日,奚迟翻着电影打发时间,在首页上再度看到这部电影。
想着江黎的话,点了进去。
…他有点不太信在那种情况下有人能把电影看进去。
两个小时过去,电影放到尾声,奚迟坐在沙发上,陷入沉默。
迁移计划最后的敲钟人的确是男主老师。
而且没有点明,要观影人将线索整理起来,才能推出谜底。
江黎推出来了。
…在那种情况下。
奚迟:“……………”!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